(13)
”天成兄啊天成兄!“王贵咋咋呼呼在张天成房里踱步”你说那李泽君脑子傻了还是吃错了药?“
张天成坐着埋头看书”科举、科举,你少烦我啦!“
”唉,这一帮不省事的~“王贵还在嘟囔。
张天成听此言,抬起头定定的看着王贵,半晌才说“你说话注意些。说的好像你在管着这一帮人似的。”
王贵笑嘻嘻凑过来“好好好,我不议论这些了,你和飞鹤小姐的事儿,跟我说说呗。”
“咳,那你还是继续议论国家大事吧···”张天成差点趴桌子上,现在他对飞鹤这个名字有点儿过敏。
上次醉闹听雪阁,把飞鹤花魁的名声算是废了,对方姑奶奶没找上门,算是神佛保佑。这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其实要我说,李泽君是被人胁迫了。“张天成分析”他原本可不是这样的人啊,虽说暴发户出身,但教育是极好~自小文武双全。当了将军后更是勤勤恳恳慎之又慎。突然变成一刺猬,还专拣自己的靠山去刺,除了被逼迫,实在没有别的解释。“
(14)
几天以后,数罪齐下,李泽君毫无意外顺顺利利的进了监狱,渎职误军、行为不检、污蔑同僚···。
污蔑同僚?这条太给面子了,征西大将军算哪门子同僚?那就是个压顶的大山!虽然带着被打的伤拖到牢里是一件很悲壮的事情,但此他心情不是悲壮是无奈。
大狱门口,征西将军特意守在那把李泽君又痛骂了一顿,趁机悄悄丢给他一个字条。
牢中坐稳,李泽君打开字条一看,上写”大鱼不日便上钩,你继续骂。“
李泽君摇头,对着牢外大喊”征西将军老匹夫,公报私仇你个老混蛋~有本事你杀了我···“
自从回来,简直不是在演戏、就是在演戏的路上。
不过不用多久,密信中的那条‘大鱼’就上了钩。
(15)
一位身着便服,一脸扎利扎拉大胡子的人出现在李泽君牢房~御史大夫莫宽,在李泽君之前,跟征西将军杠得最狠的这位。
如果说,征西将军面目是一种狼顾之相,望之如豺狼一般森冷凶残,这位莫言则是猛虎之相,望之霸道威严。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这位‘朋友’打量李泽君良久,摸了摸胡子发问”你这小子,知道自己为何这般下场?“
李泽君也不行礼,忍伤撑起自己背脊坐直,笑说“看不得征西老贼奸佞横行军营。可惜我一离开,那些兄弟怕被他苛待苦了。”
莫宽低沉的嗯了一声,对这个答案比较满意~还关心自己的兄弟,证明这小子还不是真背信弃义的人。
”你知道你错在哪儿?“
”错在妄图以一己之力去跟老贼作对,势单力薄。“李泽君奋力站起,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求请御史,千万莫让他再横行下去了!“
莫宽仰天哈哈大笑,意味深长点点头”小子,如果有朝一日出去,你预备怎么做?“
李泽言眼神一凛,示意莫宽靠近些。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四个字“他、要、谋、返。”
莫宽一听这话正中下怀,看样子这小子莫非有证据?很好很好,莫宽拍拍李泽君的肩头,离开了。
李泽君嘴角微微含笑,这下好,征西将军要的大鱼,来了。
(16)
还有两天就得出发去金陵贡院赶考,张天成决定在此之前放松去大街上转一转。
在路上恰巧遇上同窗聚在一起高谈阔论。有句话叫文人相轻~张天成决定躲远点,要被他们凑上准没好事。
“天成兄!“架不住里头有位眼尖的,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喊了一声。
“怎的,天成兄见了我们,跟老鼠见着猫似的。莫不是穷,不敢见人不成?”那人出言尖刻,众人也跟风哈哈大笑。
张天成躲不了,咬咬牙迎上前”各位兄台好~“
“哈哈哈,天成兄,黄鼠狼给鸡我见过,老鼠给猫拜年~”
一凑趣的回答“找死来了~”
众人又一阵哄笑。
“听说上次还跟那花魁耍赖要她负责~哈哈哈,也不知那花魁怎么你了。你们是什么时候浪一块儿的?“
众人再次又一阵哄笑。
这场面实在有点下不来台,张天成红着脸,被围在中间连溜走的机会都没有。
“你们都给我闪开!“一声女子的怒吼。
是飞鹤。她叉着腰提着裙气势汹汹冲到这群人中间,拉住张天成的手,扫视一圈周围,再对张天成使了个眼色,猛地抬脚狂跑。
“哎呦我的姑奶奶,离远了,憋跑了~”张天成跑得眼冒金星,停下来气喘吁吁。
“都怪你,现在除了老板娘是安慰我,其他满世界的人都在说我。”飞鹤一脸委屈“刚被说成那样也不懂得回嘴,怎么不拿出你上回撒酒疯的劲头来?”
两人幽怨的目光一对,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毕竟是青梅竹马,恩怨情仇尽在不言中。
“我这回替你解围,不用谢我,姐就这么宽宏大量的人。”
“上回对不起啊妮子。”张天成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轻轻推推飞鹤。
飞鹤装成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说这个没用,你~你得对我负责~”
“你少来~”
两人边闹,边一步步随性走着。风正好,天正晴,刚跑完一场,此刻心情突然舒缓恰到好处。
“你那老板娘,雪夫人吧?对你挺好的。”
“那是,她其实对谁都好。”飞鹤踢着小石子“辛辛苦苦培养一个花魁,花销不小,上次这事儿后我这花魁当的也算名存实亡了,她都没说一句难听话。要在别的地方被你这么一闹,我就死定了。”
“对了,上回还没问你,你怎么莫名其妙成了花魁了?伯父当年做官,你家境还好,不至于去那种地方吧?”
飞鹤压低声音,变得有些郁闷”还不是父亲前两年出了事,连累了一家。那天我被给了人牙子,好不容易逃出来又被捉回去,被打个半死。“
张天成赶紧拍拍飞鹤的肩“这都什么事儿,是我不好勾着你说这些,快别说了。”
飞鹤擦擦眼泪“亏得雪夫人把我救下来,也从来没为难我。这两年没少吃也没少穿,就是想爹娘~。”
两人不知不觉走了两个时辰,已是饭点,便找个地方吃一顿。结果好巧不巧,张天成那位尖刻的同窗骑着高头大马路过……
“哼,我说鼎鼎大名的花魁怎么不理会我,原来是收了裙下客。”同窗在马上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气势张扬发起新一轮作死。
“你嘴巴放干净点!”张天成自己能受委屈,不代表他身边的人可以受委屈。啪的把筷子桌上一拍,变了一张脸。
“呵,缩头老鼠,长本事了?再跟爷凶一个试试?”
张天成二话没说,用行动诠释什么叫试试就试试,冲上前就把刻薄同窗拉下了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