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案子跟当年会不会是同一个凶手?”谭宋再次强调。
“这次的案子十分棘手,连死者的身份都难以确认,更别说凶手了,你刚刚说了凶手的抛尸地点是在郊外,从这点来看与五年前的案子有所不同。现在的凶手在荒郊野岭处理尸体,说明他特别谨慎,从另一方面来说他的心理是焦虑害怕的。这点与当年的案子不符合,当年的凶手可是十分大胆的,他处理的每一具尸体闹市。”章研解释。
“我同意章教授的说法,当年的卷宗也写道凶手抛尸基本在空旷的地方。”段瑞补充道。
章研看了看这家伙,对卷宗都了如指掌了,看来他已经对以前的案子有所警惕了。“当年的凶手不是谁都可以模仿的,他是个天才,尸体的处理放在人多的地方,说明什么?说明他想吸引大众的目光,这与他把文章发给媒体的心态不谋而合了。既有能力又希望被大家认可,所以现在的案子模仿犯罪的可能性大点!”
孙诠听着已经心血来潮了,这回有机会好好表现自己了:“这家伙太不把警察放在眼里了,说什么也不能饶了他,教授你对当年案子了解,说说你对这起案子的破案方向啊。”
章研的目光落在了停尸房上,那里的冷气时不时从门缝里飘出来,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现在有两个法子,一是等死者家属主动来报人口失踪案,那样会等上很久;二是重新尸检及现场勘察。接下来我会详述讲当年凶手的作案特征,劳烦谭宋法医可以一边尸检一边对照。”
谭宋接到章研的指示,一刻都不敢耽搁将停尸房的尸体推出来,放在解剖台上,同时叫来了甘新还有物证科李清。
“开始吧。”
“目前我对死者的身份一无所知,但是按照五年前凶手的习惯,挑选目标会在16~23岁的人群中挑选,他认为这一批群体比较单纯容易下手,在皮肤发育与骨骼发育上也是完美的,很适合拼做一件艺术品。他有充足的作案时间认真挑选对象,不会为了犯罪而犯罪,他的作品代表着他的口味。当时被人们称为天才凶手,也是个完美主义者。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身边的人不会成为目标。此外除了高智商高学识外,他还很有钱,当时的死者都是些小有成就的人物,他混迹的圈子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我觉得你分析错了。”一边在尸检的谭宋突然插话。“现在的死者通过牙床和骨骼分析已经39岁了,虽然皮肤烧焦了,但也不精致,要说精致可能是胸前那一块了,她还在妇乳期。”
这打脸的速度让章研头一回吃瘪,直男就是直男,说话也不晓得委婉一点。
“还有一点特别重要,这个死者有妇科病,并且是日积月累留下的,xing生活混乱,不太符合凶手完美主义者身份。”
虽然章研说的有理有据,但是谭宋这猝不及防的拆台让她有点挂不住了。
孙诠忍不住插嘴:“咦!这么不检点的女人凶手下的去手?这哪里是高段位得到天才凶手,肯定不是模仿犯罪。”
“不可能的,这就是模仿犯罪。”章研十分笃定的说。
“可是这跟五年前的案子不像啊,除了焚尸体这一点,难道是凶手的品味改变了,换些差劲的人来制作艺术品?”
五年一计划,又是一个轮回了,凶手说不定还是五年前的凶手现在又出来犯罪了,毕竟研究是没有止境的,上一个五年研究好的,下一个五年来个差的,也是很有可能的。
段瑞对章研说:“不管怎么样,这个案子简直是当年案子的反面教材,当年的事你应该要查清楚了,有些事还是要正面面对。毕竟你的男朋友不是也出现在案子中了?现在的案子你看死者的胸部,妇乳期,哪里最完美?胸部!所以凶手还是给了提示的,他还是个完美主义者。”
他压低口吻对章研说,在场的人并没有听清楚他说什么,那种音量像是窃窃私语。
章研眼神空洞,谁都不知道她在思考什么。五年计划,该来的她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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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
教职工宿舍区,敞亮的房间,窗帘全拉上了。
章研躺在床上,全身放松,自打上次帮南阳理工大学找出失踪的胡冰后她就退了荔园小区的房子,自己跟男友买的房子也没有回去住,而是住在了学校里。
她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语:“我最近只要一恍惚总是看到你,你还活着对吗?你说蓝色的妖姬适合我,买了一后被车厢的花,还在里面放了戒指。我答应嫁给你了,你开心的像个孩子i现在每周我都会买一束妖姬放在房间里,就当你从没有离开.........”
“你说都五年了,为什么还没放过我呢?你的样子还是那么温文尔雅,走哪都是焦点。我已经无能为力了。你知道吗?我五年前差点抓到凶手了。是啊,我抓住我自己了,凶手在媒体上发表那篇文章用了我的口吻写的,你说巧不巧也是行为学分析,最后他拼接的尸体好完美啊,现场还有我的指纹。媒体大肆的报道,著名的行为学专家,破案奇才,因为男朋友出轨了性情大变残忍杀害几人。是不是很有阅读的噱头?”她自说自话,越看床对面的蓝色妖姬越来气,起身将它拿to起,一鼓作气丢进垃圾桶里。
转身又回到了床上重新躺下:“你倒快活了,出轨那个女人很美吧,现在你们都双宿双飞了..........”说着说着章研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戴起了法医专用手套,收低刀落将男人的头弄了下来,她觉得还不解气,在男人的后背上用法医解剖刀纹上了自己的肖像,男人一动不动的躺着,我慢慢的刻着。还有出轨的那个女人,在她脸上划了几刀,xiong前也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给况下把她带到了人民广场,她好像一只欲火焚身的凤凰,不到半个小时就升天了。后来两个警察找到了我,手铐好冰凉,我铐凶手时是快感,警察铐我时既冷漠又鄙夷。他们问我作案的细节,死者的身份。你知道的平时都是我审问犯人..........”章研还在梦魇中,梦好逼真,她就是凶手,后来因为证据不足就把她给放了,无论现实生活里还是梦境里她都成了那个“释放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