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望川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怂的修士,这么怂的金丹修士更是听都没听说过。他倒是听说过儒家有个修士,名字叫什么是机密,但是据说那人长了一颗仁心。遇到不平事,就要管,管不了就会把自己眼珠子抠下来。回了儒家,不用什么秘法,就能再长出来一对眼珠子。
川十二比那人还怂,立刻卷了铺盖就跑路了。
他连跟陆望川告别一下都没有,从后门走的。
得,也不用盖房子了,直接就把川十二这套房子要了就好了。当然,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
陆望川需要收拾修整一下,他从人界过来的,跨界旅行精神还是有些疲惫。当然了要不是精神有些不济,也不会一见面就把这么多修士给干掉了。
之前他用北帝决变成了一只臭虫,躲在后门的影子里,后院来了七个人。
其中一个,长了一双桃花眼。
这桃花眼也是一种眼神通,竟然看穿了陆望川的伪装。
悄悄靠近,竟然用一张网把陆望川给抓~住了。
这还能忍吗?
都变成了虫子还不放过,是个男人也不能忍啊。
三下五除二,一不做二不休,陆望川暴起,把七个修士三圈两脚都给打死了。尸体放在了后院。
新来忠奎星,他还不能暴露自己的上星小世界。
八具尸体,陆望川整整齐齐码好,放在院子里。身上的东西,他都拿下来看。都是些不起眼的零碎,只有一块玉牌陆望川觉得有些意思。这块玉牌,正面是个虫字,背面则寥寥几笔刻画了一片波涛汹涌的海面。别的不说,光是这个玉牌的艺术价值,也值得收藏了。
川十二虽然跑得快,还是给陆望川留下了一本书。
“《碣石法典》”
一本写在兽皮上的书,封面是烫金字,边上是森森鬼气的图案,平添了几分庄严。
这就是碣石城的根本,所有修士都要受法典的约束。所有修士都要依据法典为自己辩护。
接下来,陆望川可能就要被带走了。
法典陆望川看了一遍就给烧了。
他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不辩护的话会更近。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破空声传来。
一队穿着黑衣服黑甲,拿着黑剑的修士到了池塘边。
领头的是一个留着三缕胡子的中年人,站在川十二的门口扇了扇鼻子。有血腥味,极为浓郁的血腥味。
看来那些地痞说的是真的,这里发生了杀人事件。
他大手一挥,来的黑衣人瞬间把川十二的房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凶手还没走,抓人!”
呼啦啦,黑衣人分成两队,一队把房子围住,一队冲进屋子里抓人。不到两个呼吸,就把陆望川绑着拉了出来。
“大人,凶手抓到了。”
那头领看了看陆望川,点点头。
“打!”
我去,怎么回事?连审都不审就要打!
但是陆望川身上的绳子别有神妙,把他一身法力都给锁住了,他挣都挣不脱。接着,他发现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算不算是自投罗网。
还是作茧自缚?
陆望川开始琢磨这个成语的差别,毕竟要高考了。这都是知识点,说不定会考的。
黑衣人是碣石城的执法队,权限很大,抓捕、搜素、实行惩罚、破案都是他们的职责。在抓捕过程中把嫌疑人打死也是常有的事情。
钟皮这帮人,和他们执法队关系很深厚,是他们在街道上的耳朵和眼睛,平时负责收集信息,帮忙找人。而且,钟皮坏虽然坏,可是钟皮却是最守法的一帮人。要说整个碣石城对执法队而言谁最省心,绝对是钟皮。他不但省心,还很懂事,经常能帮到执法队。
所以这一顿毒打,是替钟皮出气的。
执法队员们拳打脚踢,陆望川跟个沙袋一样,滚来滚去滚成了地葫芦。
打完了陆望川,给他套上黑色头套,拉着绳子头,拖着他在地上走。
残忍,无情!
头套一套上,陆望川啥都看不见,听不见,精神力不出泥丸宫。他是瞎子聋子哑巴,还有动不了。他是植物人了。
再把陆望川放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关进了大缸里。
碣石城不知道什么规矩,关押犯人都关在大缸里。大缸也是法器,空间法器。能装活物,一米来高的大缸,里面有一间房那么大。陆望川在里面能自由活动,能走能跳能修炼。缸口被符篆封着,法力森严,看着眼睛都疼,更是别想出去了。
陆望川伸出食指点在自己眉心,催动了神秘大佬托梦给他的秘法。
发现了目标地点,可是离得好远啊。
或许是这口缸的原因。陆望川抬头看看,只见刀光剑影,不见出口。
当然他想跑也能跑了,不过跟他来的目的就背道而驰了。还不能跑,要克服幽闭恐惧症,坚持在这里待下去。
足足等了三天,才轮到陆望川。
光芒闪烁,陆望川被绳子捆住了手脚,胸前背后绳头挽成了花。
两个红衣服修士,架着艾东来到了碣石城的公署。
这里有法庭,专门快速处理修士案件。因为法官是靠处理修士修行的,不眠不休都可以,更没有加班啊什么之类的抱怨,所以审理速度很快。只是月神的纪念日将近来碣石城的修士遽然增多,也爆发了很多案件。法官高兴地不得了。就好比来了一场顿悟一样,他对人道规则的理解,这几天也是突飞猛进。
法官是个光头,本名已经被人遗忘,都叫他钟光头。不过这个法官不重要,很快就会死,有个称呼就行了。
钟光头喝了一口茶水,低头问下面的执法修士。
“嫌疑犯呢?带来了么?兄弟们手脚要快啊。”
“光头,你急什么?去缸里拿人不得要时间么?再说了,看缸的癞疤头可不是省油的灯。趁机要好处,光头,你要预备好啊。”
原来这里的法官看着坐的高,其实地位并不高。随便一个执法队员就把他怼得哑口无言,只是赔笑,再也不催了。
时间不长,陆望川就被两个红衣修士架着过来了。
路上,陆望川能看能听能说,只是不能动灵力。
“二位,看着你们听面善呐!咱们是不是见过?”
“小破孩儿,还套近乎!”
“你这眼力也不行啊。”
“三天前,是咱们把你抓来的,你都忘了吗?还打了你一顿呢。”
“你小子身上可真够硬的,硌得我手疼。”
“我一双踏云靴在身上踢坏了,你得赔我。”
“昨天呐,咱们兄弟穿的黑衣服,因为干的是抓捕的活。今天嘛,是在室内执勤所以换成了红衣服。难怪你不知道呢。”
“我那双鞋很值钱的,照原样给我买一双也行,直接赔我灵石也行。”
两个人话很多,你一言我一语,把陆望川都快绕蒙了。
“对了小子,等会儿见了钟光头,一定要硬气一些,要不然你吃亏。”
嗯?这又是为什么?谁是钟光头?
不等陆望川问,他已经被推进了一座大厅里。
两边都是穿着红衣服的执法修士,中间一张大桌子,后面坐了一个光头。那头太光太亮了,简直在发光,让人眼睛无法对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