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茴知道风回雪和帝俊要走,倒是很着急,还跑来问风回雪为何要走。风回雪只道是有别的事情不能住在此处了。
墨茴不是傻子,他怎么会不知自己父亲的脾气。没什么用处的人都会被父亲赶走。父亲从来都是个不讲情面的人。现在这个情况也是正常的。他一点也不在乎面前的人到底如何想的,只在乎自己的未来是否有希望。
“我知道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你们就这么走了,那不是遂了我父亲的意。他为了族长的位置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风回雪道:“可我们也没什么办法,这是墨府。这个地方乃是你父亲管辖的地方。你说让我不听你父亲的,可是我们也不得不听。”
“可是你们要走,却是让我父亲使唤的。我觉得你们离开了也有不妥。这不证明了你们实际上就是祸害墨家的。你们别走了,去了别处也是住在客栈里头,比不得在墨府的好。”墨茴想要挽留这两位却不知用什么法子来挽留。
“我们始终是要走的。我和妹妹已经答应你父亲,明日就走。你这会子来说也是枉然。再说若你现在去说,你父亲必然以为我们在你面前说了什么,闹得你们父子不愉快,倒是我和妹妹的不是。”她始终将事情说得没有余地。
实际上这件事也不是没有余地,只是风回雪和帝俊都不想和墨戚这样的人周旋了。这样实在太累了。
“那我去求母亲,看墨家外头的院子能不能让你们住过去。你们在依澜城也不容易,还有之前我们说好的,风姑娘给我二哥做媳妇的事,你们走了我们还怎么谈。”
风回雪道:“原来你是在担心你二哥。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吧。毕竟你们墨家的人说我兄妹二人是不祥之人,我们长这么大还从未受过这般委屈。”
帝俊也跟着附和:“我们从来了墨府,就有不少人议论,说我是你父亲的相好。哥哥表面不说,心里也是难过。自己的妹妹尚未出阁,便被人说成是那般。大家都是明白人,也不用藏着掖着的。我觉得我们还是远离了这处好。”
墨茴从未安慰过女子,他见着帝俊在抹泪,心里紧张了几分,上前递了块帕子给帝俊:“竟有这种事,难怪风公子不肯留下来了。你们且告诉我那说话的人长得什么模样,我也好追究他们的责任。”
帝俊道:“哪里有什么,都是我瞎说的。我们要走了,就不想闹出什么事来。到时候还说我们走了还不知道安生。”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快别忧伤了。即便我父亲对你们不热情了,我可对你们还是很热情的。你们只需跟着我去外头,保管你们能住到好的地方。”
“这……”风回雪还有些犹豫,墨茴道:“这什么这,你们不是正愁没生意可做。我手头仧有两个生意,你们若是做成了,就不用在这里和西北风了。好了就这么说定了。”
墨茴不待两人拒绝,便定了两人的决定。
两人也是颇为无奈,这墨茴盛情之下乃是对自己二哥的爱。他们又不好说什么。
第二日一大早,墨茴就赶到了这处。
他忙着让风回雪和帝俊去熟悉新的住处,还说这次的住处是个不错的地方,不少人想要去住的,只是这是墨府的私宅,所以外头即便有人想,那也是只能想想罢了。
风回雪听到墨茴说这处有些不同,旁人想去也去不得,便来了兴致。她之前见识过皇宫的样子,却也没听多少人说要一辈子住在皇宫。现在有个说自己的私宅倒是让不少人羡慕,风回雪少不得要思考一番,这地方到底是有多好,才会有如此说法。
“墨三公子带着我们去哪里,那边离这处远么。”风回雪忍不住问道。
墨茴笑道:“那处离此处不远,原是墨府的一处小宅子,如今倒是没什么人去了。在那边看守的人也是外宅住的,并不认得墨家主宅的所有人。我听说父亲已经有几十年不曾去过那处。所以你们不必担心。”
风回雪摇头摇头:“那是一间很老的宅子了,现在可还能住人。”
墨茴笑道:“自然还是能住人的。那处是墨家为数不多的一直打理的外宅。都是先祖说那处和别处不同,有祥云瑞霭之气,便是如此墨家世代家主才对那处特别厚爱。”
“是么,还有这么一说,那我们住在那处岂不是受了神仙的庇佑,能够安全了。”风回雪笑了笑。她故意看向帝俊。帝俊咳嗽道:“哥哥一直喜好崂山道士之流,想来墨三公子也是听过的。”
墨茴一脸不懂地看着风回雪道:“风公子说的是什么。”
风回雪勉强一笑:“方才说了句玩笑话。墨三公子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墨茴附和一笑:“原是个玩笑话,我却是当真了。”
“墨三公子知道崂山么?”
“那是什么。”
“原来你一点也不知啊。”
“是啊,我不知道,风公子能告诉在下那是什么东西么。”
风回雪点了点头,道:“既然墨三公子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好了。那崂山乃是传说中神仙喜欢游历的地方。据说只要去了那处,就能够有机会见到神仙。你们先祖不常说神仙福地什么的么。那处就是神仙喜欢去的福地。”
墨茴笑道:“我听过天上有仙宫,却从未听过有什么崂山。莫不是你骗我的。”
风回雪认真道:“不曾骗你。这世上真的有崂山,不仅有崂山还有喜欢去崂山的神仙。不信你可以问我妹妹。”
“风姑娘?她知道神仙什么样么。让我问她,这不是给她出难题。”墨茴觉得帝俊不会知道什么。
帝俊嗤笑道:“你自己不知道,还说别人知道什么。我看你就是自己不知道非要装作天下什么都懂,结果出丑了,还不好意思承认。”
“风姑娘这话怎么讲,我是害怕出丑。可是我也不是装作什么都懂。这崂山方才风公子也说是玩笑了。之后又说了些,我难免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