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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瑶泉楼

酒饱饭足,加上秋高气爽,实在是个出游的好时候。赵磊出来看到古色古香的风土人情,心里顿时豁然开朗。

自古美女爱英雄豪杰,李师师便是个十足的英雄控,如果自己默默无闻,毫无建树,任凭朝夕相处,耳鬓厮磨,终究还是会失去她。

自己既不懂笔墨丹青,也没有显赫的身世背景,如何处心积虑的留得李师师在身边?这样只会辛苦了自己,也会怕她最终嫌弃,落得个遗憾的下场。

我该去谋出路,天下之大,到处都是机会,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想着如何建功立业,不能执着于儿女情长。如今在这个强权者得天下的朝代,更不过如此。

史书上记载,李师师直到金国攻破东京城以后才不知所终的,也就是说,在这段比较长的时间里,她会一直相安无事的呆在这个帝都里面。

赵磊心里经过自己这样一番基于现实的开导,只知道当自己有足够的本事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他们循路走到汴梁大道上来,柳树陲阴,商铺林立,楼馆遍地,除了人流络绎不绝,还有许许多多的马车伫立或飞驰在大道上。各种楼宇鳞次栉比,在街道上绵延不尽。

赵磊看见这些人形色各异,也有来这里经商的黄发碧眼的外国人,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任何人一不小心就会被淹没在茫茫人海里面去。

赵磊想,不愧是世界第一大都,东京城里人口逾百万,不说郊外和运河片,就有八个大区,一百二十多条街,真的要走上几天都走不完。

这里百街千巷有数不清的店铺,数不清的酒家,数不清的妓馆,还有数不清的钱。这是个充满了欲望与享乐的城市,怪不得北宋愿意醉生梦死,把江山拱手相让,如此纸醉金迷,哪里有人愿意枕戈待旦。

因为实在太繁华,这座城根本就是个不设防的城市,据说有的人在东京城里活了五六十岁竟然不认识戟刀是何物。兵器都认不了,哪里抵抗得了金兵。

赵磊对眼前的事物应接不暇,心里也有些想法:可惜了,往后不久,金兵破城之日就是“靖康之祸”之时,城中百姓也跟着遭受屠杀,这座城也就变成一座废墟了。

富仁只顾说着些有趣的事情,富仁说:“京师晚上出门的时候根本不需要点着灯笼,四更的时候许多的坊肆还点着灯开着门哩。我在夜里时候干完事情,就得躲起来睡了。”

“为什么?”

“我怕那些厮们见着我便要拉着我去喝酒,每次都得天亮才回得来。耽误了工作,得遭两个姐姐骂。”

“哈哈,那你早点睡了罢。”

“哪里睡的着,楼里不吵到三更不歇下来。”

赵磊想起确实也是,昨晚几乎没有静下来的时候,外面的嘈杂声总是不绝于耳。

“赵哥哥,前面有个酒家,我们且上去喝几杯酒。”

赵磊想,这家伙之前说了有话要跟我说,我才来了一天不到,能有什么话要说,想必都是关于李师师的。

赵磊答应了,两个人来到一个河岸,浅滩上一幢高大的酒楼伫立着。有一段由大理石铺成的地面,周围尽是朱红围栏,走过去便进入了欢门,这是一条长廊,两边的窗户都是红绿装饰,长廊尽头便是酒楼的入口,门头雕刻着“瑶泉”两个烫金字。

“这里虽然比不上我们矾楼奢华,但也是看风景的好去处。”富仁引着赵磊上楼。

赵磊从中间的楼梯上去了,两边各有一条楼梯,一楼是散座,二楼是阁子包厢。

从二楼包厢里面可以看到汴河的风景,河上缓缓的流着许多商船,远远的看到这些船都往前面去了,他们把帆桅向后倒,以通过那座大桥。

赵磊正望得出神,有酒保进来打断了他的沉思。酒保放下了一些干果和像是腌菜的东西,这便是传说中的“按酒”吧。

富仁说:“且打两角酒,三斤牛肉来。”

赵磊终于听到熟悉的话了,便对富仁说:“这里可以吃牛肉?”

富仁说:“京师里有名的酒楼都可以吃,只是娘子不太爱吃荤,在家里我没多吃牛肉。”

“所以你是饿得这么瘦的?”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赵磊说:“你说有话要跟我说,但说无妨。”

富仁觉得这个赵磊着实是个聪慧的人,也好一身英姿威武、仪表不俗的男子。

富仁说:“有些话不得不教你心底留个提防,如今娘子身后有个了不得的人物,告诉你则个。”

赵磊说:“你是说当今圣上吧。”

富仁说:“是,这个却不难猜得,你以后与娘子会面,需看我们几个的打点,因为圣上不知何时会来。”

“多谢你们,如此待我,不知如何言谢。”

“娘子好,我们便好,我怕你哪天莽撞了,需连累了我们几个,害了娘子受责难,于大家都不好。”

赵磊说:“这个我会权衡轻重,我不是鲁莽的人。圣上一般何时会来?”

赵磊想问个清楚,他想知道得更多。

“倒是不常来,大概一两月才来一次,却也不久呆,如今近些日子,也好长时没来了。”

哼,赵佶这被女人掏空了的身子,他想经常来怕也由不得自己吧!赵磊心里冷笑。

酒和肉到了,杯子和碟筷都是用银做的,极尽奢华。富仁自顾吃起来,赵磊说:“如此银杯饮酒,太不痛快了,且拿两个碗来,再打两角酒和三斤牛肉。”

赵磊看到一角酒不过是三碗酒,大概四升的样子,自己说过,这种酒自己可以喝十斤以上,哪里得痛快。

富仁却吃惊不小,他没想到眼前的赵磊,是如此能吃能喝。

赵磊身体异变之后,确实胃口大了许多,唯有吃肉才能维持得了饱和感的样子。

赵磊说:“我从小就吃得多,不然哪里长成这样大块头。继续刚才的话题,据说矾楼里有个地道是吗?”

“在东楼底下,每次圣上来之前都会唤个太监过来通个话,太监去了摸约一个时辰圣上就来了。”

原来如此,看来传说都是真的。这个赵佶,作为一国之君,骄奢淫逸天下纵知,却要顾及清誉和形象,只想暗地里跟李师师厮会,难道他不知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吗?要我就光明正大的娶了李师师岂不更好。

“圣上待我们主子好,赠的金银玩物不计其数,咱们主子三辈子都花不完呢。”

这个我当然知道啦,还用你说,赵磊心里说。今天你给我的这些钱也是你们的主子的,不过李师师后来把所有的金银财宝都捐给了宋军以抵抗金军,最后还是亡了国,这个你不知道吧。

作为一个来自未来的人,拥有最大的优势就是有未测先知的能力,普天下无人能出其右。

如今东京城里尽皆是纸醉金迷,醉生梦死,我要是跟人说,过不了几年就亡国了,估计连女真族都不敢相信。

赵磊又想到一个问题,“如今我没有户帖和牒文,如何进出得了京师?”

富仁听到赵磊这么说,却没有觉得有些诧异,因为跟赵磊这样不明来由的人实在太多,他都见怪不怪了。

茫茫大宋,有良民当然也会有恶徒,有着了官司逃去隐匿的,有敌国来这里做间谍的,有落草为寇之类的等等,都是些不能显露身份的人,就是说不能遇着人就痛快的说出“坐不更名行不改姓,我是某某”的话来的一类。这些人不计其数,还不是一样快活悠哉!

“城门却也不是会经常盘查,只是偶尔查得紧罢。赵哥哥,娘子有好的手段,你日后要做官时,娘子定会托人给你造了户贴和牒文,你若不想做官时,不如不要了罢,却消得自在!”

“且有人问你时,你便说是我乡下的堂舅,来京师干点谋生的勾当,我娘却也姓赵。”

赵磊想富仁却也是个心思慎密的小厮!

当下两人在这里吃喝到中午时分,赵磊却心里想着李师师,结了账就迫不及待的想回去了。富仁这小厮喝了点酒,醉意已上来了,歪歪斜斜的下楼。

赵磊这下有点后悔了,这小厮醉了,什么时候才回得去,虽然说刚刚走了一下,自己也认不得路啊。

下到街上,就打个马车吧,就算这厮醉过去了,跟马夫说去“矾楼”也一样回得去!

下到一楼的时候,外面却闯进来了一群人,挡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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