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约翰尼斯借助巫袍轻轻地落在云路上，小心运转魔力隐藏自己，负责拉动车厢前进的云兽是云龙，这种身长超过二十米的温驯魔兽体重竟然不到一吨，是理想的空中动力。约翰尼斯顺着云龙雾状的鬃毛到了前面，云路上挤满了各种体型庞大的云兽，最小的是云狮，有漂亮的卷毛，最大的是云鲸，眼前这只体长将近一千三百米的空中岛屿在云鲸群中还是幼体，成年云鲸的体型云路根本承受不了，再往前就是一大片的乌云，占据云路的二分之一，其中电光时隐时现。对于云兽而言，此时路面上的乌云是最可怕的，因此所有云兽都顺应本能躲避，于是云路就堵成现在这样。约翰尼斯靠近乌云后立刻进入云层，同时展开悬浮术式，幸好云路大体没被破坏，约翰尼斯探查完周围后立刻拿出工具小心地收集雷电树树枝或者树根上的嫩芽，不过当他试着拓印树枝上闪电纹路时却发现了圣光，红色的圣光。圣光从雷电树中心向外蔓延，约翰尼斯催动巫袍快速向外退，同时发动“流光之翼”加速，雷电树发出耀眼的光芒，然后才是爆炸的声音，约翰尼斯及时远离且使用防御魔具才勉强挡住，仍被冲击波震飞，身后一道银光闪现，赫莱尔及时接住约翰尼斯，同样被震飞，两人从云路边缘坠落。罗德让赤那待在车厢里，在他的手臂上画了简单的术式，留给他一枚风信子，“响的时候说明我需要你的弓箭，否则别出来。”外面相当混乱，前面的云兽被吓到乱作一团，有几头落入被炸开的缺口掉下云路了，虽然云兽离开云路也能飞，但具体怎么样要看驾驭者的本领了。约翰尼斯带着赫莱尔在空中滑翔，他毕竟不是风系魔法师，这个高度还是需要小心，接近地面后约翰尼斯感受到地面景色的违和，向赫莱尔示意后约翰尼斯到达地面并没有收起“流光之翼”，而是立刻拔升高度并释放雷丸，赫莱尔落地迅速拔剑召出斗气铠甲，周围简陋的幻术结界被雷丸打破，一群修士整齐地念诵祷告词，为首的神甫拿着一把红色的正十字架对着两人，约翰尼斯能看到十字架上闪耀着灼眼的圣光，却无法躲避，赫莱尔看不到圣光也感受到有无形的锁链绑在四肢上。约翰尼斯知道不能让修士们为神甫提供加持，从巫袍下窜出一大群乌鸦，刺耳的叫声加上精神魔法影响修士们集中注意力，神甫独自念咒语，施展“甘霖”，天空下起了雨，乌鸦们身上冒起白色的火焰，纷纷掉落在地，可是落地后却又生长出粗壮的荆棘把神甫包围，神甫有些慌张，他本身学习的神通全是祝福一类，并不擅长战斗，此时被包围，他只能用圣焰驱邪，圣焰刚接触荆棘，荆棘就化作石头，荆棘丛变成石牢困住神甫，旁边的修士想帮忙却只会用东西砸石笼。约翰尼斯心中庆幸这些修士不是正式的神甫，不然自己不能如此轻松打散他们，毕竟教廷主要优势就在人数上，依靠大量教徒联手施展的神术威力绝对不是单个法师能挡下的。突然天空变得明亮，仿佛置身白昼，接着一颗流星坠落下来，在离两人数十公里外的地方引起一场小型地震。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准备远离，但是周围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聚集了许多狮鹫骑士，他们的阵型显然是要包围这里，此时离开反而显得可疑了，两人果断选择待在原地，结果同那群修士一起被抓了。罗德本打算用催眠术让云龙停下，但是旁边云鲸庞大的体型加剧了混乱，罗德只好先飞到云鲸的最前端，驾驭者正用铃铛和红色的灯盏让云鲸平静下来，可云鲸仍四处乱撞，罗德问驾驭者：“这条云鲸受过魔法训练吗？”看出罗德是法师，驾驭者老实回答：“接受过，而且云鲸对魔药有很强的抗性，恐怕不能用药剂。”罗德听罢到云鲸上的座舱里大声问乘客：“你们当中有谁是牧师，或者有人带着《圣经》之类的教典？”“我有《马可福音》。”“借我用一下。”罗德拿着福音书出来，他打开书念道：“你们听啊，有一个撒种的，出去撒种。撒的时候，有落在路旁的，飞鸟来吃尽了······”金色的种子一样的圣光从罗德的手上散落，进入云鲸的身体，当然普通人看不到这些，云鲸很快安静，恢复平常的模样。正当罗德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整个天空被照亮，接着罗德看到难以置信的画面，一名身裹斗气铠甲的圣骑士居然被一名穿着司祭装束的牧师一拳打飞，还没等圣骑士稳住，另一名司祭已经完成了吟唱，从云层上方的虚空中落下闪电，击碎了圣骑士的铠甲，他像折了翼的鸟一样坠落。罗德心中一片凌乱，圣骑士不是骑士的一支，他们没有天生的异能，事实上圣骑士连神术都不会，他们能使用的只有一种金色的无名斗气，这种斗气有一种相当特殊的性质，能够与圣光并存，因此可以看成是斗士。然而本该有近战优势的圣骑士居然被牧师用拳头打飞，着实让人惊叹。罗德兴奋地把这件事写在笔记上，期待有一天那名牧师成为尼可·勒梅那样的人物，自己就可以把这件事作为谈资。然而罗德被战斗吸引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有流星落下，云层挡住了爆炸的光芒，因此罗德并不担心掉下去的两人。罗德回到自己的车厢后，赤那还是很紧张，约翰尼斯和赫莱尔都没回来，罗德则表示应该是赫莱尔太重约翰尼斯没办法把他拉上来，他心安理得地坐车先出发了。此时被捕的两人不知道他们的队友已经将他们抛之脑后，配合着教会的人调查，负责人正是那位被罗德认为是能成为大人物的司祭，“两位好，我是普世教会十六教区安德烈司祭的副手凯尔，现在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们同教廷有非法的交易，为了你们自身的利益，最好把事情交待清楚。”“尊敬的凯尔司祭，我们不过是在巧合之下才遭遇教廷，而且他们先动手，我们不过是防卫，无论从那一方面，我们都与此事无关。”约翰尼斯回答。“约翰尼斯·特里特米乌斯，法兰克中阶魔法师，出生于海德堡，毕业于特斯海姆魔法学院，目前仍是该校学士，导师是海因里希·科尼利厄斯·阿格里帕，有完整的护照以及信息。”“没有任何问题，不是吗？”凯尔自问自答，“那解释一下这份，赫莱尔·路西菲尔，罗马尼亚人，出生地卢隐州，呵，卢隐州不过十几万人，可这些年查到的非法入境绝大多数是卢隐州的，加上正常手段进入的卢隐州人远远超过它原本的人口，是不是你们以为卢隐州因为沙暴每年都有人失踪，所以把出生地改成那里就可以蒙混过关了，可是每个人都这么做那就是蠢。再看其他的，亲属无，抚养人无，职业经历无，还有比这更可疑的吗？你们最好有保释人，否则两星期的拘禁是不可避免的。”凯尔离开后到圣堂跟安德烈汇报，“海因里希，那个死灵法师？”“他可是黑狱的老顾客，战争时提供了不少好东西，是法兰克里为数不多敢跟教廷作对的法师，他的学生没有理由掺和进来。”安德烈沉默了一会儿，“先把他们监禁起来，等司法处的消息吧。”“不知道教廷的人又哪根筋搭错了，派了这么多人闯进我们的势力范围。”安德烈没有说话，关于这件事他知道的不多，但也能感觉到教廷的决心，不过教廷越是想要到成的，教会越是要阻止，望着圣堂正中心的金色斜十字，安德烈开始祷告，凯尔悄无声息地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