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18年10月8日,市高级中学2021届高一第一次月考的第一天。
所有的人……呃……不对……重来……
发挥失常的人都。。。。。。
你们懂得哈。
其中,最最失常的,莫过于我们的大学霸蒋司。
蒋司有个习惯,夜跑。
他为了夜跑让姜快给他伪造了一张家长同意的假条,火箭班多出来的大晚自习不上,夜跑去。
蒋司有个好兄弟,初中同学,也是卓月的同学,叫麻桦。
麻桦是个运动达人,碰了巧了,也喜欢夜跑。
自从他知道了蒋司逃避大晚的方法后,软磨硬泡让他妈也弄了一个假条,天天晚上和蒋司一起跑步。
说起来也是,习惯不是那么好养成的,所以蒋司和麻桦都认认真真坚持了快一个月。
月考前一天正好是夜跑兄弟成立一个月的纪念日。
这么有意义的日子,就算明天是月考也不能耽误了。
蒋司担心月考,想先请个假,麻桦死活不同意,一个大男人竟然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方式让蒋司陪他过这个纪念日。
说真的,蒋司实在是不能理解一个月有什么好庆祝的,真要庆祝,也得等期中啊。
麻桦的想法是,好不容易等到月考没有作业,正好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纪念日,就应该好好跑一跑。
有一句话说的好,人要脸树要皮电线杆子要水泥,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麻桦凭借着三的N次方寸不烂之舌说动了蒋司,两个人决定从一高出发,跑到市政府,然后绕如意湖跑一圈回来再各回各家。
林林总总,算下来差不多一万米。
时间正好,晚上八点,少年正好,青春风华,天气正好,微风徐徐。
两个人呼哧带喘(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如意湖,用,一种不要命的跑法儿。
“我说……你疯啦?明天……月考……你就算……是……发泄……对我的愤……愤怒,也……不至于跑……恁么快吧……”
“你……看看,这天……马上……就要下雨了……不赶紧跑,被雨……拍在这儿,明天……就不用考……了,直接……请假……得了……”
蒋司和卓然基因有一部分的相似,大部分的相似性状,都体现在乌鸦嘴这方面了。
雨点毫无预兆的掉了下来,很小,稀稀疏疏,让秋意一下子浓了起来。
“我说,要不要……这么衰啊。”
“你……还有心思……贫?”
“那还能……干嘛?等着……被雨拍……死在这儿?”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话音未落,蒋司就窜出去了。
没办法,他家远。
这个世界上的雨总是那么一惊一乍,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蒋司向西,麻桦向东。
在麻桦回家的时候,那片云一直慢慢地向西飘,以至于麻桦狂奔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自己回家的路干得一点儿水渍都没有。
蒋司可没那么好运气,在他看到喜地花园一排标志性的红屋顶之前,蒋司就不叫蒋司了。
而应该叫,姜汤。
蒋司湿漉漉地回了家,迎接他的是一只同样湿漉漉的大白猫。
“哥,你,洗澡去了?”
白璃一边给白胖擦毛,一边看着从头发到鞋尖没有一处不滴水的蒋司,意料之外地想笑。
“哎,别问了,还有……热水吗?”
“有。”
“啪”的一下,拉门被拉上,下一秒,扔出来的是一个装满了湿衣服的大泡脚盆。
“别用我的啊。”
白璃嘀咕了一句,3D立体水声环绕之中的蒋司并没听见。
把白胖从湿衣服盆里拽出来,白璃无奈地敲了敲对门,想让卓大姑给熬碗姜汤。
姜快顶着一头鸡窝开了门,告诉了白璃一个不巧的消息--
卓大姑因为有事儿出差了。
没办法,只能找卓月了。
这下,可少不了一顿唠叨。
卓月一听,蒋司成了落汤鸡,整个人都不好了。
“明天就月考了,蒋司不会有事吧?万一耽误了考试怎么办啊?三姑对他要求那么高,他又那么要强,明天万一真的出点什么,他不会自闭吧?”
为了增强驱寒效果,卓月用了一整块生姜和半斤红糖,如果没有白璃拦着,她还能再倒点儿进去。
终于,满满登登一大锅红糖姜水,被白璃趁热拿下去了。
“姐,刚谁来了?又切东西又倒水的。”
“当然楼下那两个蔫巴淘儿啊。你说蒋司怎么能这样呢,月考前一天大晚上出去夜跑就算了,他出门之前不先看看天气预报吗?要是影响明天考试的话怎么办?”
“姐,你要不说,可能没事儿。就你这乌鸦嘴,说了肯定出事儿。”
事实证明,卓家的基因是强大的。
蒋司半夜一直打喷嚏,吵得白璃都睡不着了。
两个人几乎都没怎么睡觉,后来还是白璃把蒋司房间的空调温度调高,把被子都掖好,再把他自己的门关上,带上耳塞,枕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到他枕头上的白胖睡着了。
第一科考物理,卷子简单得很,但凡听课就能及格。
蒋司答物理的时候发烧,脸红的像酱猪肘,整个人迷迷糊糊的,答题卡都没涂就睡着了。
再看他的答题卡,大题完全看不清字迹,填空题填串格,选择题一片空白。
监考老师路过的时候惋惜地看了一眼那个令人自豪的考号。
020212408。
可惜了了,全市中考第八名,首战就失利。
可惜啊,如果不是学校规定教师不得打扰学生,她真的想把蒋司薅起来问问他什么情况
其实也不为别的,蒋司是她自己的学生啊!她最信任的学生之一啊!
魏芳觉得,如果第一次月考,24就干不过23,尊严何在?全市的前三十干不过平均分比他们低至少两分的人,这真是,耻辱啊。
终于挨到收卷铃响,魏芳看着烧糊涂了的蒋司,狠狠心把他叫起来,喂了他两片退烧药,收走了那惨不忍睹的答题卡。
麻桦从别的考场溜达过来,想和蒋司说一下他的幸运,一过来就看见魏芳黑着个脸站在门口:
“你小子昨天晚上是不是绑架蒋司夜跑去了?”
“啊,对啊。昨天他还说会下雨呢,压根就没下多大,你看,我这不活蹦乱跳的。”
“你等考完我再收拾你!”
魏芳拿着一大摞卷儿蹬着两厘米的猫跟鞋哒哒哒地走了。
下节考语文,蒋司的作文一向是很棒的,但是,因为发烧,整篇议论文都是他的胡言乱语。
简直,辣眼睛。
蒋司一吃退烧药就犯困,在老邵爱的注视之下昏睡了小半节考试,等他醒来,考场人都快走光了。
对此,当事人是这样说的。
“我看见我面前飘着正确答案,一个一个等着我把他们抄到答题卡上,可我一动笔,答题卡就变成一片一片的海浪,根本稳不下来。”
“我手上一点儿劲儿都没有,笔都是虚的,根本就落不下来。”
“我脖子使不上劲儿,头很沉,坠得慌。满脑子浆糊,转不起来。”
“我刚开始还知道我在睡觉,也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就是醒不来。”
“到后来我就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我在梦里也答题,题和考试题一模一样,答案都写得好好的端端正正,我就有一种答完的错觉了。”
“要不是那两片退烧药,我可以直接烧到第九科考完。”
蒋司就这一点不好,平时安安静静的,一懊恼就跟姜快喝了酒似的,碎碎念,叨叨叨叨,叨叨个不停,卓然都快被烦死了。
“哎呀,行了行了,不就一次考试吗,考得再不好你也是蒋大学霸,谁还没个失误了?”
“等会等会都别吵。”
姜沫的手指头一下一下的划开那个表格,聚精会神的找他们的名字。
不得不说,取两个字的名字最大的好处就是显眼,齐刷刷一排,就那么几个凹进去的地方,可不是好找。
“嗷!我的妈呀,白璃这小子,不声不响考了第十三。行啊你。”
卓尔已知凑在旁边,看到白璃直接兴奋地给了他一拳。
蒋司听着,脸色越来越不好,就像卓然画了三张画都没来得及刷的调色盘一样,五颜六色。
卓然看了看,主色调果然是懊恼。
“哎,没事儿,淡定啊。你这不三十六吗,不错啦。”
姜沫就是个不长脑袋的,看着他闹心还把这个“耻辱”一样的排名念出来。
其实,对于在蒋司旁边的这几位来讲,三十六真的很高了。
但是,对于蒋司,就是十八层地狱。
蒋司的严于律己和高标准是遗传来的,并且并没有达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效果,不然卓三姑也不会选择去衡水中学教数学而不是留在这个小地方呢。
“吱啦”一声,卓月开门进来,手里拿着她的平板电脑,不知道跟谁视频。
“嗯嗯,三姑你放心……蒋司就在我这儿呢……嗯,嗯,好,你和他聊。”
平板被递到蒋司手里,几个人颇有默契地对视了一下。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