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用少有的凌厉眼神与赵卓城对望，坦然和不屑尽在其中。
作弊不算，就是学习比你们更加精准，效率更高而已。
姜明军若有所思。
“这件事的确匪夷所思，估计谁都无法相信这是真实成绩。陈同学，我现在出题，你来黑板上做，如果做对了，我就承认你的成绩；如果做错了，我想我得建议校长调监控报警，看看是不是有人偷试卷。”
“这件事也怪我，这次考试本不重要，卷子也没有锁起来，丢失的可能性很大。”
陈默听闻，淡然一笑，卷子应该真的丢过，谁拿的就说不准了。
赵卓城坐下，手心里渗出细汗。
对视姜明军询问的眼神，陈默缓缓起身，“姜老师，做题可以，但不要我一个人去，萧嫣然和赵卓城也得一起。”
萧嫣然起身：“好。”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赵卓城也只好起身：“好。”
“行，这样更公平。底下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相信都会自觉不去抄袭别人。”
以陈默对赵卓城的了解，他敢如此高调大胆地打赌，背后必有蹊跷。关于这次赌约，整个高三年组扩散的太快了。
姜明军找出一道经典力学结合电磁感应的物理题，将题目投影在黑板中央，旁边红色粉笔书写的赌约也更加明亮。。
陈默，赵卓城，萧嫣然，三人从左到右一字排开。
赵卓城和萧嫣然还在读题时，陈默已经拿粉笔开始书写。
教室里除了粉笔摩擦黑板的声音，就只剩下呼吸声。
陈默头也不抬，连计算都无需时间，三分钟不到，解题过程就完整清晰地呈现。
下面同学手机里，姜明军从皱眉变成惊讶地张大嘴，也不过短短两分半。
陈默回到自己座位，接受着各种崇拜讶异的目光，依旧淡淡地望向左手边的育魂盒。
七八分钟后，萧嫣然放下粉笔，回到自己座位，紧接着，赵卓城也放下笔，又凝眉检查过，才回到自己座位。
三个人，两个结果数。
陈默的结果是520千焦，赵嫣然和赵卓城都是512.8千焦。
再看解题过程，陈默的简介明了，赵嫣然的细致工整，赵卓城的过程就要复杂许多。
姜明军一眼就看出谁的思路更加清晰，头脑更加灵活。
只可惜，陈默的最后一步，512+0.8等号后面却是520。
姜明军尴尬地望向陈默，“没想到咱班还有深藏不露的，可惜保送生也要考核平时成绩。”
陈默起身，“姜老师，请您兑现承诺报警。”顿了顿，陈默继续淡淡道：“保送对我没有任何吸引力。”
“真学霸深藏不露啊。”
“真特么能装……”
“666。”
“他陈北玄一生行事何须向我解释！”
姜明军揉了揉眼睛，倦意袭来：“既然是学霸，那就别藏着掖着，我很高兴咱班还有这样低调的学霸，高考就别低调了，也杀出一匹黑马给咱们二中长长脸。”
姜明军要离开，此时报不报警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而他也再懒得管谁才该保送。
陈默再次重申：“姜老师，我做错了，还是麻烦您请校长调监控报警。”
姜明军哼笑着自嘲：“小子，你觉得有意思么？”
武鸣虽然不知道陈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以陈默今天的表现，足以让他无条件站在他身后。
“姜老师，不能就这样算了啊，刚才这些我都发抖音了，点击都快过千了，下面评论都嚷嚷报警呢。”
“就是就是……”
何淼带着几个体育生跟着起哄，尽管根本不知陈默用意。
姜明军烦躁道：“没人偷卷子我报什么警啊？这是隐藏的学霸你们看不出来啊？平时哥五哥六的，关键时刻谁认识你？还不知道回家好好学习呢？！”
敲门声响起，两个警察在门口召唤姜明军。
姜明军一脸懵，警察倒也直接：“您就是刚才视频上说有人偷考卷的老师吧？我们刚接到你们校长的报警，要求彻查这次事件。”
“没、没事了啊，一个小测验而已。后面的视频你们肯定没看到，其实是个学霸学生恶作剧而已，并没有人偷考卷。”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校长带着一身肥肉小跑过来，气喘吁吁道：“这么快就到了，要是我学生有你们这么积极就好了……”
高三四班的同学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是刚才有人偷偷拍视频和照片，有的发抖音，有的发论坛，教室里发生的事已然被校长看到，至于后面陈默装叉去黑板做题，校长还没来得及看呢。
陈默也有些惊讶，没想到事情扩散的这么快，看来背后还是有人推波助澜，却不想结局已经被陈默改写。
校长了解过经过后，一脸肥肉笑成一朵大王花：“哎呀呀，还有这样的事，老梁也真是，陈同学学习这么好她肯定知道，这次教师晋级肯定是老梁的没跑了……警察同志既然来了，就去我办公室坐会儿吧。”
“不了，我们很忙。”
“那……要不就调下监控看看，也别白来，总得做做样子，这个我都懂……”
几个人离开，陈默望向赵卓城的背影。
抖了几抖，频率极高，像是痉挛。
姜明军离开后，萧嫣然瞧着面无表情的陈默红了脸颊。那道题，他为什么要写成520呢？难道在暗示什么么？
陈默轻吐口气，身体的变化让他有些坐不住。
手中的手机一颤，潇潇雨歇发来一条消息：“原来你才是真的学霸。”
尔东黑犬：“（含羞）（笑脸）”
潇潇雨歇：“（可爱）学霸，想好一会儿去哪买礼物、买什么了么？”
尔东黑犬：“女孩子喜欢的东西我不太了解，你决定好了。”
潇潇雨歇：“（微笑）（微笑）（微笑）ok.”
关于萧嫣然和赵卓城打赌的后续，很快就在学校传开来。
放学铃声响起，陈默揣好依旧冰冷的育魂盒，准备离开时萧嫣然忽然到他跟前低声说：“老梁传我过堂，你等我一会儿。”
陈默点点头：“那你想好了？”
“嗯，想好了。我不想勉强自己。”萧嫣然说着，跳跃的马尾已经在两米开外。
陈默倚窗望向斜阳中的篮球场，那里还有许多无忧少年在挥洒汗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