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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承诺

为了避开访问,华生和美晨很晚才从飞龙涧回到酒店,一下车就快步回到了华生的房间。通过这几天的接触,美晨直觉的感到华生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不知为什么,和华生一起时,她有莫名的安全感。但是她不能确定的是华生是不是也这么想?并且她更为担心的是明天华生将返回宏远市,象这样有魅力的男子一定会有美女青睐……。还有如果两地,将来怎么办?她不愿再想下去……。

华生清楚这一次的南会之行已经结束了自己清修的岁月,无论是父母,兄弟,领导,美晨等等所有的现实生活都已经不再允许自己象过去一样清修。其实自己的同龄人早早就已经进入了生活的洪流,随波逐流。只有自己逆流而上,闭关清修。而现在作为一个都市中的现代人则必须面对生活的画卷,红尘的历炼。只有直面红尘的考验而初心不变,自己才能打开心结,真正步入炼神返虚的虚静境界,体会无所不在的天道。这种历炼是必须的。美晨是自己的一个缘,所有过去欠生活的,现在就交汇在这个点上,这或许就是缘分。华生明白自己必须结这个缘,再没有逃避的余地了。

两个人在房间里默默坐着,夜色阑珊,房间里并没有开灯。

“你明天上午就要走了吧!”

“嗯!九点十分的高铁。”

“你走了,不会忘了我吧!”

“怎么会……?”

“我见你第一次的时候,就好象以前认识你一样。”

“我第一次在高铁上没太敢看你,你太漂亮了,再说田世明总是盯着你。”

“你就那么不自信,我从未见过你这么有才华的人,你现在有好多崇拜者。应该是我不自信才对。”

“你看到的只是我光鲜亮丽的一面,而我在十几年的生活中常伴的是孤独和寂寞,我的生活在常人看来枯燥无味,你这样的美女和我在一起,会受不了的。”

“你也并不了解我的生活,我的家境使得我从小到大吃过好多苦。有你在身边,我觉得心里好踏实。”美晨渐渐的和华生依偎在一起。

“可是我们不在一地。”

“那你愿意留在南会,还是来宏远?”

“我原意跟着你,但我必须要有份工作,我不想整天呆在家里。”

华生知道,美晨是在托付真心,当然自己也一样没有保留。可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就是要为美晨在宏远市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自己甚至连亲弟弟的工作都束手无策。

这时美晨陶醉的闭上了眼睛:“你真的喜欢我吗?”

“嗯……。”华生三十二年以来第一次吻了心爱的人。美晨不想再去想那么多了,她感到好幸福,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太奢侈了!每一分一秒都那么珍贵。

华生这时默默的在心里面说:我会办到,我一定会办到的……。

一早,何大壮和张晓军就开车来同美晨一起送华生。一同经历过那种恶战考验,张晓军和大壮都把华生当成了兄弟哥们,尤其大壮隐隐的把华生当成师父。车到了高铁站,华生没有让他们进站,何必呢!华生并不是一个煽情的人。他逐一握了握手,下车了。华生刚刚走开了几步。

突然地,美晨也下了车。她过来拉了下华生,华生一下拥抱住了美晨。

“回去记得给我电话。”

“当然,需要一个承诺吗?”

美晨咬着嘴唇想了一下,摇摇头:“不要说出来,我们都记在心里。”

华生点点头,吻了一下美晨的额头,目送她上了车,看着已经远去的车,华生独自拖着行李箱向车站走去……。

这几天秦一民的手机特别忙,所有的电话都指向了一个人,柳华生。先是田世明的告状,紧接着是学校人事处、医协、科技处、统战部甚至校长办公室全都打来电话咨询华生的情况。主要询问华生的家庭背景和平时表现。

“没有什么啊!就一个普通的教师,父母都是外地的普通工人。”秦一民实在想不出什么:“平时的表现,下课就走人了,也没有什么科研项目和论文。只是一个讲师。挺老实的一个年青同志,从来也没听说在学校有什么事。”

电话那边让再想想,华生平时都干些什么?秦院长彻底的蒙了,这小子不会是犯什么事了吧!那边说不是,柳华生这次表现得很出色,为靖州师大争了光,大会组委会特制了一个青年创新奖奖杯和三千元寄给了学校。并且还有一封蒋依山院士的亲笔致谢信。

但是更让秦院长莫名惊诧的是校长的一个电话,秦一民正腹泻蹲在坐便器上。电话又响了,这几天他干脆就把手机随时带着。没想到是校长的电话,电话里说云州省军区要了解柳华生的情况。秦院长当时都觉着自己象做梦一样,这才几天呀!柳华生去了一趟南会倒底干了些什么呀!军区的怎么也沾上了,还是校长亲自过问。主要还是问平时表现……。

“平时没什么表现,就是没事爱练太极拳啊!他平时连对象也不谈,就弄太极拳什么的……,学西医临床的,总是爱弄些中医。没什么别的了。”

校长说:“嗯,知道了,这个同志很有创新,我们学校就应该多几个这样的青年。”

放了电话,秦院长的腹泻真是一泻千里。校长的指示是什么意思呢?让学院青年教师都练太极拳吗?说实在话,秦院长对校长的话还是蛮重视的,他在这个位置上有十年了,早到届了,退休前再不升一下就没机会了。秦院长知道有个校长助理的位置差不多该轮到他了。

柳华生回到了宏远市租房里,心情沉甸甸的,因为他现在的心再也不能清静了。刚刚给美晨打了三个电话发了一条短信都没有回复,美晨在干什么呢?

一想到要成家,马上现实问题就来了,房子呢?更为重要的是美晨的工作怎么解决,自己一点头绪都没有。宏远市商品房均价都在3万,如果买一套100平米左右的,自己那点积蓄连首付都不够。分学校的房子是最合适的,但必需得是副教授及以上。华生忽然觉得自己为什么前两年就没评个职称呢!为美晨找一份稳定的工作,谈何容易呀!一个萝卜一个坑,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关系呀!华生一时间茫然了……。

这时,电话响了,美晨的电话。“喂,帅哥,你到家了。”

“刚进门,你上班了吧。”

“对呀,哪有你大学教师那么幸福。我们社长刚刚开会了,让我会上发言。主要汇报下对你这次跟踪采访。”

“那你没说我找到了男朋友。”

“去,你学会开我玩笑了,你回去不要被美女给勾走了,要不我跟你没完。”

“你也一样,我正在想怎么给你调工作。”

“别那么急,我自己也可以努力,宏远新闻媒体那边我们找找关系。”

“调工作不是那么简单,让我这两天找找看。”

“我的大英雄,可以独自战败黑帮,医术起死回生。也有被难住的时候!”

“那些事情决定在我,调工作决定却不在我,不过万事想来都在我。”

“别把自己弄得那么累,会有办法的。”

华生知道这是美晨在安慰自己,华生挂了电话,一个人坐在房里。他看着这所房子和里面的陈设。华生一下子好羡慕房子的主人,自己孑然一身,这房子里什么都不是自己的。想到为美晨找工作,华生苦笑一下:“怪不得曹艳天天小柳哥、小柳哥的叫,看得出曹艳对自己有明显的好感,但为什么也就是止于革命友谊。因为女人们需要解决的实际问题,自己都解决不了。”

华生确实没有新闻媒体的朋友,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是秦院长的电话。“秦院长,您好。”

“你回来了吗?”

“我刚进学校。”

“你来我办公室,不,来我家一趟,中午在我这吃个饭。”

“院长,这个,不用麻烦,我去看您就可以。”

“让你来就来吧!我们也不是外人。”秦院长挂了电话。

华生觉得秦院长好奇怪,这是怎么了?请我去家里吃饭。开个会回来也不用这么客气吧。秦院长倒底找我有什么事呢?

秦院长盼着华生回来就是想和华生聊一聊,他去南会干了些什么?他忽然觉得自己太不了解这个下属了。另外,他想让华生组织个太极拳协会,让学院里教师都参加。

华生去见秦院长,领导这次出奇的平易近人,同院长夫人一起不停的给自己夹菜盛饭。嘘寒问暖,充分的体现了上级关心下级的优良传统。从华生的家庭到华生的感情,从华生的日常起居到华生的兴趣爱好,从华生的工作到华生的社交。尤其是秦院长这次对太极拳特别的感兴趣,一而再再而三的了解。让华生觉着院长怎么变了个人一样,这才几天呀!这倒底是怎么了。终了,秦院长说一开学学院要给华生开个表彰会,表彰华生这次的表现,为学校和学院争了光。今年的先进个人要华生参评。

华生终于明白了,一定是因为自己救了蒋院士。自己工作了十几年,先进个人这种东西跟自己从来就没什么关系。华生心想着评职称分房的事,试探着问:“咱院今年职称可能会给下几个指标。”

秦院长先是怔了一下,紧接着拍着华生的肩说:“这就对了嘛!在高校里面职称还是要评的。指标现在还不清楚,一般就是正副教授给7个指标。每年都不够,正教授退一个顶一个。”秦院长当然知道华生的意思:“你先准备,把东西准备够,毕竟你是医学博士,并且这次又为学校争了光。我们一定会考虑你的。”

华生从秦院长家出来,心里是有些开心的。还有半年多的时间,自己需要发四篇SCI文章,申请一项国家级课题或者两部10万字专著。想到评上职称房子就有了。华生身上充满了力量。

文章华生并不犯难,虽然这么多年只发表了一篇文章,并不是华生写不出文章。相反,华生写文章是个好手,对于他来说六个多月出三篇SCl并不难。难得是课题,华生一想起那些貌似严整的评委,就感觉不好办。先不说这里面水深不深,单就说评委的水平,华生又是那种不拘一格的思路风格,喜欢纵跨数个学科研究问题,立意惊世骇俗。这种东西到了专家手中,华生不敢想……,除非有业界内大咖力挺。业界大咖,这次参会的倒都是业界大咖,可惜自己也没有去好好结识一下。想到此处,华生真是有些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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