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心里有些轻叹，到了最首位的朱瞻基面前，与他并肩坐于软椅之上，一丝不苟的帮他斟酒，空了再满上，神情专注却并不投入。
殿中央的歌女们卖力的扭动肢体，以舞姿讨好诸位王爷的眼球，而诸位王爷们在那纤腰曼舞萦回雪的舞步下也沉醉其中，时不时向几名貌美的女子丢去一抹轻薄之笑。
坐在高处便是这样，将脚底下一切尽收眼底：“爱妃，来，配朕喝一杯！”
朱瞻基并没有观赏那精妙绝伦的舞姿，而是抬手将一杯酒递到慕妍的眼前，睨视着她，要笑不笑的怪异摸样，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慕妍接过他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什么酒啊，这般烈，火一样的感觉在肚子里熊熊烧起，真是要命，脸上还得保持着纠结的笑容。
他将她拉近些，只是瞅着她看，然后又一笑：“好喝么？”
看着他那冷意中带着一丝挑衅的目光，她的声音颤了颤：“好。”
她能半个不字吗？她敢说不好吗？一杯烈酒牛饮下去倒也不至于连礼仪都没有。
他兴致极高，索性执起玉壶凑近她的唇畔：“即是好喝，朕就大方一些全都赐予你，张开嘴。”
目光微移，正对上位居首座的朱允浩，他眸光清冷也正好在凝望着她。
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朱瞻基手里的酒就倒了进来，咕咕地喝了几口，呛得她猛地咳着，推开了他瘫软在地上难受的想吐。
“素闻皇兄宠爱懿妃娘娘，如今看来，皇兄的宠爱，还真是别具一格啊。”他的诸位兄弟在底下起哄，阿谀奉承的笑声甚是刺耳。
他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愉悦的问道：“爱妃，朕赏赐的酒还好喝么？”
这酒的烈性可不是一般的，那股火还在喉咙以下的地方火旺旺的烧着呢。这一次，她不敢再挑战高贵皇上的忍耐性了，惨兮兮地看着他直摇头：“很难喝。”
这样的荣宠，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他收起愉悦的笑容，有些鄙夷的说：“朕最讨厌虚假的人了。”
只不过多看了几眼姐夫，他便踩着她的尊严，狠狠地践踏。
是的，她虚假，可这些不正是他所迫的。有些话，只能烂在心里，这宫里的人都是活在虚假之中，她是棋子，他是掌控棋局的人，她说下的承诺，只能任他一子一子的来摆弄着。
望着满殿旖旎，歌舞与烛光融成一色，却丝丝寒意顿起，烈酒的芬香扑鼻极是舒服，有些懦弱的泪水不适合现在的她，强迫地隐忍了回去。
忍不住别开头，只觉得心口和胃里很是难受。
倒是他先开口了：“允亲王□□南寇功不可没，驻守南海的三十万兵权授予允亲王统帅。”他的声音又陡然提高了几分，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朕知允弟早年丧妻，特地赐婚，将平阳王的妹妹邵安郡主赏予允弟为妻，诸位皇弟说好，还是不好！”
殿中一片哗然，慕妍死死盯着地面，藏在袖中的手突然一阵轻颤，朱瞻基让姐夫另结新欢，打得是什么主意，她一清二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