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断断续续的画面出现在了解良的脑海里,画面在不断抖动,而且一片漆黑。
头痛的感觉减缓,解良接着感觉头晕目眩,不知过了多久,漆黑中出现刺眼的亮光,画面开始稳定起来,恶心的感觉随之而去。
穿越亮光,画面来到一片植物茂盛、阳光明媚的森林里面,画面转向身后面的方向,那是一个在石缝里的地洞,画面刚才就是从里面出来的。
“这是狼的记忆?”在画面的下方,解良看到了一双狼的爪子,普通的灰色皮毛。出现在解良脑海里面的画面就像是VR眼睛里面的画面,而且是第一人称视角,逼真得就像自己的记忆。“为什么我的脑海里会出现这样的记忆?难道我真的天生就是一只狼?”
画面开始移动。
“先不管了,”看清楚它干了些什么再说!“解良想想又觉得不对,白狼的身躯是白色的皮毛,相比那灰色的皮毛颜色明显不同,而且色泽也不是一个层次,白狼的皮毛看起来更亮色坚韧。
先看看吧,当做VR电影看,不过这样的视觉效果可比VR眼镜高级的多,无比真实。
画面快速转移。它在林间游荡,时而穿过灌木丛,时而在溪边喝水,时而在树边撒尿,走过一段距离来到一片湿地,视野前方不知名的大鸟自由自在飞翔,或者独立水中,脑袋埋进厚实的羽毛里面,或者两两从水中寻食物,细长的腿支撑在水里,细而尖的鸟喙像鱼叉一般刺进水里,小鱼挣扎激起圈圈涟漪。
它矮下身子,四肢谨慎地从灌木丛间穿过去,静悄悄地来到湿地边上,藏在一棵树后面。解良知道它在狩猎,它的四肢协调,即使是在杂物繁多的森林地面都不曾发出细微的声响。
接下来,它在等待,等待一只肥硕的大鸟靠近湿地边缘进入它的范围。解良曾经就作为白狼生活过一段时间,他明白,狼的成功不仅在于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对手,还要有足够的耐心伺机而动,不因害怕猎物逃脱而贸然出击。狼是顶尖的机会主义者,它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在把握完全拿捏住之前,它们可以长久的忍耐,直到一击中必杀。
等了许久,它依旧就在树后一动不动,不少大鸟展翅高飞了,余下少量的大鸟散布在水中觅食,前后好几只大鸟无限靠近它的狩猎范围,却又在临门一脚的时候掉头离开。
看似机会在不断减少,解良倒觉得它成功在即,机会永远属于有准备而且有耐心的狼。
一条不小的鱼儿在水面泛起涟漪,水下泛起一团团混浊,一只大鸟追逐在水上追击,鱼叉一般的尖喙像箭矢一般射出,但是频频落空。大鸟怒了,展开宽大的翅膀贴着水面追击,尖喙就像战斗机上的机枪子弹密集地贯穿水面,一波输出猛似虎。
最后大鸟如愿以偿,嘴里衔着沉甸甸的战利品,当它抬起头,树后跳出一抹影子迎面冲击过来,它一口咬在大鸟的脖子和翅膀之间,鲜血染红白色羽毛,铩羽凌乱地飘落到水面漂浮着。
解良激动得忍不住拍手叫好,就像电影来到高潮,但是此时的他似乎只有视听这两种感觉,其它的什么都感觉不到,包括手脚身体的存在。
大鸟作垂死挣扎,竟然带着它一起飞翔湿地中央。其余的大鸟吓得极力拍打翅膀飞翔起来。
它掉进了水里,狗刨式游泳发挥作用。它失去了对大鸟的控制。大鸟也飞不起来了,在湖面漂浮着,鲜红的血进入水面就稀疏得无形无色,挣扎的羽翼本能地扇动进而搅动整张湿地的水面。
它再度发动攻击,大鸟不是吃素的,一旦它靠近就发挥“鱼叉”的威力,差点刺瞎它的眼睛。
它带着湿漉漉的身体爬上岸,然后都掉身体上的水分。大鸟竖起矛一般的脖子尖叫着,声音嘶哑但高昂,似乎在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它回头看了一眼就灰溜溜地走了,钻进茂密的丛林中。
自然界是由一条条食物链构成,链相互交错成食物网,捕食与被捕食是多数动植物间的关系。在残酷的自然界中,任何一个顽强生存的动植物都值得赞许。它虽然失败了,但是虽败犹荣,它的捕猎技术没有任何问题,就是运气差点。
就在解良为之惋惜的时候,它找到了下一个猎物。它灰头土脸地穿行在树木林间,它忽然脑袋一低,警觉地张望,然后悄悄地接近声音的来源。它透过灌木丛,看到一只矮鹿。
他为它感到高兴,它的付出终于可以得到回报,因为矮鹿俗称“傻狍子”,捕捉它不需要高超的技巧,也没有太大的困难。这货看起来傻乎乎的,遇到危险的时候它们不是一个劲地撒腿就跑有多远跑多远,而是会驻足回过头来看看发生什么事情。
它悄悄摸了过去,猎物全然不觉。随画面不断与傻狍子拉近,解良越来越激动,但是它的进攻步骤依旧有条不紊,步步紧逼。它的耐心并没有因为上一次的失败而动摇。
一只草鸡受到惊吓从树丛惊飞,羽翼扑打空气发出急促的“噗噗噗”的声音。傻狍子警觉,嘴里衔着一片叶子呆萌地看着这边。它止住了脚步,身形隐藏在灌木丛中,不动声色。
一阵沉寂,傻狍子继续低头吃草。它绕道了矮鹿的身后,画面忽然越近,矮鹿就在眼前,解良为之兴奋。
一箭带着低微的呼啸贯穿了傻狍子的身体。画面快速抖动中,解良的眼睛捕捉到数抹人影。它还没看清什么情况掉头撒腿就跑,敏捷的身后在林间快速穿越,人类交谈的声音越来越远。
“是我射中了那狍子!”一人欢欣地高声叫道。
“射中傻狍子算什么,射中那匹大狼才算本身,猎杀者重重有赏。”貌似主子的人发声。
数人高声欢呼,马匹嘶鸣,然后飞奔在林间。
即使它跑得再快再开,把人类抛在脑后,解良还是能听到人类的叫声,以及马蹄震动林地由远逼近的声音。
瞬间的功夫,人类追了上来,羽箭在耳边带起呼啸,不断有箭矢射中前方的树木,锃亮的箭簇从树干的另一头露了出来。
“不要射死它,我要活的,让我用最后一箭结果它。”主子高声说。其余人应声道,他们的马匹超过主子的坐骑,分散开来包抄它。
它听着逐步分散的声音,似乎意识到了人类要包抄它,脚步更快了,飞快如箭一般往茂密的树林里钻。
人类很快完成包抄,主子和其它包抄的人类打了照面,但是没有找到猎物的踪迹。
“我马快,从前面包过来,没看到那只狼哪里。”
“你们这班废物,一只狼都盯不好,怎么做我的侍卫?”主子嗔怒。侍卫们底下头来,他们扯住缰绳,定住马身,但是马匹的尾巴不断摆动,林间的野蚊子一直吸它们的血。
主子被蚊子叮的瘙痒,脾气狂躁。他挥刀一刀把马尾斩断,马匹嘶鸣,痛苦地狂奔乱跳,把侍卫甩下马。那侍卫依旧扯着缰绳,不料被马踏断腿骨。
“垃圾,废物,饭桶。”主子气急败坏。
“公子,稍安勿躁。”一人从侍卫最后方来到主子面前,“待我施展空知之术,那畜生无处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