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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嫌隙

兰德企业门口。

目送哈罗德离去的乔伊,正准备也要离开这里,回家好好补个眠的时候,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喊声给叫停了脚步。

「乔伊——」华德快步走上前,拥抱住她,「妳没事真是太好了!我真的很担心他会对妳怎样。」

乔伊先是被他这举动给吓了一大跳,之后又用惊讶的眼光看向他额头上绑着的绷带,以及身后方的其余人。「你的头怎么受伤了......」她的眼里闪过一抹不解之色,「还有你们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这些并不重要。」华德急问道:「他去哪里了?」

「他?」乔伊皱起眉头,「你到底在问谁?」

「哈罗德。」华德说道。

「他才刚......等一下!」乔伊突然灵光一闪,「你一直都知道爸的事?」

「我......」华德吞吞吐吐道。

乔伊没等他回答,光看脸色就已经知道答案。「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瞒了我这么久!」

华德一听到她用责备的语气,心情顿时不爽起来。「妳以为我不想告诉妳爸还活着的事情?是他不准我告诉妳的。」

「他逼我只能选一边站!」

乔伊摇摇头,很不高兴的说道:「选边站?我们的关系是亲人,不是对手。」

「妳不明白。」华德略为加重语气,「爸变了很多,他已经不再是妳记忆中的那个人了。」

「他今天给我的感觉跟以前完全一样。」乔伊怨恨的指着他的胸口,「而你......让我过了十三年没有父亲的生活,你才是变了的那个人!」

华德见她说出这么重的一句话,便知不妙。他心想,我刚才讲话的语气太差了,完全忘记了乔伊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他态度放软,「乔伊,妳刚才不是问我,头为何会受伤吗?这都是——」

「你不用解释了,」乔伊打断他,语气冷冷冰冰,「我现在不想听你说任何一句话。」

她连看华德一眼都不愿意,大步离开他身边。

「哈罗德只会利用妳而已!」华德对着她的背影大叫,「妳不能相信他的任何一句话!」

他善意的提醒,并没有让乔伊停下脚步。

这时候一直围观的其余人,见乔伊离去以后,一个个走来华德身边。

丹尼虽然很不喜欢华德,但也不愿见他与乔伊闹翻。「哈罗德迟早会露出真面目的,」他拍了拍华德的肩膀,「到时候乔伊就会明白,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我只是想保护她。」华德心情非常的低落,良久,才注意到站在身边的人是谁,「你别靠我这么近!」

丹尼闻言,无奈的退了几步。

「你应该追上去的,」东方洛来到华德身边,「你得想办法让乔伊开口说出哈罗德的下落。」

「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华德叹了一口气,「她正在气头上,根本不想理我。」

从头到尾都没讲过一句话的安吉拉,突然开口道:「所以我们就站在这?等哈罗德办好十指要求的事?」她顿了顿,「我有办法可以让你妹妹开口,只不过这手段有一点粗暴。」

华德与丹尼异口同声地否决她的提议。

这时候东方洛突然向华德提起了一个人。

「替哈罗德工作的那个年轻人呢?」

****

十指回到了布鲁克林,出现在一栋三层楼高的红砖建筑物门口。

守卫在门外的一名华裔男子,一看见首领回归,立刻替他开门,并且侧过身让出一条路,给他通行。

十指走进一楼大厅,第一映入眼帘的就是墙壁上十根指头的彩绘。过去只要一走进大厅,他都会先停下脚步,自恋的欣赏着这些图案,但这一次他却反常地继续往前走,直奔办公室。

周围的信徒一看见他阴沉的脸色,立刻退的远远的,一步都不敢靠近。

一推开门,十指便看见办公桌旁边站着一名准备汇报事情的手下。但是他现在完全没有心情听对方讲话,粗暴地将人赶了出去,然后将门反锁起来。

十指并没有在办公室久待,正确地说是连十秒都不到,他人就又推开另一道门,走进卧房内。

一进房,他立刻直奔浴室,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张脸不但变得十分憔悴,双颊上更出现浅绿色的斑点,瞳孔周围也出现一条条绿色血丝;他伸手抓了抓头发,指缝间都是发丝,后脑杓上也摸到一块块突起的硬物。

他往后退了几步,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全身。虽然很不明显,但是他还是发现自己的身体,像个不断充气的气球,正慢慢地变胖、变大。

这些身体上异常的变化,让十指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我的时间快不够了!他着急的想着,或许我该打个电话给哈罗德,提醒他,如果我出事了,他也别妄想能够置身事外。

十指并不担心哈罗德会不遵守约定,因为对方现在之所以还能呼吸着新鲜空气,都是拜他所赐!

几年前,他还是手合会的一员时,因为厌倦了那地方原始的生活,于是利用职务之便,偷走了兽的力量,然后独自一人来到纽约,寻求更美好的生活。

他初到纽约的第一天,就注意到了哈罗德因病去世的新闻。当时他灵光一闪,心想,让这位亿万富翁重新复活,说不定有助于他在纽约立足。于是他挑选了一个乌云密布、月黑风高的晚上,潜入墓地,将对方的尸身挖出,用兽的力量给予新生,重新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在那之后,他就与哈罗德成为了紧密相连的合作伙伴,之后更借助对方的财力,没花多久时间便在布鲁克林立足,并且成立了一个叫做庇护之手的地下教会。

之后他就开始吸收那些没有正当文件的非法移民。他提供这些人一个安全、温暖的地方,并且保证他们不会遭到驱逐。

而他所要的回报,便是他们的忠诚,以及拥有的一切。

短短几年内,他利用集会筹款迅速地累积一笔庞大的资金,又用这一笔钱买下了位于曼哈顿中国城的一块土地,打算在那里盖一栋属于庇护之手的教会,洗脑更多的有钱人成为他的信徒!

所以绝对不能让兽苏醒过来!他心想,一旦让牠醒来,我所建立的一切......我美好的生活,都将化为乌有!还有哈罗德......兽绝对会找上他的。祂绝不容许自己的力量被一个外人拥有!

十指知道一个让兽继续沉睡的仪式,那就是献祭一百个孩童的灵魂,但这方法每一年至少要进行四次。他本来预计今晚就要执行第四次的仪式,但却没料到会发生这么多的意外。

所以他现在开始有点担心,一百个够吗?

不然要哈罗德再多帮我弄一些人来好了,他心想。

十指快步走出浴室,回到办公室。他打开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一支专门用来联络哈罗德的手机。

他正准备要拨打电话,哈罗德就先来电了。

「我已经知道被警方带走的那一百个孩童被安置在什么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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