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把已经快要发飙的小梅扯到我的身后,让她不要乱说话,其实我对容妈妈说的话根本不在意,因为我知道我后面有一个背景很大的李善,而他现在肯定是需要我这颗棋子的,所以他断不可能会让我身陷在这个地方。
有了这个底气,我根本没有表现出一丝害怕的意思,丰腴妇人看着我没有变化的表情,突然捂嘴咯咯一笑,“妮子,你带这个小妹妹到隔壁房间待一会,我有话要和这位姑娘说。”
小梅不愿意,还是在我的示意之下才不情不愿的被拉走了,关上门,丰腴妇人走到大床旁边,对我招了招手,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了什么药,也没拒绝,几步走到妇人身边,就见妇人从床柱子后面撤出一根红绳,轻轻一拉,三个木板从房顶快速坠落,奇怪的是砸在木板上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
不等我开口询问,丰腴妇人已经抢先说道:“我没想到你会来的这么早,不过既然来了,那这场交易就可以摆在明面上了。“
我好像隐隐有些明白,可是又真的不明白,妇人并不会等我说话,而是不停的把话说了下去。
“这事说来话长,以前主子半个字不和你提,是主子知道说了也没什么用,所幸就不和你说了,现在时机到了,有些事情你也该知道了。
这次兰溪会表面上是各地才子齐聚这里比拼才华,其实这里面有好多大人物都在暗暗的操纵这里,不过这些大人物有什么目的,我们做小的就不知道了,只怕就连主子都不一定清楚,但是不管那些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主子都不会让他们称心如意,所以搅乱这场大会将会是主子的最终目的,你明白吗?“
我见她左一个主子,右一个主子,却始终不提主子叫什么,我来这只是为了出名,以才气出名,然后就等李善帮我找机会为小兰报仇,这背后有什么人,牵扯什么大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我还想安安稳稳的活五十六年呢,我可不想搅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里,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恐怖都不知道。
妇人眼光是何等毒辣,她都不要我说话,只看我几眼就已经猜到了我心里的想法。
“我的主子,也就是李公子说了,今晚你的目的有二,这第一就是以万花楼的头牌身份,把才子吸引到咱们万花楼来,人不要多,但是一定要是这些人当中才气最大的那一小部分人,筛选的办法你自己决定。其二,最好能够凭借你的长处把那些才子嚣张气焰打压下去,然后注意一个人,姓刘,名基,字伯温,发现这个人的时候,你要找借口把他请到你房间,用你的美色套出一个人来,最好知道这人现在在哪里,名字在这锦囊里,主子说,只要你做成这件事,明日他就提着一个人的脑袋来履行约定。“
我没有去接妇人手中的锦囊,开玩笑,凭什么你怎么说我就需要怎么做,我们是合作关系,又不是你手下,再说,当时明明说好的是帮我报仇后,再提要求,现在好了,仇还没报就先提要求了,当我小女子好糊弄吗?
“你就不想知道这里的名字是谁?“
“对不起,您就和您家主子说,我赵东儿做不了这件事,让他另请高明,再说了,既然是色诱,换谁来不都一样吗?我相信以您的手段,能办成这样事情的女子一定多如牛毛,何必要我这么一个外人呢?“
妇人神秘的对我笑着,笑的我心里没来由的呯呯乱跳,我知道自己最大的倚仗已经没了,以现在的自己,那真的是人家手里的面团儿,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你还没一点办法。
就在我被妇人那诡异的微笑弄的两腿发软的时候,妇人收起锦囊温和的对我说:“既然你不选择这条路,那就只有一条路了,以男子身份,在这次诗会上力压众多才子,噢对了,主子还说了,有人还在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念想的都快要疯了,如果你选择了这条路,一旦做不到,他不介意把你送到那个一直想你的人身边,所以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心一颤,李善他到底什么意思,拿李茆威胁我吗?他把我楚东儿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是非不分不懂得知恩图报的那种人吗?不说他给了我三年安稳的生活,就说那晚终究是救了我,我根本不会拒绝他的要求,可是他这么威胁我就让我很难受了,本来还是一厢情愿的,现在弄的好像我很害怕他一样,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做,否则我以后还能逃得掉他的手心吗?不管是为了现在自己还是为了以后的自己,自己都必须跳出他给我定的框架,否者以后我都别想再拥有自由的日子了,我很明白这一点,所以我需要想到一个万全的办法。
容妈妈在旁边看着我不说话,也不打扰我,大概十几分钟吧,我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虽然不知道最后的效果会如何,不过暂时我管不了了,显然这件事情背后很复杂,我不太想参合进去,就当一个局外人看看算了,一切都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为优先条件。
我答应容妈妈第二个办法,容妈妈也没说什么,只是找了两个人来帮我从新化妆打扮。
这两个人是易容高手,没太长时间,我已经从铜镜了认不出自己了,虽然看不清,但是能大概看到镜子里的这张脸,脸型就不说了,改变不大,不过满脸的麻子画的是非常逼真,简直和真的一模一样,还有鼻子上一颗大黑痣,也不知道是怎么弄上去的,用手摸了摸,手感不错。
总而言之,我这张脸出去肯定会让人记忆深刻。
装扮好了之后,容妈过来问我要不要改变想法,现在改变还来得及,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我选第一个办法,难道对我来说还有比第二个办法更容易吗?第一而已,我虽然对古诗记得不是很多,但是随便记得两首,就足以把这些人给碾压了,对我来说,第二条路才是最稳最快捷的道路。
在我坚决拒绝她的来意之后,我被人悄悄安排到了一楼大厅的一张桌子上,小梅被容妈带了过来,坐在我旁边,容妈说,既然要装才子,小梅就先装一下我们万花楼的姑娘,你,没问题吧?“
我稍微想了想就已经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便笑着一把搂过小梅,小梅身子一僵,显然,她并没有认出我来,我见她都快要哭出来了,双眸委屈的看着容妈,我心里一阵后怕,小梅我虽然不是非常了解,但是也相处了三年多了,她一向机灵,而且为人也不错,该发脾气她绝不客气,不该发脾气她就是把牙齿咬碎了都自己吞下去,是一个非常懂得进退的一个丫头。
可就分开这短短的两三个小时,小梅竟然对容妈如此忌惮,就连被一个从来没见过的男人一把搂住,她都不敢明目张胆的反抗,她到底是如何办到的?
我不忍小梅这样,就用自己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耳语,告诉她是我,小梅这才仔细的瞧了我好一会,突然噗呲一下笑了出来,接着主动搂住我的脖子,嘤嘤的说:“二小姐,我好怕~”
我用手指悄悄在她后背挠了挠,和她说,“害怕什么呀?”
小梅小脸一红,嘟嘟囔囔的说害怕再也见不到我了。
我轻轻一笑,“配合一下我,这次我不能轻易的让人看出来了。”
小梅点点头,然后娇笑一声,“大爷,您中意我不?”
……
我和小梅坐在角落里的桌子上连一壶茶都没喝掉的时间,门外开始陆陆续续的有人走了间来,大多数都是三两成对,也有四五人一起的,很少有一人进来的。
原本安静的大厅里开始嘈杂起来,这些人相互之间只要有一个人认识另一个人,就会拉着两帮人一起认识攀谈,然后谈不了几句,又各自分开落座,把我看的一头雾水,根本不明白这些人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随着前面以及中间的桌子逐渐坐满了人,后来的人开始慢慢往我们这边靠过来,他们看见我搂着小梅的样子,就差直接在脸上写上鄙视二字了,我对这些人更是无所谓,反而把小梅搂的更紧了一些,还别说,小梅这丫头虽然发育的还不算太好,不过身子软的跟没有骨头一样,搂着她就好像搂着一团软绵绵的棉花,舒服死了。
不过好像我嚣张的有些过头了,我隔壁桌子上三个人,其中一个人阴阳怪气的说:“没想到青楼里竟然会混进这种人进来,莫不是把这里当成勾栏不成?也不知道这万花楼里的老妈子怎么做事的。”
声音不大但也不小,足够有一半的人能听到了。
我有些愕然,这才注意到全场好像只有我一人搂着姑娘,呃,这就有些尴尬了。
我立刻松开自己的手,向四周抱拳道:“小子,赵东,本地人士,刚才之事多有误会,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不是我们想的那样,那你倒是说说我们想的是怎样的?哈哈!”
这就纯属抬杠了。
不过这杠抬得非常阴险,自己只要一个不慎,恐怕就会称为这群人的公敌。
“自然是你说怎样那就怎样。”
说话之人有些微顿,脸色不是很好看。
“好一个油嘴滑舌的小子,今日不仅是我们兰溪会举行的重要日子,还是这万花楼里抚琴姑娘的首秀之日,自古有言,文不过至颜也,以兄台的相貌,竟然有勇气来万花楼,也不知道是才气过人,还是不自量力呢。”
我笑呵呵的看着隔两桌上站出的人,回答道:“敢问兄台,这万花楼是你开的不成?”
“自然不是,可……”
“既然不是,那我来万花楼与你何干?你是不是看见猫在嗮太阳,就觉得猫在偷懒,然后自己去抓耗子?”
“我,我又不是猫,凭什么我去抓耗子。”
好吧,看来这些人并不知道这个歇后语,那也就没意思了,因为没人听得懂我是在骂他是条狗,骂人这东西,当别人听不懂或者完全不知情,骂的人是没有一点快感的,除非这人心里变态。
我摊摊手,突然觉得有些乏味,现在天色还没黑,所以这诗会还没到时候,而且这地方太小了,我不觉得诗会会在这个地方举行,也就不想和这些人多说废话了,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