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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回到最初

也许是今天,也许是明天,人总是想着要回到最初,就算记忆中的一切早已时过境迁,荡然无存,但是记忆将永不磨灭…

小时候,住在河北大学的高坡院,高坡院由若干小院组成,我们的小院住了两排共六户人家,每家三间正房,两间小屋。我们是南面这一排的中间,左边是徐老师家,右边是卓老师家,邻里之间和睦相处,礼尚往来。

小院的院墙有东西两个出口,各种一棵老海棠树,春天海棠花香飘满小院,最高兴的事就是折一花枝在手。秋天果实累累,尝一口,却是酸涩并不好吃。

小院里家家户户都是平房,小燕子刚好可以在低矮的房檐里做窝,碰巧时,踩着梯子可以淘到鸟蛋。

每年夏天,院落里的葡萄架下,是乘凉听故事的最佳场所,奶奶摇着蒲扇唠着家常,时间久远,依稀间就是连回忆也回不去了。还记得有一次摘葡萄没洗就吃,被爷爷数落,说打药了不洗不能吃。

家里养了几只鸡,中午的时候,我会端着一个空饭盆,跑到小院门外的大学食堂里,捡学生们吃剩的半个馒头或者窝头,然后带回家交给奶奶去剁碎和白菜一起喂鸡。高坡院里还有好几个孩子也去捡窝头,但是我却一个也不认识他们,真奇怪,也真遗憾。

遗憾的不只是回不到过去,小院早已变成楼房并不奇怪,可惜的是小院外面那一片杨树林也早被砍伐殆尽,那片杨树林曾经是我的天堂啊…

从春天开始,杨树林挂满了一条一条大大的毛毛虫,捡来拿着吓唬人是必不可少的游戏。接下来,漫天花雨般的杨毛毛像雪片一样随风飘动,大团大团的积在地上,走在其间感觉像是腾云驾雾一般,虽然粘的衣服、头发上全都是杨毛毛,但是孩子的心情和大人可不一样。

到了秋天,巴掌大的杨树叶一片片飘落,踩在脚下都软软的,那时我每天的重要工作就是把树叶捡起来,撕开一点叶柄然后一片接一片的穿成长长的一串,用手牵着,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自己长长的尾巴;有时是直接用铁钎子一片一片的扎起来塞进麻袋,带回家晒干了烧火用。

小时候,最喜欢的还是春天,因为春天总是伴随着花香度过,从最早的迎春、桃花、海棠,到丁香、月季,然后是香的腻人的泡桐花,一朵一朵喇叭似的开满树又落满地,最后开花的,也是最漂亮的合欢树,一朵一朵像粉色伞状的小花,不只香,而且美的像仙女的裙子一样。捡到新鲜落下的合欢花,总也爱不释手。

在这个世界上,只要努力,人们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唯一去不了的,就是回到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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