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队赛四强,上届冠军“神明”先占据一席,赢下“蜻蜓”的“风起”也占据一席,剩下两席,一席由光明学院的老牌强队“天星”摘得,还有最后一席,好巧不巧,正是来自沪山的“麒麟”。
其它学院的队伍都早早的淘汰了,只有这一支队伍留了下来。作为一个外院队伍,“宿运”倒是获得了不少关注。不光是因为它来自光明的对头学院沪山,其最重要的原因是队伍里有着一位给很多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人。
那个认输同战斗风格一样果断决绝的陆乘雀。
即将上台抽签,休息室里,“宿运”中的辅助位晓柯笑着打趣道。“陆兄好像在这里很有人气啊。”
“哪里是人气,都是些坏名声。”陆乘雀挥了挥手,自嘲道。
“坏名声也是名声,哪像我们四兄弟,来了这么久,连坏名声都没传出来。”晓柯的拌嘴引起阵阵哄笑。
“陆兄。”一个略显着急的声音打断了哄笑,出声的是“宿运”里一位精于制定战术的队员,他忧心忡忡的掰起手指说道。“现在这个局势来看,我们想要拿到别后天河,已经很难很难了。”
“嗯?”众人不解。
“我来给你们算算。”他清了清喉咙,说道,“首先我们知道,别后天河是针对个人积分的奖励,而团队赛和个人赛,相同成绩的积分相同,所以说别后天河一定是给到个人赛和团队赛分数都很高的人。今年的个人赛又破例出了两个冠军,最重要的是,个人赛的两个冠军都在团队赛的四强里。而我们目前个人积分最高的。”他瞄了一眼陆乘雀,继续说道,“只积了四强的分数。”
所有人都沉默了,整个休息室没了哄笑声,掉针可闻。
很简单的数据,只是一直没有人注意到。现在所有人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即使宿运拿到最好的成绩,一路杀到了冠军,而风起和神明拿到最坏的成绩,陆乘雀也只能跟肖择城和橙子平分。
这还是风起和神明在四强抽签中没有遇见,并且他们两个队伍都在四进二的比赛中被淘汰掉的情况下。
根本不可能。
陆乘雀翘起了二郎腿轻轻点了点头,一直以来,似乎怎样的困境都对他毫无影响。他笑道,“好好比赛,总会有办法的。”
开始抽签。
风起这次派出了周泠然参加抽签,本来这个任务仍然想交给橙子来完成,她的人气在那场剑舞之后已经趋于巅峰,但橙子摇了摇头拒绝了。
“再派我去抽签,那你这队长就名存实亡喽。”
“那个倒是没有关系。”周泠然无所谓的摇了摇头,他对于头衔职位一向不太感冒,出任队长也只是他能把所有人粘合起来吧。
“我觉得很有关系。”见橙子仍是轻轻的摇头,周泠然便不去追问了。
又是四强抽签,周泠然和陆乘雀遇在了一起。两人见面相视一笑,虽然从未搭过话,却像是熟识很久的人。
两人身上都有种独特却相似的气质,具体是什么,周泠然说不出来。
再望去,一旁眯缝眼的男子森森笑道,“又见面了。”
周泠然淡淡点了点头,对念冰他实在提不起什么好感,于是半是疑惑半是讽刺的问了一句“伤好了?”
像被踩到尾巴的老虎,他正要跳脚,却硬生生的将怒气压制了下去,只冷哼了一声。对有的人来说,折断的骨头才是最好的课本。
剩下一席四强“浮名”派来抽签的是名女生。这个战队周泠然也早有耳闻,几年来成绩一直不错,只是头上有“神明”这座大山压着,虽然成绩不错,却年年与冠军无缘。
正式抽签开始,上次抽签太过憋屈,这次周泠然决定先上去摸球。
虽然隔着铁盒子看不见球的颜色,他还是仔细的把每个球都感受了一遍,像是能抓出一个心怡的颜色来。
红色,并没有什么差别。
“蓝色”陆乘雀高举手里的球笑了笑,两次抽签,都和周泠然错过了。
众人把目光集中投在了念冰身上,他上次受的重伤像是还没好透,埋出的步子有些踉跄。他幽幽的走上前去,从铁盒子里举起一球,对周泠然粲粲的笑着。
红色,和周泠然同色。
看台上议论纷纷,观众终于能如愿看一场强强对抗的团队赛了。一边的黑马战队新秀叠出不穷,那场剑舞和雷雨,还有眼中燃烧着火焰的少年,都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而一边是霸据冠军宝座四年的老牌劲旅,找不到短板的五位天才和没有真正意义输过一场的肖择城。
说起肖择城,别人不知道,他念冰却是再清楚不过。打从团队赛开始以来,便再没见过他的队长,他居住的那栋别墅也像是被洗劫了一样空空如也,大门紧闭。那时候他便清楚的知道,这个平日里有些公子哥样子的队长,这次是真的认真了。
四年来,念冰没有一次见过肖择城这般认真,便也不知道,这次的肖择城有多可怕。
挂着风铃的大门叮当作响,数日来这扇门首次被推开来。门内站着一位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男子,上身的白汗衫摆动间隐约能看见肌肉的线条的拉扯。白色毛发的纯种骏马早已矗在门前,他蹬鞍而上,马儿四蹄踏起,他褐发随风飘荡。
......
阁楼上,橙子亮着青色眼眸,这次的青不是先前那种淡青,而是浓郁成实质的荧绿。橙子面色凝重。
“先生。”
“A级任务。”
“收到!”橙子正襟危坐,A级任务,从她三年前进入学院来,这是第一单。
“任务的内容很简单,明天的比赛,两点要求,首先,肖择城是要交给他去打败的,你不能叉手,这是那小子成长路上必须经历的东西。”
橙子轻轻点了点头。
“其次,赢。”
“明白!”
......
周泠然不知道这些琐碎秘闻,他只知道,不管应付多强的对手,那种滋味也绝对比在朋友面前无从选择无法割舍的滋味要强一百倍。并且男人当赴战之约,他周泠然再不在意头衔,也不想让“只敢躲在女人背后的懦夫”之类的词挂在头上了。对于明天的比赛,研究过的战术策略早已记在心里,此刻躺在床上便也不去想了。只记得那天,唐展伯伯悄悄在他耳边说的话。
“这么多年来我看人一向很准,小伙子,你可不比肖家那小子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