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快到八月的缘故,虽说黄昶在这个世界感觉不到温度,可初升的太阳还是十分刺眼。二人慢慢走到附近的公园,美冬停下了脚步默默地望着公园里的秋千,一阵风吹过,秋千慢慢荡起来,像是有人坐在上面打发无聊的时间。
对于美冬这次为何来找自己,黄昶到现在都还是一头雾水,甚至开始回想自己是合适被反跟踪的。这个女人非常危险,虽说这是一直以来都知道的事,可现在让黄昶不得不更加警惕。
“黄昶先生,如果我猜的没错,接下来你们应该想要调查我之前住的那间公寓对吧?”美冬终于结束了沉默。
“我妻小姐不当侦探真是可惜了。”
“可作为一个女人,能力经常被质疑也会让我头痛。”
“看来我妻小姐很后悔自己是一个女人。”
“这有什么可后悔的呢?况且做女人也挺好的。”
美冬从包里取出手帕擦了擦旁边的座椅,刚坐下去就叹了口气,眼睛一直看着前方却慢慢变得迷离,似乎在考虑什么事情。
黄昶也顺势坐在了一旁,“看来我妻小姐有些心事。”
“当然,想要的东西没有得到。”
“这个东西看来很重要啊。”
“其实也不算很重要的东西,只是有总比没有好。”
“那我们就别绕弯子了,你想要的应该是那一千万吧?也就是说你知道凶手是谁,但你不方便出面,我没说错吧?”
“看来男人不管成熟还是幼稚,都各有各的好啊。”
“我妻小姐直接明说吧,凶手是谁?!”
美冬的视线从未挪动过,只是脸上的偶尔嘴角上扬,也不知是想起了过去的事还是想到了未来的事。黄昶一直死死盯着她的侧脸,想要从她嘴里看到和听到凶手的名字,可美冬一直紧闭着嘴唇,从没有张开的迹象。
“你们现在不把我当凶手了?”沉默了几分钟,美冬终于开口了。
“调查了你那么久,现场的资料我和佐藤先生也是看了一遍又一遍,实在找不出你是凶手的证据。”
话音刚落,美冬倾斜着身子慢慢靠了过来,本就完美精致的脸蛋也只有现在才能如此接近的欣赏。
黄昶出于本能地向后挪了挪,刚才那种距离若是在现实世界里,不管对于男女哪一方都是非常的危险。
“害羞了吗?”美冬笑到。
黄昶想说些什么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这对于一个情窦未开的高中生来说显然刺激过头了,无处安放的双手只能滞留在半空中,随后又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这个动作也许是黄昶用以解决尴尬的最好办法。
“今天下午我有个约会,就在R&B大楼旁边的咖啡厅,名字好像是叫时间屋咖啡。”美冬说完理了理自己的裙子,尖锐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黄昶心中突然有种预感,如果现在不问清楚,以后就更难明白这个女人。美冬也停下了离开的脚步,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头也不回地等待着他最后的问题。
“你那张美丽的脸下面到底藏着什么?!”
美冬慢慢回过头,脸上已经换上一如往常的假笑,也许是这个问题太傻,又或许是美冬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笑着看了两眼黄昶,她又转身悄然离去。
街道上十分干净,只剩黄昶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仿佛她从未来过。
“喂,你确定是这里吗?”
小五郎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对面的“时间屋咖啡”。
“她亲自跟我说的,不会错。”
黄昶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半,虽说美冬告诉了他下午会在这里有个约会,但却不知道准确时间,也不知道和谁一起。
正感到焦急的时候,小五郎轻轻敲了敲桌子,黄昶马上意识到目标出现,猛地抬起头看着“时间咖啡屋”的靠窗位置。
也许是太抢眼的关系,那么多人之中黄昶一眼就看到了美冬。不同于早上的装扮,她换上了一身职业装,虽说是随处可见的女性装扮,但却把她身体的完美曲线勾勒得更加明显。致命诱惑,黄昶脑海马上想到了这个词。
“这不是‘银箱’的职业装。”小五郎说到。
“什么?”
“她不仅换了住址,还换了工作。”
“也就是说她要离开这里了吗?不应该啊,一千万都还没到手呢?”
“一千万?”
“嗯,她今天上午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事情,很明显她知道凶手是谁,只是出于某些原因不方便出面而已。”
“什么原因?”
“不知道,但她既然告诉了我这个消息,也就证明她现在带来的这个人就是凶手。”
黄昶说完便死死盯着美冬对面的那个男人,想要在短时间内记住他的相貌特征,小五郎也认真地看着,可没过几分钟,眉头就扭在了一块。
“这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小五郎开始小声地自言自语。
“你见过?”
“好像...见过,可我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了。”
“是不是在跟踪她的时候?!这个男人极有可能就是暗地里帮助她的人!”
黄昶一边焦急地催促着小五郎,一边看着对面的两个人。美冬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微笑,纵使知道那是假象,却还是让人觉得无比甜美,那个男人偶尔也会露出羞涩的笑容,仿佛就像一个小学生被自己的父母夸奖了一样,而且他看美冬的时候总是一副痴迷的样子。
两人欢笑之余,美冬似乎是发现了黄昶和小五郎的存在,仅仅只是一瞬间,黄昶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神和她相撞了。
“我想起来了!”小五郎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那个男人是服部堂元!”
“服部堂元?!服部光太郎的二儿子?”
“对!肯定是他!”小五郎说着还看了两眼,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答案。
“她想告诉我们服部堂元杀了服部健次?那个女人把我们当猴耍吗?!”
黄昶愤怒地站了起来,拍桌子的巨响让周围的人都惊恐地看着他,突然意识到失态的自己,压着怒火又坐了回去。
“虽然我也很生气,但我们始终要保持理智。”
“可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服部堂元在案发那天根本不在东京,这一点问过和之子的都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