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保镖把她送到家楼下的时候,她却突然发了狂,用力甩开了保镖,快速地朝着大马路奔去。只是一瞬间,就被卷入高速开过的车底,整个人支离破碎。”她的眼神惊恐又悲伤,
“她就这样被撞死了。而我的噩梦也开始了。从她的头七之后,每晚我都能听到她用手指刮着墙的声音,一遍又一遍,伴着她隐隐的,凄厉的哭泣。而更恐怖的是,伴随着她刮墙的声音,我身上都会出现一道一道深深的血痕,直到变成你们今天看到的这样,”陈梦的脸上充满了绝望。
“只有你们能帮我了,求求你们了!”她本来已经十分虚弱,可是却突然挣扎着跪了下来,疯狂朝安若磕起了头,安若被她这个突然的行为吓到了,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反应。白泽扶住了安若,只见他一挥手,陈梦瞬间被一阵无形的力量按回了沙发。安若拍着胸口,觉得看来自己还是太嫩,这临场反应就是没这老神仙好。
“你心中可有悔过之意?”白泽厉声问道,眼神冷峻。
“我没有一天不在后悔。”陈梦早已泣不成声。
安若思忖着,这陈梦简直就是因果报应,没什么可同情的。安若看到白泽看着自己,似乎在询问她的意见。安若朝他无奈地点了点头,虽然她再活该,但毕竟是一条人命,怎么样也要帮。至于其他的就交给公正的法律吧。
“好,知道了,今晚我们就去解决这邪祟。”看来白泽知道解决的办法了。
林道士朝陈梦离去的背影啐了一口:“这人真是活该,做了这种丧尽天良的事,遭报应了吧。”
安若看着陈梦离去的背影,一阵唏嘘。大名鼎鼎的制片人背后竟然还有这么龌龊的肮脏秘密。
“白泽,今晚,你打算怎么做呀?”安若看到白泽又在那画像前发呆,便走过去问他。
“这世间不可能会有无缘无故的邪灵作祟,凡事都有因果。但是除邪祟和捉妖物的方法并不一样。妖物有实体,直接杀了即可。但是这邪祟,则必须要知道因果,找到关键根本,才可以消灭。而有时邪祟在世间存留久了,也会化形变成妖物。”白泽仔细地和安若解释,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比闹别扭的时候可爱多了。
“原来如此。就像那个跳楼的大叔,一直没有解开心结,所以才不停地重复着跳楼。最后还化为妖。”安若似乎明白这其中道理了,发现白泽还挺适合当老师的。
“是,而每个邪祟的执念体现的方式都不会一样。那个鬼一直跳楼,必是因为他陷于自杀的心结。而这个陈梦囚禁这这个阳柳,逼得她发疯,最后还间接害死了她。这些都是她欠阳柳的。但是今晚,主人公是你。”白泽侧头看着安若。
“我?”
“是,这邪祟需要你来除。”
安若才意识到,自己是观妙堂的巫女,不是她来除谁来除。
“放心,我会教你怎么做的。今晚这个邪祟,刚形成不久,怨念还没有很深。并不难去除。”安若深吸一口气,好吧,既然白泽都这么说了,自己还有什么怕的呢。而且她总要迈出这第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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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陈梦家
“这大别墅真气派啊。”林道士没出息的感叹着。
“别墅大,可惜住的人心却是黑的。”安若不留情的说。这赚来的钱都是陈梦她骗来的。不仅骗了所有人,还害死了一个无辜的生命。
三个人坐在别墅二楼的小客厅,隐去了自己的气息。而陈梦则在她自己的床上,等着今晚的驱邪仪式。
昨天看监视器的时候还好,可是这深更半夜真的坐在这了,便开始觉得害怕了。平时躲鬼都来不及,现在却是专门来抓鬼了。想到一会那个模样可怖的女鬼会出现,安若朝白泽又靠了靠。
“害怕了?”他小声问安若。
“有点。我这怎么说也是第一次捉鬼。”
“没事,你准备好随时唤出武器,一会就按我教你的做。而且,不是有我在吗。”他拍了拍安若的手,表示安慰。
白泽手掌的温度莫名让安若觉得很心安。
就在这时,那个毛过悚然的指甲刮墙壁的声音又出现了。
“来了。”林道士低沉地说。
和昨天一样,白雾再次出现,让这个客厅的气氛更加阴森。冰冷的白雾发出”嘶嘶“声像他们袭来,在他们身边打着旋。安若感到寒气近身,打了个冷颤。
一楼传来怪异的声音,她知道这是阳柳来了。
紧接着安若看到阳柳化成的女鬼再一次从楼梯下缓缓地爬了上来。
看着她按照预定路线慢慢爬进了安若提前用自己的血画好的巫阵阵眼,三人立刻显出身形。和之前演练的时候一样,安若站在了在巫阵的生门,边吟唱着白泽教她的净化咒语,边用手不停地在空中画着能让邪祟往生的驱邪符号。
巫阵突然现形,将那女鬼困在阵眼。女鬼没有料想到这一出,一时惊慌失措。只见她在阵眼痛苦的挣扎惨叫着,却被巫阵压制的不得动弹。在安若画完最后一个符号的时候,整个巫阵发出金色的亮光,刚刚在空中划出的符号闪着光像女鬼压去。
“我恨你啊,陈梦!我好恨啊!”女鬼发出凄厉的惨叫,周围凝结着黑色的怨气看来是想要反抗。安若集中着全部的注意力在巫阵上,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一定要压制着她,不能松开。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是你把我毁了!你把我毁了!”女鬼不甘心的继续对着陈梦嘶喊着着。
这时,陈梦冲了出来,跪在巫阵旁边,朝着阵眼中的阳柳磕头,“我对不起你,我真的对不起你。如果有来世,换你折磨我好吗?”
“我不要来世,我现在就要杀了你!”女鬼看见陈梦,更加激烈的反抗着。怨念聚集成的黑气已经在凝结成一个巨大的云团伏在巫阵上方,随时都有破阵可能。
眼看巫阵就要被破,情急之下安若将玉镯化形为小刀,划开自己的手腕,手指沾着血在空中重新画着驱邪符号,口中重新开始大声吟唱。看来一遍不行只能再来一遍了。这一次,安若仿佛觉得自己又像在那高台召唤白泽时一样,浑身充满了力量,耳边传来众人与她一起吟唱的声音。
安若看到自己已经升到了半空中,浑身都冒着金光,女鬼瞬间被她压制不得动弹。安若吟唱着她的冤屈,为她超度着。她能感觉到她反抗的的力量一点一点在消失,可是却始终无法完全消散。
安若思忖着:怎么还没成功?难道自己那里没做对?阳柳的冤屈已经为她吟唱出来了,按照白泽所说,她应该得到解脱就会慢慢消散。但现在自己的灵力在迅速消耗,可是这女鬼却还是无法完全解脱,两方这样僵持着,安若觉得她随时快要坚持不了。
安若努力向白泽在的地方转过头去,想要问他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可就在这时,她只觉得右手一沉,似乎有什么东西跳了上来。下一秒,安若因为扭头而露出的脖子被什么重重地咬了一口,安若感觉到了脖子上皮肉的撕裂。
“啊!”剧痛让安若叫了出声,接着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了。安若这时感觉有一股力量从背后传来,她只能挣扎着用这最后的力量把所有意识往阵眼压去,“轰”的一声之后一切都安静了。全身瘫软无力的安若从空中掉了下来,直接摔入了一个怀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