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因需要返回自己的世界,因此莎妮决定长话短说。
“塞因。”莎妮开了口:“你知道吗?你对我很重要,你以某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将我吸引。”
塞因点了点头,并且了解那不是莎妮的爱情表白。
莎妮:“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的一些影子,不过我不敢确定那是什么。我们在每一种情况上都不同——性别、性格、文化、背景。有时我在想我羡慕你吗?不,你这般的流浪生活,有什么好羡慕的呢?所以我决定,跟你做一个交易,一个罕见的交易。
你看,我似乎过着一种令人满意的生活,不过在外表之下,绝望掌控了一切。至于是哪种绝望?要我说,我的思想不是我一个人的,我被妄想侵袭与攻击。结果是,我感到有些自卑,而且不太诚实。
我关心我的病人们,但是我,事实上,我憎恶他们。在上一次的蕾瑞亚帝国,我从那里回来后,第二天醒来,感觉自己充满了从未拥有神清气爽。有时候,我找不出我活下去的理由,我被年华老去的念头所盘踞。我每天都离死亡更近一步了,我惧怕他。有意思的是,聚会里的人都明白,自杀的想法会潜入了我的心灵。”
塞因显露出真正震惊的样子,他微微的摇着他的头,想到那本“道德的和政治的博物志”,实际上在地球他只是将他默写了一遍而已,增加了一点点修改。原本,他实际上交给莎妮了。
“不不不。”塞因说道:“我无法治愈什么绝望,莎妮医生。我发现它,绝望是人的意识所支付的代价。看进生命的深处,总会找到绝望。而且,那本小册子,没有对个人的任何的忠告,只有对一个群体,一个国家。”
莎妮:“我并不是要治愈绝望,我需要的是一种缓解。还有,一个国家,或者一个城市如果染上了瘟疫,医学家们从隔离的单一的样本入手,然后再普遍化到全体。在我的博士论文上,我详细分析了小老鼠的内耳结构,揭示了它们如何使小老鼠保持平衡。我怎么可能以所有的老鼠作为研究对象呢?只要我对个别的小老鼠进行研究,然后普遍推广到所有小老鼠身上,然后到普通动物甚至可能的所有的魔兽上。人类也是如此。”
莎妮继续说:“你在你的小册子里说,万物皆虚的幽灵正在降临这个世界。随着魔力与斗气的进步,人们已经一度废弃了自己创造的神。而且,我们再也不知道,在没有宗教神话的情况下,这个世界的人如何生存。你希望以‘无私成其私’的道德,去超越术士的最后阶段——万物皆虚——以及曾经的赋予自然现象神格的那一套。”
塞因点点头,示意莎妮可以继续,可以继续将他当成小白鼠。
莎妮:“我相信,尽管你可能不同意,你所谓的‘为了精挑细选的少数人,有着绵羊爪子的人不可能明白’,实际上,是为了绝大多数人,甚至全人类。我这样说,我们整个聚会的人都可以成为实验用的极其奢侈又珍贵的羔羊。但是,我说了外部的念头,我希望在你身上实践,看看什么是可用的,什么是不行的,或者在我们两人之间,来砥砺我们的思考。”
塞因:“具体应该怎么做呢?你有明确的步骤吗?这有风险吗?”
“风险?我相信交谈之间的力量,我们,”莎妮拉住了塞因的衣领:“用我们的智慧评论我们的生命。”
塞因看了看自己被莎妮整理好的衣领,说道:“一个迷你的聚会?”
莎妮:“不,我看出来你在我们的聚会里,仅仅为彼此的‘精英式的哲学’而烦躁,你称之为‘第二张,甚至第三张面具’,我的确想有所不同,就在我们之间,可是谁又能知道这是不是‘第三张、甚至第四张面具’呢?有一位伟大的精英哲学家在他的病床上说,‘对我的理论炉火纯青的学生也误解了我’。”
就这样,这一天结束了,莎妮答应塞因保存他的那张珍贵的资金卡。对于四天后的私聊,莎妮和塞因都是那么充满信心,就像以前他们在多尔布雷坦纳子爵的堡垒一样。
尽管如此,塞因回到了地球后,还是充满了不祥的预感,在聚会中的只是储备,或许只是一种假象,主宰它们会面的,将会是一片被风吹动的绿叶,而不是有着完全准备的某一个人。
三天后,塞因和莎妮见了一面,不过他们彼此没有多谈话,而塞因则花费了一点时间说明,他为什么不能留在她家里喝点茶。那可不是因为他赶时间。
在拍卖会上,塞因成功的买下了“绝对能源石”,而剩下的钱塞因并没有把它捐给孤儿院。因为他突然了解到,莎妮的医院最近有点运行困难。还有,圣剑也将在这家拍卖行拍卖,不过那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吉斯曼家族的宣称轰动了整个异世界,可是谁又知道,幕后主使人正是这个塞因的本体有七分相似的塞因呢?而不是那个云天河。
节选自莎妮的研究笔记:
“5日,今天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他太熟悉我了,因此帮我列了一张我的问题清单,并且打算每次见面专注在一个内容上。为了鼓励他告白,我今天让自己毫无保留,可是他没有投桃报李。而且建议我只要吐露一部分就够了,他说‘不要有完全的自首或者自白,因为这是自私。单纯的告白如果可行的,那神圣教会的狂信徒也不会出现了。’但是,他肯定被我的坦白所震撼。
另外一点,就与性有关的感觉来说:他到底有没有呢?他说:‘只有通过做为一个男人,一个男人才能真正地解放了一个女人体内的女人。但是,对性掠食者去说不,那是一个独一无二的机会。’哦,够了!他一定有**,可是他的**发生了什么?她是不是把女性看成一种大危险了?这些情况的来源是什么?”
节选自塞因的笔记:
“地球上的5月13日,列表变长了。在我写的几点上,莎妮又多加了几项。拒绝结婚、对病人感到疏远、嫉妒艾达与另一个男人、、、
这张单子会有尽头吗?在今天我离开时,我问她:‘这些琐碎的事情分散了她的注意力,是否能让她隐藏了她所不希望了解的事情。’
最大的树伸到最高的地方,扎下最深的根,进入黑暗甚至邪恶之中。但是,她却没有往上升,也没有往下潜入深渊。那种‘本能’榨干了她的情欲,榨干了她的力量,也快要榨干了她的理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