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音调渐渐清晰,冥月的话止住,眼中有些无奈。
盛洺棋惊诧的转身,除了他们外本空无一人的房间自虚空中幻化出一个人。火红的衣袍,长发挽了复杂的发髻,极尽华贵的珠钗丝毫不掩女子的绝美。长而魅惑的眼直直看向床上的冥月,其他所有无一可入眼中。
竹风在听到她的声音的时候便停住了动作,不用看他便知道是谁。
盛洺棋不知为何,不由自主的起身退开,他不用多问,这便是冥月的夫人,冥母。
二人退出房间关上门,盛洺棋站在廊上,犹未从中回神,那女子的气场……很强。
“怎么,吓住了?”
竹风的声音从一边传来,打断了盛洺棋的想法。
盛洺棋不置可否的笑笑,耸耸肩转身向外面看去,不经意的抬眸间眼神一滞——沐音离站在园中,眼神幽幽的看向这边。
“你……”
盛洺棋嗫喏着开口,她不是走了么。
沐音离抬头看向他,张了张口却没有说话,神色清冷,眼神不经意看他身后的门一眼转身便走。
盛洺棋见状追了上去,
“你不是走了,怎又回来了?”
沐音离停下脚步转身,她知道这是在冥月身边的那个男子,看一眼仍在门前未动的竹风,犹豫许久才开口:“他如何了?”
盛洺棋猜到她定有此问,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冥母现下在里面。”
听到冥母沐音离的眸子蓦的睁大,复又低了下去
“是她啊。”那个女人,让她厌恶,又让她……羡慕。
盛洺棋看到她失落的样子不知该说什么,想了想说道:“有些事强求不得,你不妨试着放下。”
音离听了,眼中迷茫,半响摇头道:“谈何容易。”
说罢转身消失在园中,原地只剩几片泛着淡淡光雾的花瓣,像她出现时一样。
转身走回到房门前,盛洺棋感受着身旁人强烈的视线,抬眼看他
“你这什么眼神?”
竹风笑的高深莫测,
“看上人家天界公主了?”顿了顿笑出声,“你若和她在一起了,冥月会感激你的。”
盛洺棋斜他,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妖不知整日在想些什么。
调侃完他,竹风头大了,冥月发病让花刹逮个正着,现下花刹来了,她会饶了他?竹风此刻想做一棵普通竹子的心比任何时候都真诚。
看他本焦急的表情霎时变的惊恐,盛洺棋还以为是他担心冥月,不由对他道:“冥月没事的”。
竹风看他一眼无话可说,现在有事的可是他啊。牵着嘴角笑笑,答应了一声。
阁楼中花刹坐在床前神情专注的看着呼吸已平顺下来的冥月,他的旧疾发作的频繁很多,现下又未找到更有用的方法,花刹狠狠的皱下眉。
冥月睁开眼后看到的就是花刹这个样子,不由好笑道:“你这样看我做甚?”
沙哑的声音让花刹回神,看到床上已转醒的人眼中一喜,却又被她掩藏的不露痕迹,声音清冷
“可要喝水?”
冥月笑的开心,“甚是口渴。”
花刹瞪他一眼,起身到桌前倒一杯水,试过温度后走回去,冥月已经坐起来,正坐在床边抬头看她,像一个等人投喂的小孩,莫名的可爱让花刹严肃的表情差点没绷住。
将茶杯塞到他手里,花刹坐到一边,与他拉开些距离。
冥月喝完水,将茶杯放到小几上,看着他与花刹之间的距离不满道:“离我那么远做甚?”
花刹冷声道:“我还以为是你不想与我太近。”
冥月心知她气自己久未回去,现在又在外面发病却未告知她,一把将花刹拉过,花刹一个不防让他拉了过去,坐在他的怀中暗自懊恼。
冥月看的想笑又只得忍住,头凑到她耳侧轻声道:“要为夫证明给你看么?”
低沉磁性的嗓音加上气息洒在耳侧的温热叫花刹红了耳根,这哪还有一点平日杀伐冷戾的样子。
“你可是要调戏我?”花刹不甘示弱,魅惑般的用软音问道。
冥月乐了,笑个不停,“为夫要调戏也不会是现在,叫人偷听了可不好。”
他的话方说罢,人便瞬间移动到门前,将门一把拉开,看着门外的两人笑道:“是不是,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