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这天,李太白给大水坝的舅舅撑腰,解决了恶霸黑虎的事情。
虽然李太白的解决方式是以暴制暴,但乡下的纠纷几乎都是以这种方式解决的,只要不闹出人命,官府才懒得理会。
而对于李太白来说,虽然以暴制暴的方式会留有后患,但只要他活着一天,黑虎他们家就不敢再放肆。
当天中午在舅舅家吃完饭后,李太白就带着老二和小妹回去了。
然后下午让老二再跑了趟大水坝,给舅舅送去了祛瘀血的红花膏,至于舅妈身上的挠伤,他也配了点有消炎效果的草药让老二一起捎带了过去。
……
初三中午,李太白被牛叔邀请去他家喝酒。
乡下过年期间都是这样,每天不是去东家喝酒,就是去西家喝酒,这几天再穷的人家也会打肿脸充胖子。
“对了,太白,你婶子昨天回高盆垴娘家做客,听说大年初一时有一伙南华派的人经过高盆垴了?”
李太白有些诧异,大年初一还有同门外出做任务?
他夹了一筷子腊牛肉,问道:“高盆垴还是更西边的仙牛坳遭害了?”
“没,这两个寨落遭害是遭害,但都没钱请南华派的人除害……听说有七八人,有老有少,最后都去了西边的香山方向……”
七八人,有老有少,香山方向……李太白暗自沉思,南华派除了顾师伯和掌门二人有五六十岁算做“老”外,其余几乎都是一二十岁的小伙子。
但是顾师伯和掌门什么身份,有什么事情值得他们之一或两人亲自出马?
莫非要去跟花石乡的黑风寨干仗,但为什么要绕到新安乡长沟村这边来,大塘镇南边就和花石乡接壤啊,还不用穿过香山山脉?
而且去年腊月二十八日年底大比时,南华派还平平静静的,没有一丝要跟黑风寨或哪个势力干仗的意思啊?
李太白想不通,问道:“黑土叔,会不会是高盆垴的人看错了?”
黑土叔滋了一口酒,答道:“不会的,其中有一个是咱们新安乡沈里正的大公子,听说是南华派的掌门高徒,高盆垴有人给沈里正送干香菇时见过!”
“沈里正的大公子,沈百聪师兄?”
李太白更加疑惑了,沈百聪师兄也是一位真气境高手。
他腊月二十八日是搭乘胡飞家的牛车回家的,路上自然打听了一下沈百聪、沈林、裴礼、李贵、刁平等人的详细底细。
牛叔跟李太白碰了一杯,才开口说道:“这就怪了!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堂堂里正家大公子、南华派掌门高徒,他们跑西边的香山那边去干嘛?”
李太白没说话,如果告诉你们南华派掌门或长老也在其中,你们会更加奇怪!
“管他们去干嘛,跟我们这些种田的有什么关系?”
“对,跟我们没关系的想他干嘛,喝酒!”
“喝酒······”
李太白想不通也没再去想,洒脱的跟牛叔、黑土叔、老黑伯他们碰了一杯。
“······二白······吃饭没······喝两杯?”
李太白耳朵一动,已经听到了院门外牛婶跟老二的说话声。
他虽然喝了好几杯酒,但以他锻体境中期武者的身体素质,区区农家自酿的水酒喝起来跟喝果汁差不多,根本醉不倒他。
李太白转向门口,喊道:“老二,家里烧饭吃了吗,找我有什么事?”
“哥——”
老二带着哭嗓地窜进大堂,焦急地跟大哥喊道:“哥,麻二说爹在县城出老千被抓住了,人家说要打死他!”
打死了事,反正也是个不顾家尽败家的混账玩意······李太白心中是这么想的,但是顾及一桌子的叔叔伯伯在,他没有把这种绝情的话说出口。
李太白起身拍了拍老二的肩膀,不急不躁地说道:“慢慢说,不要着急,先说那个麻二是谁,他说的话能信吗?”
“呃——?”
老二愣了一下,疑惑地道:“麻二就是乡里的一个地痞,但是跟爹关系很好,以前还来过家里吃过好几次饭呢,哥你忘了,你还说这人没脸没皮的,吃那么多,吃得咱们都没得吃了呢?”
“忘了,这臭虫一样的东西,我记着他干嘛?”
李太白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赶紧转移话题道:“那麻二在哪,我亲自去问问他!”
老二不疑有他,指着自家方向道:“麻二来时我和小妹正吃着饭,他说赶了半天路来通知我们,饿死了,正在咱家拿碗吃饭呢!”
李太白转身跟一桌子的叔叔伯伯抱拳,道:“牛叔,以及众位叔叔伯伯,我这告罪先走了啊!”
“没事!”
“大过年的发生这事,二狗那没用的混账,唉——”
“我去看看吧!”
“我也去,帮着想想注意!”
“一起去······”
最后,一屋子的叔叔伯伯都跟着要去李太白家,看看麻二怎么说,了解一下情况。
李太白走出大堂时,正看见牛婶端着个大碗坐在门槛上扒饭,嘴里还跟对面的一位婶子聊着东家长西家短的。
对此,李太白已经见怪不怪了,这是当地的陋习,家里一来外客,女人孩子就不能上桌吃饭,只能端着个碗坐厨房或门槛上吃。
“牛婶,不好意思啊,今天家里有事,我先走了!”
“唉唉唉——,老牛怎么都走了啊?”
“吃你的饭,管那么多干嘛?吃完回去收拾一下桌子,我们不吃了!”
“······”
李太白带着一众叔叔伯伯回到家时,正看见穿着花棉袄的小妹气鼓鼓地坐在门槛上,后面房间里,一个头发披散打结、邋里邋遢的男子正端着菜盘往嘴里赶菜吃。
这间最南边的房间是李太白去年出钱新建的,算是李太白家最宽敞的一间房间,既当做老二的卧室,平时靠门口这边又摆着张方桌,兼做李太白家的堂屋用。
“小妹,吃饱了吗,谁惹你不高兴了?”
“气饱了!”
李太白笑了笑,不问也知道他气什么,伸手一抄把小妹抱起,就走进了房间。
嗯~~味道好重,这邋里邋遢的男子半年没洗澡换衣服了吧?
老二跟着进来,看了看桌上原本还有大半的五个菜,如今只剩下麻二手里端着的那盘了,嘴巴撇了撇,才出声喊道:
“麻二,我哥回来了!你吃了那么多还没吃饱啊,也不怕撑死?”
“呃~~”邋里邋遢的麻二抬起头打了个饱嗝,才开口说道,“撑死也比饿死强,没想到你们家如今真的大变样了,嘿,芽仔大侄子变壮了,也有出息了!”
李太白打量起了麻二,脸庞黄瘦黄瘦的像吸了鸦片似的,眼睛红丝密布还有眼屎,鼻毛像毛毛虫一样探出了鼻孔,胡子油腻的······
这人比讨饭的也强不到哪里去!
李太白强忍住没有失礼地捏鼻子,开口道:
“麻二,说吧,我那没用的爹到底惹了什么大麻烦?”
————
先更后改。
今天第一更,求收藏,求推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