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楠家是江城本土人,父母都是国企的,父亲搞技术,母亲做财会,也算是小康之家。
石楠长得漂亮,声音甜美,音乐学院毕业的。在文艺社交方面的能力非常出众。大学毕业之前,经人介绍去了城市电台实习,就在那个时候认识了江韬,两个人都是年轻人,也都是人群中的佼佼者,时间一长,彼此就对上眼了。
实习期结束,石楠主动要求留在了城市电台,那时候江韬还在主持午夜情感节目。是石楠主动捅破的那成窗户纸,江韬也觉得一直主持着情感节目而又没有经过情感的洗礼是对节目的不尊重,也想尝试一下,于是他就有了人生的第一次恋爱。
江韬是属于那种闷骚型的,慢热。石楠是属于主动型的。于是两个人的感情始终是石楠在主导。直到最后分手,也是石楠提出来的。
两人在一起谈了将近三年的恋爱,期间也有很多美好的回忆,也都是讲道理的人,分手自然是和平的。
上午石楠接到江韬的电话,还是很意外,因为分手后两人基本没有联系过。
分手以后石楠辞了电台的工作,跟方小媛的表哥一起注册了公司,做起了公司主管,既管业务接洽,也做财务管理。
方小媛抬起头,不解的看着石楠:“为什么?”不是表哥一直在闹离婚吗?按理说应该是石楠被他闹的日子不好过,为什么反而会是表哥的日子不好过呢?
石楠扬了下眉:“任何时候,女人都要把经济大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不管是家里的还是公司的。”
“哦!”方小媛深以为意的点了点头。
当初表哥从国外回来,一直在大型的建筑事务所上班,闯出名气以后,就成立自己的公司,那时候表哥正在跟石楠热恋,为了表忠心,注册公司的时候是用的石楠的名字,不光法人是石楠,而且股权也没用分配,直接石楠是全资控股。
这就是意味着公司是石楠的婚前财产,表哥要跟石楠离婚,就要净身出户。现在事务所做大了,至于事务所里有没有表哥,都无所谓了。
“表哥劈腿了吗?”方小媛试探的问道。
“嗯,”石楠点了点头“他的助理,我已经把她开了。”
方小媛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下表哥助理的影子,实在是想不起脸长什么样子,只隐约记得身材非常惹火。
“表哥现在什么态度?”
“他能有什么态度。只能有两条路,一离婚,一无所有从头再来。二随便玩玩,男人床上的的情话就不能当真。”
“那你能原谅他出轨吗?”
“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人生不就是这样,换了另一个人就能保证他不会出轨了吗?”
“起码换韬哥的话就不会。跟韬哥分手你后悔吗?”
石楠沉默了一会:“我跟江韬不是一类人,他很简单,简单的你根本就不用费多少心思就能看穿,所以,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一眼就能看清。你不觉得这样的生活会很没有意思吗?”
“我觉得韬哥这样挺好的,表哥的想法太多了,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下一刻想要干什么。跟他在一起多没有安全感啊!”
“这样的人生才会有趣啊!因为当初我抛弃了江韬,所以现在你表哥也要抛弃我。你是不是觉得这是是我的报应?”
方小媛低下了头,感觉藏在心里的那点小心思被人揪住了。
石楠笑了笑:“其实,当初我跟江韬分手是很和平的,并不是我劈腿你表哥才要跟他分手的。我跟江韬也考虑过要结婚的,只是江韬说,他只想简单的过自己的生活,暂时还不想改变,不想有家庭和孩子的束缚。是他不想结婚,不想生小孩,但我的年纪慢慢大了,再不结婚不生孩子,就这样陪他过下去显然是不现实。”
方小媛很唏嘘,没想到故事会有这样一个版本。石楠是那种洒脱直率的,敢说敢爱的人,表哥是那种花花公子,到处留情的人,至于最后,谁被谁伤害,还不好说,起码现在,石楠是镇得住表哥的。
连续一个星期,江韬和曾静又回到了那种普通邻居的关系。各上各的班,各回各的家。
曾静这段时间想了很多,以前自己一味地逃避,只顾着自己心里的想法,确实没有好好思考过跟江韬的关系。因为不敢多想,也不敢正视两人之间的关系,她怕自己的想法被他看穿,怕这种关系断裂,所以一直在做一只鸵鸟。一直躲在阴暗里,这种关系能多拖一天是一天。
直到某天,这种关系被暴露在了阳光下。她才开始反思,两个人从过去到现在的点点滴滴。她一直以为,两个人是因为性才在一起的,越反思越发现两个人在一起是因为,爱的种子原来早就种进了心间。
记得高中的时候给江韬的节目里打过电话,那时候谈的是她跟另一个人的爱情,江韬提醒过她,可能他们那种不是爱情,她还奋力反驳,但是当江韬说自己要恋爱了,她一生气就跟贺鑫报了一样的学校。
之后江韬在她的生命中消失了,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再听不见他的声音。她开始心情紧张,情绪低落。
大学里方小媛曾跟她说过,说她跟贺鑫根本就不像谈恋爱,恋爱了听到一个人的声音都会紧张颤抖,她才想起来是有那么一个人让她紧张过,颤抖过。
直到再次听见那个声音,她很确定,是他,而自己会再次为他心情紧张,激动颤抖。那个时候是本能的渴望拥有他的一切,不顾一切把自己献给他。
看清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曾静反而过得很宁静。一点一点的释放了压力,虽然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起码她知道现在,自己是爱江韬的,而江韬也是爱她的。
之前曾静对江韬若即若离的态度,让江韬很不安,也很着急。现在知道了曾静的心结所在,江韬反而镇定了。就像一个老中医把准了病人的脉,在琢磨怎么开方子,而这个病不能下蒙药,只能慢慢温补。
江韬是个慢热的性子,第一次看见曾静,那么娇嫩,那么楚楚可怜惹人怜爱。所以从第一次他的心就沦陷了,不忍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然而曾静却从未对他有过任何要求,这一点让他很郁闷,身为一个男人居然感觉不到自己被需要,在曾静面前体现不了自己的任何价值。
所以曾静越是这样对他这样若即若离,他就越是想确定两人之间的关系,是不是爱与被爱的关系,需要与被需要的关系。
一个拼命想逃避,一个拼命想确认,直到最后正面碰撞了以后,两人反而都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