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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我说没了,就这些,奶奶让我告诉你一声。

这个时候从柜台后面的旮旯里冒出一个脑袋:“王先声问没有问瓜娃和芹菜?他们怎么说的?”

突然冒出的脑袋和发出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注目一看,竟然就是刚才在大街上露了一脸又悄然消失的鸡鳖子。

我很久没有见过他了,算起来,自从国民党把共产党从海宛城赶走那一年到现在,已经有三四年了,我自己都感觉到自己长成了大人,他却一点没有变化,仍然是那张黑黢黢的瘦脸,那副猴里猴气的身板,难怪这么多年没见,在马路上还隔了一条街,芹菜都能一眼认出他来。

我对他说:“鸡鳖子,刚才我们就看见你在街上走,你倒跑到我们前头来了。”

他从柜台上翻过来:“真是你啊三娃,这是芹菜么,我刚才出去给店里上货,我咋没见你们俩?也可能见了,没认出来,你们现在都长成大人了,在街上碰到了不吱声不敢认。”显然,见到我们他也很高兴。

“鸡冠子、鸡屁股,还有鸡爪子他们呢?都回来了?”看到鸡鳖子,我想起了他们过去跟我爹一起假装土匪,每个人起了怪兮兮的鸡字头的名字,杀日本人,炸日本军火库,救被日本人抓去的街坊们,还有在打虎沟跟日本人面对面地打仗那些往事突然之间历历在目,心里油然升起了对他们的亲近感。后来,他们守卫海宛城跟国民党打仗的时候,奶奶看管得严,八路军也不准老百姓到跟前去,我没看到他们和国民党打仗的样子。今天见到了他,便向他打听那几个鸡字头。

鸡鳖子坐到了桌边,我打听那几个鸡字头,他顿时蔫了,神情萧索、肃然,眼神投向了门外,但是脸上茫然、伤感的表情却告诉我,他实际上什么也没有看,硬要说他的视线有个落脚处,那也是内心的记忆和遥远的过往。他端起我的茶杯,啜吸了一口茶,然后才告诉我,鸡冠子和鸡爪子早在那一年守海宛城的时候就牺牲了,鸡屁股当时也受了重伤,被部队担架兵抬走之后,部队撤离,也失去了联系,现在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唉,我们刚开始其实就是土匪,你爹带着我们树了杆子,还都起了个代号,我们几个拜把子的时候,剁了一只公鸡喝鸡血酒,结果鸡爪子胆小不敢下刀子,刚刚把鸡脖子割破,鸡就跑了。鸡血酒也没有喝成,当时你爹说是天意,既然那只公鸡命不该绝,就不要再补刀子了。我说那只公鸡的命大,干脆我们几个就按照鸡字头立号算了。因为你爹是龙头,就没有用鸡字头。其实,当时你爹就已经入了共产党,我们都不知道。后来我们在省城抢洋行、杀日本人、砸了日本人的慰安所,成了日本人的死对头,你爹才给我们说了共产党的事情,从那以后我们就改编成了八路军海宛游击支队,你爹就是我们的支队长兼政委。”

也许很久没见,鸡鳖子动了怀旧之情,给我们说这些的时候,脸上一点过去那种油滑、诙谐的劲儿都没有了,神态很是凝重。老板似乎对他很尊重,我也弄不清他们俩谁的地位更高一些,能看出来的是,鸡鳖子跟我们聊天的时候,老板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就像我们上学的时候听老师讲课。

“我那个时候跟鸡冠子相当于你爹的副手,鸡屁股和鸡爪子专门负责发展武装,我们五个人拉杆子,到抗战胜利的时候队伍已经发展到了两百多人,不过平时都是散在各处,防备日本人发觉我们。对外,我们一直假装土匪,也是为了迷惑日本人和汉奸。挂着土匪的名儿,我们却不能像真的土匪一样出去抢,所以我们的日子过得真苦啊,连山里的农民都不如,人家起码还能吃饱肚子,我们经常要挨饿。有的时候实在撑不下去了,你爹就回家,找你奶奶弄点钱。”

我想起了那一回抢的西药:“那一次我们抢日本人的西药可是值钱得很,你们难道就一点也没有落头?”

鸡鳖子苦笑:“我们弄的西药都是给八路军的,八路军哪有钱给我们?再说了,也不用给,我们本来就是八路军么。”他又抓起我的杯子啜吸了一口茶。这个时候老板才想起:“快给季先生弄一杯茶。”他把鸡鳖子叫“季先生”,我还以为是叫鸡先生。

伙计又上了一杯茶,却是给我的,我的杯子已经被鸡鳖子占用了,鸡鳖子这人真的太不讲究,我是绝对不会端着别人的茶杯喝别人喝过的茶。

鸡鳖子看看伙计,咧咧嘴:“穷讲究,叫你在山里吃不上喝不上三天,你就啥讲究都没了。”

芹菜这个时候插了一句话:“鸡叔,你们应该都有自己的名字吧?”

鸡鳖子笑笑:“过去,装土匪是为了打日本,我们把自己的名字都扔了,谁在世上活一趟,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呢?现在他们几个都不在了,名字我也能给你说了,鸡冠子叫于惠国,鸡屁股叫李定川,鸡爪子名字叫王福禄。”

芹菜不知道为什么,眼里汪了两汪泪珠,然后向老板要了纸笔,把鸡鳖子说的那几个名字记了下来:“鸡叔,你自己呢?我要把你们的名字记下来。”

鸡鳖子苦笑着摇摇头:“我姓季,名字还不能说。”

芹菜说:“我过去对人的名字就不在意,就知道把我爹叫爹,把我娘叫娘,结果,我爹娘都叫日本人杀了,我连我爹娘的名字都不知道,我要是早些问清楚我爹我娘的名字,也不至于我爹我娘的灵牌上连个名字都没有。”说到这儿,芹菜抽泣了起来。

芹菜一哭,气氛就有些压抑,场面也有些冷,鸡鳖子却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对了,我刚才问你们的话你们还没有说呢,王先声问过你和瓜娃那些话没有?”

芹菜摇头:“没有问过我,应该也没有问过瓜娃,如果问过他,他不会不给我们说。”

鸡鳖子看看老板,老板马上识趣地叫上伙计离开了,鸡鳖子这才说:“回去给你奶奶说,组织上研究过了,王先声非要把你们拉到他那个特派员公署当特务,目的非常难测,你们一定要特别谨慎小心。”

我告诉他,我们本来就很小心,不过到现在还看不出来王先声有什么诡计。

鸡鳖子说:“从你今天说的情况来看,他们一定程度上掌握了你爹的情况,也有可能拉你们进去的目的就在你爹身上。不过这也不一定,不是组织意见,是我个人的看法。”

我很不习惯鸡鳖子一本正经做指示的样子,也很不习惯听他动不动组织上、组织上的说法,眼前这个鸡鳖子,跟我印象中那个鸡鳖子似乎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可是,想想我爹,也就释然了,我爹在我和奶奶的印象中,一直是个窝窝囊囊、没什么出息的人,谁能想到他竟然是威名远扬的土匪大龙头,不,应该说是八路军的游击队长呢?我爹跟鸡鳖子其实都是一回事,表面上看是一个人,实际上是另一个人,这一点,就是鸡鳖子在给我一口一个组织上传达组织上的话时,我忽然间弄明白的。

那天我和芹菜回去得挺晚了,路上我们俩仍然没有坐人力车,步行在黑黢黢的街道上,对于我们来说是一种享受。我们说着话,有的话很空洞,比方说芹菜问我今天的月亮好看不,我说好看,其实那天晚上没有月亮。有的话很实际,比方说我问芹菜,是不是真的愿意跟我好,芹菜说其实她早就跟我好了,那会儿是好在心里,现在是心里和外面一样好。我们之间突然就有了怎么说也说不完的话题,过去一桩桩一件件往事,她在家里和父母一起生活的细节,我和奶奶还有我爹在一起生活的情景,都成了我们说不完、道不尽的话题。我们多绕了很多路,因为潜意识里,我们都希望今天的日子过得越慢越好,今天的路越长越好,最好永远没有尽头。

回到家里,奶奶急疯了一样地从房上跳下来,二话没说先抽了我两个大脖溜,问我为什么这么晚了才回来。我被揍并不是第一次,并没有觉得什么,芹菜却急了,跟奶奶戗戗:“奶奶,是你叫我们去的,到那里碰上鸡鳖子,多少年没见了,多说了会话,咋就打人呢。”

奶奶好像被芹菜惊着了,没有再接着打我,奶奶打我一般不会这么轻易罢手,才打两下就住手,所以我断定是芹菜把她惊着了:“芹菜,你咋了?”果然,奶奶也觉得芹菜的反应太反常了,过去,奶奶打我,芹菜不会当回事儿,有的时候还会当光景看,因为奶奶收拾我和瓜娃,太家常便饭了。

芹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应有点失常,连忙说:“我们给奶奶办事,到现在连饭都没有吃呢,回来了奶奶还打人,我都饿极了。”

奶奶也惊讶:“你们还没有吃饭?到吃饭时间了,茶铺子老板没给你们弄些吃的?我就说么,你爹交往的那些人都是穷酸小气鬼。”

我说吃的倒是有,就是云片糕、绿豆糕那些茶食,当时吃了能顶饿,再加上光顾和鸡鳖子说话了,也没觉得太饿,一路走回来,就饿了。

奶奶又惊讶了:“你们没坐车?我给你们的钱呢?”

为什么不坐车,我回答不上来,芹菜解释:“舍不得,再说了,我们年轻腿快,坐车反而走得慢。”

奶奶是什么人,能让几句话轻易骗了,哼了一声说:“舍不得我相信,嫌坐车慢我不信,不管啥原因,先吃饭,吃了饭我还有事情给你们说。”

这时候我们才想起了瓜娃,问奶奶,奶奶说那个傻子已经睡了。吃饭的时候,我把鸡鳖子带的“组织上”的话给奶奶传达了。奶奶说,啥叫“组织上”,我没有组织,我就是我。可是,当我说到鸡冠子、鸡爪子、鸡屁股几个人都已经不在了的时候,奶奶的眼圈还是红了:“唉,我从来就没想到过,你爹那么一个窝囊人,干得净是掉脑袋的事情,到现在也不消停。”

在我和芹菜两个人的情感世界没有建立起来之前,我没有我爹“不消停”的概念,也从来没有想过他的不消停会带给我们什么。现在,我和芹菜的情感沟通融会成了幸福的甜蜜,就开始对我爹的“不消停”产生了不安,因为,我爹的不消停有可能损害到我和芹菜的平安,生活刚刚对我们绽开笑脸,生活刚刚对我们展示了缤纷的色彩,奶奶的话提醒了我,我爹的不消停,可能正是笼罩在我们头上的阴影。

果然,说到我爹,奶奶告诉了我们一个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事情:王先声给她安排任务了,安排任务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们都相信,王先声绝对不会白养活我们。意料之外的事王先声安排的任务非常奇怪,实际上是两件事情,其一,让奶奶跟我爹联系,他要跟我爹会一面;其二,他让奶奶到北平跑一趟,从驻在北平的华北剿总司令部取些东西。

这两件事情,都要经过我爹,奶奶却不能告诉王先声要经过我爹,所以,她当时没敢直接答应王先声,尤其是王先声要会我爹的事儿,她说我爹已经死了,王先声说据他所知我爹并没有死。

奶奶假装诧异:“真的?”

王先声说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我爹什么时候回家的时候就约他会会:“洪铁柱总不会永远不要他这个儿子了吧?”这是王先声对奶奶说的话。

第二天一大早,奶奶又让我去茶铺子,把王先声的意思告诉茶铺老板。这一回,她没让芹菜监督我,使得我对这趟任务没了兴致。没兴致也得去,我现在知道了,那个茶铺子其实就是奶奶跟我爹联络的据点。

我第二趟去,没有见到鸡鳖子,也不知道鸡鳖子离开了,还是没有出面见我。我把奶奶的话转告了茶铺老板,茶铺老板只说知道了,别的啥也不说。不过,茶铺老板的效率倒是很高,当天晚上,他的伙计就来给奶奶送茶叶,奶奶接过伙计送来的茶叶嗅了嗅,对伙计说:“下一回你们老板再送这样的烂茶叶,就别来。”

伙计睖睁片刻,无奈地笑笑:“奶奶,送茶叶就是个由头么,老板让我给你说,组织上让你对王先声回两句话,第一条:你师弟跟你没有联系,一口咬定你听说他死了;第二条,到华北剿总取东西的事情你答应下来,取来的东西先交给组织上。”

奶奶不高兴了:“就凭你送这烂茶叶,我凭啥要听你们的?组织上是谁?我不认得。”

伙计彻底尴尬了,茫然无措:“奶奶,我回去就这么回话?”

奶奶说:“你爱咋回话就咋回话,干我屁事。你看你送来的这烂茶叶,你那个组织上是不是跟洪铁柱一样,穷酸小抠抠?”

奶奶在那儿为难小伙计,芹菜在一旁抿着嘴乐。我有点不忍心,不管怎么说,我每次去茶铺的时候,这个小伙计对我的招呼还是很热情周到的,人也老实憨厚,我便对小伙计说:“你回去给你们老板说,奶奶都知道了,就这话。”

小伙计看看我,又看看奶奶,奶奶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茶叶包嘟囔:“这是啥么,扔了可惜,喝了堵嗓子,”抬眼看到小伙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尴尬,总算是给了个能让小伙计回话的话,“回去就这么说,还有,给你们老板说,求人办事,心要实在,不要拿一个铜板都不值的烂茶叶蒙人,当我是傻瓜啊。”

小伙计如遇大赦,连连点头,忙不迭地跑了。奶奶转手把茶叶递给芹菜:“明天带到公署去,给国民党泡了喝。”

奶奶不识字,所以“组织上”跟她联络、传递消息不能用字纸之类的方式,更没有什么暗号、密码之类的手段,一切都是面对面地口述交代,这种方式就是你给我传话我给你传话,这样也有好处,就是面对面什么都能讲清楚,包括奶奶的不满和抱怨,另外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不会留下纸张字迹之类的证据,万一出个什么事儿,一口咬定死不认账,谁也没办法。奶奶天生就是一个自由自在惯了的人,现在到了王先声手下上班,已经被拘束得很不舒服,现在又要帮着我爹替组织上扛活,而且是白扛活不拿工钱,心情自然很不爽,拿组织上派来联络的小伙计撒气也属正常。

尽管组织上给奶奶送的茶叶很差,奶奶很不满意,却仍然按照组织的指示,答应王先声替他跑一趟北平,到剿总司令部取东西。可是,王先声却又告诉奶奶,去剿总司令部取东西,不能让剿总司令部知道,万一被剿总司令部抓住了,也不能说是特派员公署的人:“你千万不能说是我的手下,你就是说了,我也不会承认。”

奶奶问他:“那要是人家把我给枪毙了呢?”

王先声呵呵笑:“你就说你是共产党,他们绝对不会枪毙你。再说了,我们也会借口审问你把你要回来,没有生命危险。”

奶奶明白了:“你说得好听,叫我到北平剿总司令部取东西,实际上是叫我去偷么。”

王先声半真半假:“人尽其才么,再说了,严格意义上说,也不应该叫偷,拿别人的东西是偷,拿自家的东西怎么能叫偷呢。”

奶奶知道,吃人家的饭,跟人家转,既然到人家手底下挣钱,人家安排也不能不去,而且就连“组织上”都让奶奶去,奶奶无论如何是不能拒绝了:“那成呢,你说,在啥地方,取啥东西?”

王先声说:“说是剿总司令部,其实是一个人家,具体住址在这里,”说着交给奶奶一个纸条,“你到了那儿之后,一切就都要靠你的真本事了。你要找到他们家存放保险柜的地方,然后把保险柜打开,里面的文字材料不管是什么东西,统统拿走。”

“要是有银钱呢?”奶奶这么问一声是有道理的,因为这一回毕竟不是自家走财神,拿什么不拿什么自己就做得了主,这一回给人家办事,自然要打问清楚。

王先声说:“有银钱就一块拿了,银钱归你,材料归我。”

奶奶又问:“你刚才说等于是拿自家的东西,既然是你自家的东西,为啥不自己去正大光明地取回来,何必要我去偷偷摸摸呢?”

王先声说:“我说的自家,是大自家,是党国,我们同为党国的人,自然都是自家的东西,只是有一些只能做不宜说的原因在里头,不好明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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