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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灶房里一个女人答应着,从旁边的厢房里踱出来一个老汉,看到我和奶奶照例也惊了一惊,却没有老婆婆那么震撼:“你们这是咋了?咋这样子打扮?”

奶奶说:“晚上走路怕遇上坏人,就作成这个样子,坏人见了就躲了。”

老汉呵呵笑:“你这办法好,赶紧洗洗去,看着怪瘆人的呢。”

老汉在这里说,老婆婆已经从院中的井里绞水了,我不是没有眼色的人,连忙过去接过辘轳替换老婆婆。绞了两桶水,倒在井旁边的木槽里,奶奶先洗。毛巾、胰子之类随身要用的东西都让奶奶给清理了,只好用老婆婆提供的皂角草草洗一下。洗过了,老婆婆递过她们家用的擦脸布巾,奶奶嫌脏,声称自己洗脸不习惯用毛巾、布之类的东西擦,就那么晾着。

芹菜虽然没有像我和奶奶那样在脸上抹吐沫黄泥,经过一夜半晌的奔波,却也是灰头土脸,洗过之后,也学着奶奶晾干。

总算轮到我了,我又绞了一桶水,稀里哗啦洗了个痛快,我没像奶奶她们那样嫌人家脏,接过老婆婆递过来的擦脸布,擦干净了脸上的水渍。

农家的午餐很简单,一笸箩杂面窝头随便吃,每人一大碗疙瘩汤,下饭的是蒜拌苦苦菜、酸白菜,可能是为了待客,桌上还放了一盘腊肉,黑乎乎油腻腻的看上去不干不净,我们都吃。看到只有老两口和他们的儿媳妇,奶奶问他儿子呢,老汉说儿子带着孙子借口看丈母娘,到外面躲壮丁去了:“现在过几天就拉一回壮丁,村里年轻人不是被拉走了,就是跑到外头躲去了,唉,这世道啥时候才能叫人安安稳稳地种地么。”

或许我们奔忙了一整夜,又奔逃了一晌午,一个个都饿坏了,虽然农家伙食简陋粗糙,可是却觉得格外可口,吃饱喝足,困劲就上来了,老婆婆看出我们困倦,就张罗着留我们在他们家睡,奶奶却掏出两块大洋给人家:“婶子,大爷,实不相瞒,我们还得跑路,麻烦你们有不穿的旧衣裳,给我们每人找一身,我们路上也好有个换洗的。”

那会儿农村人基本上见不到大洋,他们所能花用的都是很不值钱的金圆券。老婆婆和老汉看到奶奶出手这么大方,反倒吓住了,迟疑着不敢接,奶奶把大洋强塞到老婆婆手里:“婶子,别担心,我们不是强盗,家里原也有些家底,要不是打仗,我们也不会跑出来逃难。”

老婆婆接了大洋,便跑回屋子给我们每人找了一套衣裳,衣裳虽然都是农村人穿的简单的粗布衫裤,却也都洗得干干净净。我和奶奶还有芹菜就地把衣裳换了,旧衣裳奶奶却没有按照我想象的留给这家人,依旧用包袱包了,让我背上,然后就起身告辞:“我们还得赶路,谢谢你们了,还有,如果有人打听我们的下落,你们千万不要说见过我们,说了麻烦就大了。”

老婆婆和老汉连声答应着,还要把我们送出院子,奶奶拦住了他们:“不要出来,小心叫别人看见。”

奶奶先探头出去两头查看了一番,没有发现人,这才招呼我们出门急急地朝东走。到了村外地里,奶奶找了个坑洼处,让我把换下来的衣服埋了。

芹菜看到好好的衣服被埋到了土里,心疼得直咧嘴:“奶奶,我们不要了还不如送给刚才那家人呢。”

奶奶说:“你懂啥,送给他们,就是给他们和我们埋祸胎呢,万一叫人家查出来,他们一窝窝务农的,咋会有那么好的衣服呢?人家一问,他们保险要把我们供出来。”

掩埋好衣服,奶奶就带着我们一路向东走,快到天黑的时候,我们总算上了大路,又沿着大路走了好一阵,才到了一个叫豁子驿的小镇,随便找了个小店填饱肚子,我和芹菜都困倦得睁不开眼睛了,走路也晃晃悠悠的。奶奶见我们俩实在撑不住了,就想找个地方歇一晚上。

小镇有两家小旅馆,奶奶不敢住,担心走漏了风声遭到围捕。适逢战乱,百姓就像受到惊吓的鸟雀四处乱飞,期望能够躲避战火,所以,镇内有很多房屋人去屋空。我们在镇上转了一圈,选择了一户门上挂锁的房子,打算进去休息一晚上。门上挂着锁,自然就应该由我去开锁,奶奶却嫌麻烦:“算了,从墙上直接过。”

我们正要翻墙头,一辆马车从镇外疾驶过来,来到我们跟前,车老板“吁”的一声,猛扯缰绳,驾辕的马咴律律嘶鸣着前蹄扬起,硬生生地停了下来,车轮被闸木勒得发出刺耳的尖叫:“洪师姐,三娃子,快上来。”

我们都愣了,注目看去,车老板脑袋上包着大汗巾,大汗巾外面还扣着一顶草帽,傍晚时分,根本看不清他的长相。可是他既然能把奶奶叫“洪师姐”,肯定也就知道我们的身份,奶奶趋过去查看:“谁啊?认错人了吧?”可能突然认出来车老板,奶奶跃上马车搂头就打,“狗日的你们这一伙藏头露尾鬼鬼祟祟的东西,洪铁柱呢?”

车老板的草帽被打掉在地上,脑袋上的包巾也滑落下来露出了脸,我惊讶了,竟然是鸡鳖子。我拽了芹菜一把,跳上马车:“鸡鳖子,咋是你?我爹呢?”

鸡鳖子用胳膊护着脑袋抵挡奶奶的巴掌,急慌慌地说:“好了,别打了,赶紧走。”说着,扬鞭催马,健马猛然发力,马车就像出膛的炮弹向前蹿出,奶奶、我还有芹菜,一起被晃倒在车厢里:“狗日的你干啥呢?”奶奶愤愤詈骂。

鸡鳖子也不答话,赶着马车拼命飞奔,跑出了镇外,鸡鳖子才说:“你们都消停些,老老实实跟我走,闯了多大的祸你们知不知道?”

奶奶问他:“闯啥祸了?”

鸡鳖子抽了马儿一鞭子,然后回过头对奶奶说:“你们把半边天都捅塌了,还慢慢腾腾地想睡安稳觉呢,给你们说,你们能不能回到海宛我都不敢担保。”

不是鸡鳖子说出的内容,而是鸡鳖子说话的神态和语气把我们镇住了,想一想也是,至今为止,我们连我们去偷的那一家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这也是奶奶带着我走财神的头一遭:没有弄清财神身份就把人家给盗了。

奶奶过去给我说过,三种财神走不得:寺庙道观、官府牢狱、黑道山头。可是,我们这一次去的那家显然跟这走不得的三种都不搭界,可是,种种迹象表明,这一次财神走得确实不同凡响,一般的人家,即使是大官,也绝对不会因为家里进了贼,便动员那么大的军事力量来进行抓捕。

“你说我们把半边天给捅塌了,你咋知道的?”奶奶追问鸡鳖子。

鸡鳖子的回答令我们大惊失色:我们走财神的那一家,竟然是华北剿总司令傅作义傅长官的住宅。

“狗日的王先声跟洪铁柱没有一个好东西,这是哄着憨狗咬狮子么,狗日的把我们往火坑里推呢。”奶奶听到我们稀里糊涂地被派来跑到傅作义家里撬保险柜偷东西,本能的反应就是大骂一通,“狗日的鸡鳖子你也不是好东西,你咋知道我们的下落的?”

鸡鳖子委屈极了:“洪师姐,你咋一篙打落一船人呢,给你说实话,要不是我跟洪科长冒死接应你们,你们这阵早就进了情报处的审问室了,你们保险按照王先声的谎话,说你们是共产党派来的,那你们就把大事坏了。”

奶奶追问:“洪科长是个啥东西?”

鸡鳖子解释:“洪科长就是你师弟洪铁柱么,他现在是共产党平津前委特工委敌工科长,我就是他的部下。”

“平津前委是个啥东西?特工委又是个啥东西?”奶奶口气里已经没了气恼,更多的是好奇。

鸡鳖子却不再说了:“算了,给你说也说不清楚,回头让洪科长自己给你说,我现在的任务就是赶紧把你们送到天津,你们再从天津绕道回去,到哪里,洪科长说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

奶奶说:“哦,他叫我们……”

鸡鳖子打断了她:“他咋给你们安排的,你不要给我说,任何人都不能说,即使打死都不能说。”鸡鳖子用鞭子猛抽马儿,似乎跟马儿有仇,“这一路洪科长都安排好了,你们只要跟上走就成了,还有,万一叫国民党捉了,一口咬定是王先声叫你们干的,只要是王先声派来的就不会死。千万不敢说是共产党,记死,你们要是说共产党叫你们干的,肯定要杀头,你不想三娃子跟芹菜姑娘陪着你挨枪子吧?”

奶奶的脑子确实无法马上消化如此复杂的情势,喃喃自语:“王先声说我们只要招了是共产党,就不会死,你又说只要我们说是王先声派去的,就不会死,到底是啥意思么?”

鸡鳖子这个时候说了一句令我们极为震撼的话:“你要是把事情推到共产党身上,不要说国民党要杀你,就连洪科长都要杀你。”

说我爹会杀奶奶,连我都觉得荒谬,那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然而,鸡鳖子的郑重其事,又让我不能不把他的话当做真事儿。

马车跑了几十里,马累得口吐白沫,任鸡鳖子怎么用鞭子抽,车子都无法加速,鸡鳖子跳下车,跟着马车跑,他是为了减轻车子的重量。又跑了一阵,来到一个村落,马车停在村头打麦场一个比一宅院子还要大的麦草垛跟前,鸡鳖子招呼我:“三娃子,下来帮忙。”

地上扔着木叉,鸡鳖子拾起一柄木叉扔给我:“把草垛拆了。”

他自己也拿了一柄木叉跟我将麦草从垛上拆卸下来,奶奶和芹菜跳下车,奶奶问:“你这是想把我们三个藏到麦草垛里头吗?”

鸡鳖子不答理奶奶,闷头干活,奶奶提醒了我,我也算是明白了,鸡鳖子肯定是想先把我们埋到麦草垛里藏起来。我的木叉磕到了坚硬的石头或者是铁器,力道反弹震得我胳膊生疼。我抽出木叉,木叉只剩下一根齿:“鸡鳖子,这下面是啥东西?”

鸡鳖子不吭声,继续闷头把麦草捆叉下来扔到一旁,我换了一把木叉帮他,很快奇迹就出现了:麦草垛里面竟然藏着一辆汽车,一辆刘一芒驾驶的那种美三零吉普车。

更让人惊讶的奇迹继续出现:鸡鳖子上车,把车发动着,车子哼哼着好像刚睡醒的大猪,从麦草垛里钻了出来。

鸡鳖子冲我们喊:“赶紧上车。”

我们三个连忙上车,鸡鳖子挂挡加油,汽车立刻疯狂地朝东边疾驶而去。那个年头,能开车会开车绝对是值得炫耀、令人羡慕尊敬的本事,土哈哈的鸡鳖子竟然能够将美国人的汽车开得飞快,马上令我对他有了刮目相看的新感觉,就连奶奶都不再骂他:“鸡鳖子,你还啥都会干啊。”

鸡鳖子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脸的严肃:“车后头有衣裳,你们换上,还有,路上遇上查问的,不要说话,我一个人应付。”

车上的衣服都是国民党军队的服装,我和奶奶、芹菜在颠簸的车里东倒西歪,费了好大的牛劲才算是换上了。吉普车一路东行,路上不时可以看到国民党军队的阵地,坦克、大炮的炮筒子就像冬天脱了枝叶的树干,又像熄了火的烟囱,一群群、一片片傻愣愣地朝天撅着。一路基本上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有的岗哨要停下来查验证件,有的岗哨看到军车就挥手放行。鸡鳖子不知道从哪儿搞到的,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手里拿了一张特别通行证,每到关卡,掏出来亮一下,就能过关。

车子开到一处兵营,拐了进去,奶奶警惕性高:“你干啥呢?”她问话的口气就能听得出来,她是担心鸡鳖子把我们给卖了。

鸡鳖子说:“车要加油,人要吃饭。”

奶奶嘟囔:“这狗日的世道咋乱成这了,共产党跑到国民党的军营里加油吃饭,国民党特务偷国民党长官的保险柜子,国民党怕是真要丢天下了。”

鸡鳖子回头“嘘”了一声,奶奶勉强嘟囔了一句:“狗日的,我又不是驴马,朝我嘘啥呢。”说归说,奶奶还是比较懂事的,知道在这种地方乱说话,搞不好是要付出代价的,便保持缄默,不再絮叨了。

鸡鳖子跟一个军官嘀咕了一阵,军官便大声命令一个小兵给鸡鳖子的车加油:“加满,再带上一个油桶。”小兵“是是是”地答应着,转身跑了。

我们跟着军官进了一个大房子,里面摆着长条桌,此时没到吃饭时间,房间里空空荡荡,军官安排我们在桌头坐下,然后对鸡鳖子说:“吃啥呢?”

鸡鳖子说不论吃啥,快些。奶奶说炒两个菜,娃们好几天没有像样地吃了。军官看鸡鳖子,意思很明白:听谁的?

鸡鳖子说:“那就炒两个菜,还是要快些。”

军官看了看奶奶,转身到里间屋去安排了。奶奶问鸡鳖子:“你捣啥鬼呢?咋跟国民党这么好?”

鸡鳖子坐到我旁边,对奶奶说:“再过些日子,国民党就都成了共产党了。”

奶奶不屑:“说梦话呢,你跟洪铁柱一样,说话嘴里能跑船,鱼找鱼虾找虾,乌龟生来爱王八,你们难怪能在一起混,都是同一类。”

我知道奶奶因为这一次行动不但遭了风险,险些投降令一辈子的英名扫地而气恼、郁闷,而且一路上都有三只眼更是令她憋火。做我们这种事情极为忌讳三只眼,我们这一回本来做暗事的,却偏偏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别人躲在一旁盯着帮,明明知道有三只眼,却无可奈何,心里确实窝囊透顶,所以对鸡鳖子既没有好脸色,也没有好话头。我从桌下揪了揪鸡鳖子的衣襟,让他不要跟奶奶一般见识,小心把奶奶惹翻了做出他收拾不了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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