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想拒绝她的程玉缘,听到她不太对劲的语气时忙说道:“好,我马上过去,”停顿了一会儿她又急声道,“不要随便喝别人给的酒。”匆忙挂断电话后,程玉缘就随手拿了一件外套和手机,就穿着睡衣跑了出来。
到了金玉酒吧后,她就在酒吧的角落里寻到了正在喝酒的席轻语,此刻席轻语的前面倒了两三个空了的啤酒瓶,手里还拿着一瓶开了的啤酒,然后直接对着嘴灌了一大口。
她看到后直接伸手去夺,“喝这么多的酒,胃不想要了?”程玉缘因为生气声音有些颤抖。
席轻语抓着程玉缘的手臂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缘分,你来了?”然后一把抱住程玉缘断断续续道,“还是......你最好,也只有你......”说到这里她轻轻地啜泣了一下,然后将脸埋在程玉缘的脖颈处。
“怎么了?”程玉缘回抱着她柔声道。
席轻语只是哽咽了一下,未发一言。
两人就以这样的姿势,什么话也不说。而今晚酒吧里人又不是很多,所以酒吧就有些冷清,而显得在角落里的她们也就更为安静了,安静得连席轻语轻声啜泣的声音都能听清。
不知过了多久,在席轻语不再哭泣时程玉缘扶着她坐了下来,也顺势坐在了她的旁边,并从桌面上抽了一张抽纸递了过去。
席轻语接了过去,并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什么话也不说,就呆呆地盯着桌上的几个空啤酒瓶看。
“轻语,又是他,对吗?”
听到这句话后,席轻语看着桌面的酒瓶的目光呆滞了一下,然后拿起刚喝过的那瓶酒灌了一口,再重重地放到桌上,她握着酒瓶的手有些用力,连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起了。
过了一会她像是突然回神般,手从酒瓶身上滑落,她整个人仿佛灵魂被抽掉般,无力地趴在桌上。过了一会儿她深呼一口气,对程玉缘闷声道,“缘分,那个人就要结婚了,可是......新娘不是我。”说到后面都带了一点哭腔。
程玉缘听到后,整个人震了一下,然后目光担忧地看向席轻语。她知道“那个人”对席轻语有多重要性,从她认识席轻语以来,就知道席轻语有一个放在心底的人,而且很喜欢“那个人”,并且这么多年了席轻语也只喜欢“那个人”,虽然她到现在也不知“那个人”是谁......
程玉缘看着席轻语的这个样子,突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而她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在席轻语的身边陪伴她。
席轻语无助地把脸埋在手里,肩膀因为哭泣而一耸一耸的,程玉缘只是用手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缘分,你知道吗,从我知道自己喜欢他以来,就知道他迟早有一天会结婚,可我还是控制不住我自己,”过了一会儿,席轻语才用颤抖的声音继续说,“就像是一个吸食毒品的人一样,明明知道这是错误的,可还是控制不住我自己,你说我是不是很犯贱?”
“轻语,别这么说自己,喜欢一个人并没有什么错。”
“是啊,喜欢一个人是没什么错,可是,我喜欢他就是最大的错误,那是对他的一种亵渎。”说到这里她将身体往后仰,整个后背都靠在椅子的靠背上,抬着头,眼神呆呆地看着斜上方的天花板。
程玉缘也和她一样,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头也枕在椅背上。
“缘分,你不知道很喜欢一个人,但极力去隐藏着这份感情是有多辛苦......”席轻语不等她说话,就接着说,“我喜欢了他整整十五年,刚开始我把这种喜欢当成了一种依赖,我以为......那只是一种对家人的依赖......”说着她笑了一下,只是笑容里充满了苦涩。
“后来我发现我开始会胡思乱想,看不到他会开始想念他,会猜测他在做什么,若是他久不和我联系,会想着他是不是和哪个女生在一起了,所以才久久都不给我打一次电话。一想到这里我就愤怒不已,感觉特别的委屈又夹杂着莫名的恐惧,心里满满的都是苦涩的味道,那种想哭又哭不出来,想喊又喊不出来的无助的感觉......”说到这里,她将眼睛闭上,微湿的眼角有晶莹的泪水流了出来,流进了发鬓消失不见了,只残留下眼角一道深深的泪痕。
“......可是一看到他,就莫名地很开心,与他呆在一起,即使什么都不做,也是满满的幸福感与满足感。和他说上一句话也高兴半天,他一靠近心跳就特别的快,视线也总是随着他转,当他看过来时,会慌张地收回视线或是假装在看着他旁边的事物......”
“缘分,我该怎么办?我也不是没想过找男朋友,可是每次我都不由自主地把他们和他做了比较,发现所有的人都没他好......”
“轻语,何必要再欺骗自己,”程玉缘抿了抿唇,继续说道,“你想找的只是一个貌似他的人,只是在这世间寻找他的影子,可是世上除了他,又怎么会有如他一样的人?”
“是啊,除了他,就再也找不到了......”席轻语仰头闭眼喃喃道。
程玉缘不明白席轻语口中的“找不到了”是找不到一摸一样的人,还是找不到让她如此喜欢的人。
有人曾说,喜欢是浅浅的爱,而爱是浓浓的喜欢,;可是喜欢往往都是苦涩的,因为喜欢只是一个人的事,不曾表白,所以它往往都埋在内心深处,不知过了多久,仍然可以回忆自己曾那么的喜欢一个人。
而爱则轰轰烈烈的,要么两人成为彼此的恋人,要么成为相忘江湖,见了面只是点个头的普通朋友。
过了一会儿,程玉缘转过头,眉间紧蹙,担忧地看了席轻语一眼,“轻语,你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程玉缘张了张嘴,然后疑惑道。
席轻语知道她口中的“消息”是指那个人结婚的事情。
“是......爸爸......告诉我的,让我回去参加婚礼......”说到“爸爸”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下。
她们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谁也不再开口。过了一会儿,席轻语睁开闭着的双眼,将视线移到昏暗的灯光上,然后有些怅然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