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这番操作委实叫人捉摸不透,聪明如阿泽江哲,也都愣住了。
叶青看着江哲,语带玩味:“要不你来替她上药?”
两个男人这才一同走了出去。
我这个和她正面交锋的假情敌傻在原地,一时没明白到底什么情况,生怕她突然下狠手往我背上那几条爪印狠狠按下去。
然而没有,她是真的在涂药。且涂的细致均匀,薄薄的一层膏体覆在伤口上,清清凉凉的,不适感顿时缓解很多。
先有影帝为我保驾护航,后有一姐为我出头上药。
这是什么玄幻人生?
我和叶青的关系本来就十分塑料,如果不是因为江哲,连认识都谈不上。同处一室自然是没什么话好说。
眼下这番动作似乎对于我俩的关系来说过分亲密了些。因此,尴尬值在静默中直线升。
等到我在这诡异的气氛中享受完这份擦药服务还是没想明白,叶青这唱的是哪出。
明明前段时间还致力于将我搞下台的。
实在想不通只能算了,但礼数还是要讲:“谢谢你啊,叶青姐。回头我请你吃饭。”
她擦了擦手上残留的药膏,又恢复成冷艳御姐。
“吃饭免了,我不觉得我们俩有谁能吃得下。”
她过于直接,反倒把我噎得说不出话。
“今天是这场闹剧实在是蠢得让我心烦我才插手,你不用对我感恩戴德。”
她打开门,外面两个男人靠门一左一右站着,像两个门神。
“药上完了。”
江哲就站在右边,背影挺拔,听见她说的,回身看了我一眼,往里走。
叶青头都不曾往右偏半寸,一步一响消失在四方形的门框截取出来的视线之外。
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阿泽进来给我找了一套新的演出服。
牛仔裤,白衬衣外搭杏色破洞毛衣。
同刚刚的雪纺长袖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我举着衣服向他确认:“这跨度也太大了吧?没有一样的了吗?”
阿泽冷笑,我知道那笑不是对着我的:“要什么一样的,就要不一样!”
再回到台上已经过去了五十分钟。
我一踏上舞台,底下的粉丝就开始大喊我的名字,有角落里的粉丝大叫了几声我的名字,已经是语带哽咽,到最后声音都变调了。
台下一片加油鼓励,弄得我也感性起来。
我对着这群真心爱我的人比了个心:“不要哭啦,今天录节目开心点啊!等下还有好玩的呢!”
台下的人这才慢慢收住哭声。
上一轮我们中途退出,我们走后,为了不影响录制,只能算我们输掉了游戏,将这游戏继续进行下去。
既然是游戏,输了肯定会有惩罚。
除了赢的那一组,每一对输掉的都要回答问题,也就是类似于真心话的环节。
节目组有意玩心跳,问的问题也是费尽心力地制造糖点。
叶青旗下的小姑娘那对被问到的问题是最近喜欢的歌。
两个人训练有素,毫不迟疑地说了同一首歌。说完两人还对看了一眼,满脸寻觅到知己的欣喜。
眼睛在舞台灯光下都是一样闪闪发亮。
台下不可避免地一通惊呼。
沈轩和林姗姗,依旧保持着他们的不同步率。
主持人问他们的问题是,今年最开心的事是什么。
林姗姗不假思索回答说是和沈轩去公园坐马车。
沈轩没那么配合,梗着脖子说是拼完了拼了半年的三千片的拼图。
和节目半点关系不搭。
轮到我和江哲。
主持人微微一笑,照着大屏幕上据说是随机挑选的题目问:
“请问,不算拍戏,两位的初吻是在什么时候?”
这题我会!
我有心要看林姗姗当场表扬川剧变脸,讲话时眼睛一直望着她那边。
她站在一众嘉宾最外面,和身边人隔着好大一段距离。此刻,站在舞台灯光不那么充足的地方,脸上一块亮一块暗。
“初吻吗?是今年九月份。”
九月份。
席卷全网的天地一吻。
台下尖叫一浪高过一浪,有人太过兴奋手幅脱手飞到了台上。
小兔子和大狗狗。
“陪江苏到地老天荒”。
主持人对着话筒,扯着嗓子喊到脖子上青筋暴起,才勉力将台下的声音压住。
“好了好了,我们来听听江哲的回答。”
这话很有用,台下一秒鸦雀无声。
江哲偏头看了我一眼,淡淡笑意里有几分纵容。
他看出我的目的了。
而且他要帮我。
“我吗,也是九月份。”
台下一片山呼海啸,他与我对望,站在我身旁,眼神发亮。
我心底暖流涌动。
什么欢呼,什么主持人一笔带过的调侃,什么林姗姗的气急败坏,什么网上的最新留言动态。
我只知道他说:
我吗,初吻也是九月份。
其他的,与我一概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