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求生意识让时安安不断地在男人手臂上胡乱抓挠。
但此刻墨锦辰的愤怒让他几乎是对眼前的女人下了死手,手臂像铁钳一样扣住了她的脖颈,不断收紧。即使被挠出了道道血印,依然没有松手的意思。
时安安只感觉眼前狰狞的男人面孔越来越模糊,用尽了全力想求饶,嘴里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声,讲不出一个字。
姜楠本以为墨锦辰只是发泄一下,但眼看着时安安满脸通红都要断气了,立刻冲了上去。
”锦辰,这是一条人命,你赶紧松开!“边说着边用力扒他的手。
此刻的墨锦辰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几乎失去了理智:“一条人命我墨家还赔得起!”
姜楠在他眼里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滔天怒意,墨锦辰最忌讳的就是别人算计他,更何况还是个女人。
姜楠立刻急切地提醒他:“那再怎么着,还是你|妈给订了婚的,你今天把她掐死了,怎么给墨老夫人交待?你忘了她的心脏病了吗?她最近又严重了!”
一听到庄娴的病情,墨锦辰的表情即刻僵楞了一瞬。
随后便松开了握着女人脖颈的手,像是回了神,转身坐进沙发里,浑身透出肃杀的气息。
时安安砰地一声瘫坐在地上,全身都在剧烈地颤抖,片刻的窒息让她头脑无比眩晕,只能无力地撑着地板,剧烈地咳嗽起来,连泪花都跟着不断飞溅。
姜楠望着这两个人,心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女孩儿是真的有问题吗?他突然也有些困惑起来。
“我妈最近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墨锦辰陷在沙发里,用姜楠递过来的酒精擦了擦被抓伤的手臂,点燃了一根烟,烦闷地抽着,久久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这边别让她再受刺激就行了,墨老夫人现在最挂心的还是你在墨氏的地位。她主要还是太操心了,所以睡眠常常就不好。心脏病人的睡眠是最重要的。“
墨锦辰不禁蹙眉,面色深深地沉了下来。
“催眠师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现在墨老夫人都有耐受性了,再厉害的催眠医师能力其实也非常有限。医学界目前根本就还没有完全解决睡眠问题的能力。我今天预约了美国的脑科专家,看他待会到医院了能不能商量一个解决方案吧!”
姜楠说完这话,屋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墨锦辰嘴里吐出的香烟雾气又浓郁了不少。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
墨锦辰瞥了一眼沙发上的手机,是助理裴泽。挂了电话便扭头向姜楠道:“尽快想办法做好调理。我先回公司。”
说罢抓起外套头也不回地走了,根本就没看地上的时安安一眼。
关门声响起,姜楠望了一眼正慢慢起身,准备出门的时安安:“坐一会儿再走吧!你这样出去被墨老夫人看见了会担心的。”
时安安听罢,有些虚弱地点了点头坐了下来,一言不发。
“其实...墨锦辰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他就是个嘴毒心软的人。我们一起长大的,我最了解他。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以后多顺着他就行。”
时安安依旧面无表情。是吧?可她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心软的人,怎么可能会想杀人?
姜楠看了一眼依旧不动声色的时安安,叹了一口气道:“像墨家这样的大家族,包括我们姜家这四大家族在内,和你这样的平民老百姓不一样。有钱人也都有有钱人的苦楚,不只是家族里的人都盯着墨锦辰的位置,外面的人还不都觊觎着。
墨锦辰从小到大都经历着各种尔虞我诈,我们都是这样防备着别人长大的,因为我们不只是我们自己,身后还有一整个家族。所以你和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冲突,他难免会对你有敌意。”
“可那药不是我下的。“她只能这样无力地辩驳,声音有些委屈的哽咽。
姜楠皱了皱眉:“那你为什么你会有这种药?”他刚才就想问,没好意思开口。
时安安眼神黯淡了一下:“是我继母,爷爷去世前夜,她就给我下了迷|药,因为爷爷之前就把遗产都给了我。她们大概是为了有双重保险吧!在我药盒里也放了一颗,但我没有证据证明。呵!“
说到这里,时安安冷嗤一声。张兰英这回的阴谋得逞得还真是彻底。
正在这时,时安安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拿出一看,竟然是父亲时海。
略显迟疑地接通了电话。
“安安,赶紧来中心医院!你奶奶病倒了!”时海的声音在电话那头焦急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