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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把酒言欢

“思言,樱庭那边有师父师娘的回信吗?”雨落只要一回宫得闲了,就会时不时地问问思言这件事。思言冲雨落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

雨落早已习以为常樱庭没有半点音信,便不再追问,而是挑起思言垂在肩膀上的一缕青丝轻轻在指尖绕弄:“是没有人给我写信,你这失落的表情是闹那般?”

思言抿着嘴轻叹一声,对雨落道:“我知道久久收不到家书那种难熬的滋味,怎么可能不替你难过。”

雨落鼻子微微泛酸,脸上却仍是笑意盈盈,她打趣道:“我的好思言,你不要总为我操心,别忘了你只比我大五岁而已,天天操着当娘的心。”

闻言,思言脸色一红,一把扯回雨落指尖的发丝,道:“谁要当你娘,我就是觉着你总是会经历一些奇奇怪怪的磨难,怪心疼你的嘛。”

雨落憨笑了几声,紧紧抱住思言,道:“难为了你了思言,跟着我待在这紫云宫,平日里全让你一个人进屋服侍,碰上我不在的时候,你又只能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大殿,还要随时警惕不让别人靠近,唉,我想想都觉得烦心。”

思言仿佛想到什么般,从雨落怀中抽身,从床底取出两坛酒来。酒拿到雨落面前时,雨落才闻到药酒特有的气味,便问思言:“我怎么之前没有闻到酒味?”

思言将酒放到桌子上,指了指床边藤架上那盆鞠颂送的牡丹花,道:“此为沉香花,味道、外表都酷似牡丹,却是有着能吸纳空气中所有异味奇效的花。”

雨落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将脸凑到沉香花面前细细打量,低喃道:“那以后岂不是我们偷偷在寝宫吃东西也不会被发现喽。”

思言无奈地摇了摇头,边将酒倒入杯中,边道:“我用你给我的银两帮鞠大人府上被我杀的那几个送药材的遗孀们开了家酒楼,前些天他们送了两坛店里的招牌酒给我喝,我想这酒应该跟你一起喝的。”

闻言,雨落走到桌前,拍了拍思言的肩膀示意她坐下,又倒了一杯酒递到思言手中,道:“他们知道人是你杀的吗?”

思言沉默地点了点头。

雨落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阖眸轻轻点了点头,道:“能够被他们原谅,你一定做了很多努力吧。很抱歉在你那么难的时候我没有在你身边支持你。”

思言紧了紧手中的酒杯,眉头高高蹙起,眼神悲恸地盯着地面,道:“我一开始便向他们的亲眷坦白了人是我杀的,要不是有国师派人周旋,我早就人头落地了。死的那几个人里有好人有坏人,可是对于他们的妻儿父母来说他们永远都是这世上最好的人。其中有个小孩,竟然趁着夜深,他母亲睡下了,冰天雪地地去衙门击鼓鸣冤,鞋都跑丢一只。”说到这,思言痛苦地闭上了眼,两行清泪簌簌滑落:“一个连字还不会写的小孩呐,没有诉状就去击鼓可当场处决的啊。要不是鼓声先一步引来了宿在街角的恶犬,吓跑了小孩,他必死无疑。第二天,我和他母亲去找他时,他脸色铁青地蜷在墙根。幸亏国师出手相救,否则他母亲就会永远失去他这个唯一的孩子了。”

雨落苦涩地咋了咂嘴,心头好似压了一块巨石,她一直尽力不去想那几个送药材的车夫之死。他们的死毫无疑问罪魁祸首是自己,五条人命啊,自己却只是将所有责任都推由思言一力承担。

“我总是搞不清情况,想到什么就不管不顾地要去做。我倒是没什么事,却连累身边的人要为我担责。思言,你是不是挺恨我的呀?”雨落狠狠耷拉着嘴角,缓缓说道。

思言吸了下鼻子,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对雨落道:“其实这是你的优点。你那么善良,想到的一定都是好事情,不管不顾地去做是对的。”

雨落望着思言,见思言没有继续讲下去的意思,便疑惑地问道:“难道你不打算说我鲁莽行事之类的吗?”

思言坚定地摇了摇头,道:“我思言对亲近的人说话从不藏着掖着的,我不说说是因为我的确觉得你这样没什么不好。”

此话一出,雨落立刻放声大哭,哭的像个泪人似的,思言愣了片刻,刚想放下酒杯去掏手帕,雨落声音一逗一逗地说:“我没事,我们还没尝这酒的味道呢。”

思言只得用没拿酒杯的手的袖子大概在雨落脸上擦了两下,而后举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雨落的,道:“干杯!”

雨落抹了把脸,扬声道:“干!把这两坛酒都喝光光!”

药酒皆以烈酒所酿,所以豪言壮志的两个人刚喝了几杯便齐齐趴在酒桌上,度过了宁静的一夜。

以雅今晚却并不宁静,昨日她刚收到雨落的信,以往信中只是通篇叙述自己入宫后的经历,告慰风硕和缪贞娘不要担心,顺便问一下自己的情况,可这封信里却是没有二话,只让自己速速赶往京都。如今樱庭已将弟子全部遣散,以雅并无俗务压身,随时可以启程,加之雨落知道她的情况,若非急事,也不会匆忙请她动身,所以在收到信的当天夜里,雨落便下山赶往京都。

耿青莲一行人这几日一直赖在国师府,逼得兰少陵没招,自己进京都找了间客栈住下,彻底把自己的家让给了别人。耿青莲他们身上本来就没有多少银两,国师府又没有新鲜蔬果,只得指望王水安回家取些银两接济他们了。

担心自己爹对自己问东问西,王水安特意选在一大早天还蒙蒙亮时动身回府。

王水安虽是御史家公子,但是为庶出,长得又平平无奇,所以穿着用度都很平常,即使走在空荡荡的街头也没人会在意。王水安觉得这样并没有什么不好,因为唯有像他这样的人,才能真正看清繁华京都下藏着的真相。

以雅来到京都时,京都还因百里春雪的事情而全面戒严,客栈也一律不准外乡人入住。好在以雅有灵力护体,又在宫中有些人脉,便先在乡郊一间破烂的茅草屋里歇息了一晚,打算这几日再托人捎信告知雨落自己已到京都。

王水安素来不喜青石大道、高楼亭台的冰冷,所以趁着早晨空气最为清新之时,便顺着乡间小道启程回府。寒风咧咧,王水安还是穿着那套神捕司的衣裳,此服华而不实,里子只有一层薄薄的绒,又没有毛领子,冻得王水安哆哆嗦嗦地揣着袖子,梗着脖子,一路顶风前行。又是一阵狂风,将纷乱的茅草吹到了他脚边,他抬头一看,见不远处有个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茅草屋,料想这草一定是从那刮下来的,顾念到里面若是有人住,定要挨冻,便跑了几步,追上了那些乱飞的茅草,弯腰拾起,打算将茅草送回屋中。

王水安刚走到门口,大门突然被风狂躁地拉开了,差点打到他的鼻子,他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待站定时,才发现屋内床上躺着一个人,此人正是以雅。

“姑娘?”王水安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以雅早已察觉到他,只是不知来人身份,所以假寐而已。

王水安将手中的茅草堆在屋子一角,而后站在门口,提高了些声音,道:“姑娘一个人住在这偏远荒郊,着实不安全。打这往西行五里有间破败的城隍庙,皇后娘娘派人在那修缮了两排民房,那里虽然简陋,御寒是没问题的。一早一晚宫里还会派人分发食物。我还有事要回家一趟,如果姑娘不愿离开这里,待在下回来,可以帮姑娘加固一下茅屋的。“说罢,王水安又蹑手蹑脚地退了出来。

待房门关上,以雅运功来至窗边,将窗子掀开了一道缝,看着王水安的背影露出了一抹微笑。

当天夜里,思言兴冲冲地从宫外跑回来,开心地举起一封信在雨落面前晃了晃。虽然信封上少了缪贞娘惯用的桂花香气,但雨落还是一眼便认出了樱庭特有的樱花粉信封。

”皇后娘娘,樱庭来信啦!“思言一把将心拍到桌子上,雨落急忙动手拆信,寥寥几眼,便得知以雅已经来京的消息。她将信又叠回了信封放在自己心口处,对思言道:”谢谢你思言,这是我这段时间最幸福的时刻。“

思言甜笑着将放好的床铺又整理了回去,对雨落说:”我猜今晚娘娘是又不能留在宫中了。“

雨落哈哈一笑,继而一副苦恼的样子,对思言说道:”我现在恨不得立刻飞出宫去,可是鞠大哥这几日一直没与我联系,我也不好向国君问起他。恐怕要正式出宫,还要过些日子。“

思言整理好床铺后,干脆坐在了床上,对雨落说道:“你的几个朋友不是还在国师府吗?我可以通知国师来带你出宫啊,国君不会不同意的。”

雨落望向思言,一副还是你最懂我的表情,而后对思言摆了摆手,道:“我的好思言,快去快去呀。”

兰少陵住的客栈正是思言与那几个车夫遗孀合伙开的“逍遥轩”。要说思言还是极具商业头脑的,她将宫中最时兴的装饰用在客栈装潢上,又引来山间的活泉来制酒做菜。而且只接待有头有脸的贵客,加之兰少陵的庇护,这里很快就成了京都大户常来的地方,自然财源滚滚,又方便打探消息。

逍遥轩最上面的一整层,是特意为兰少陵留出的居所,吃穿用度全是按照他的喜好供应的,所以逍遥轩俨然成为了兰少陵的一所外宅。

思言来见兰少陵时特意换了身男装,思言知道,兰少陵是最烦传出流言蜚语的人,因此他用人从不用女人。至于思言,是一场意外,才使她效力于兰少陵的。

“主人,思言求见。”思言恭敬地门外一揖。

兰少陵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很远,但落在思言耳中时,却极为清晰:“你来找我何事?”

思言恭敬地回道:“宫中,急事。”

门顿时被打开,兰少陵就站在门口。

“烦请主人入宫一趟。”

辛流复不出所料地准了兰少陵的请求,思言悄悄将兰少陵引入紫云宫。雨落正百无聊赖地侍弄那盆沉香花,听见门口有脚步声,玩心一起,蹑手蹑脚地躲到了门后。殊不知兰少陵早就洞悉了屋里的一切。

思言刚要开门,兰少陵抬手拦了下来:“思言,你说你家娘娘入主紫云宫这些时日了,也不曾召见过我,我这巴巴赶来干什么啊。”

思言瞪着眼睛,疑惑地看着兰少陵。

兰少陵道:“我看你不如和我一起打道回府吧,她连我都不重视,更不要说你了。”

思言急忙摇了摇头:“不是的,娘娘她对我很好。”

听到这,雨落实在憋不住了,径自推了门出来,气鼓鼓地说道:“兰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雨落望了眼思言,继续道:“思言你说他这么说是不是太过分了。”

思言眼眸微眯,终于一副了然的样子看向兰少陵,帮腔道:“国师所言甚是,这偌大的紫云宫里里外外都是我一个人在忙,真是干不下去了!”

雨落吃惊地望向思言,又看了看兰少陵,“哼”了一声,转身走回殿中,哐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思言看了眼兰少陵,兰少陵不复刚刚的调笑神色,淡淡吩咐思言道:“守在门口。”思言利落地一颔首,转身守在门口。

兰少陵左手一起,门一开一合,很快门外就只剩思言一人。

雨落听到声音,立刻转身叫了声:“兰大哥!”

兰少陵没有答应,而是若有所思地盯着那盆沉香花看。

雨落顺着兰少陵的目光看去,问道:“那盆花有什么问题吗?”

兰少陵走至花前,拿起花枝一嗅:“这沉香花谁送来的?”

雨落迟疑了片刻,答道:“鞠大人。”

注意到了雨落的迟疑,兰少陵回过头,问雨落:“你和相处的很好?”

雨落道:“他是兄长派来在宫外接应我的人,虽然总是对我板着副脸,又很有城府,可是一直都有尽责照顾我。”瞧见兰少陵凝重的神情,雨落不禁问道:“兰大哥,到底怎么了?”

兰少陵大步走至雨落身前,将她举到桌上,雨落堪堪在桌子上站定,兰少陵的脸近在咫尺。雨落不觉笑出声来,傻乎乎地道:“没想到有一天我能跟你在同一个高度欸。”

兰少陵的脸上也染了淡淡笑意:“你是怎么做到身处危局心态还能如此好的?”

雨落歪着脑袋,一脸得意地说道:“我有你们啊,就好像阎王手里有了大刀,见一只鬼我灭一只。”

兰少陵一脸费解的表情:“阎王手里何时有了大刀了?”

雨落叉着腰,道:“那你编的鬼故事里僵尸里还能有头头,僵尸王什么的,我这怎么就不能有大刀了。”

兰少陵长长地嗯了一声,将扶在雨落腿上的双手重重拍了拍,道:“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高度,我只要把手往上一挪,很容易掐死你的。”

雨落嘟着嘴,小声地道:“难道你把思言隔在外面就是想进来跟我吵架的?”

兰少陵敛了笑意,对雨落说道:“那沉香花是极北的寒域才有的植株,京都中能培育活的只有伏昼。在我的印象里,伏昼和鞠颂并无交集,可如今看来他们两个人关系匪浅。”

雨落消化了好一会兰少陵的话,才道:“这沉香花莫非有毒?”

兰少陵望向雨落床头摆着的沉香花,眸中多了一丝杀意:“对普通人无毒,可却会慢慢蚕食身负灵力的人的神识,直至其陷入混沌,完全疯癫。“

雨落满脸的不可置信:“他...他知道我有灵力?”

兰少陵叹道:“只怕国君即使没有全盘交代你的身份,聪明如鞠颂,也早猜出了个大概。“

”可是他为什么要对我下如此狠手呢?“雨落问道。

兰少陵垂眸,似乎陷入了久远的记忆中:“鞠颂本来有个妹妹鞠雪的,兄妹俩因为鞠母奶娘的身份几乎是和国君一同长大的,然后鞠雪疯狂地爱上了国君,国君不堪其扰,给了她公主的称号送她到空尧国联姻。鞠雪这疯女人竟然去行刺空尧国国君,差点引得两国兵戎相见。最后还是去送亲的鞠颂心狠,一碗失魂汤,把她年芳十二的小妹变成了连吃饭都不知道的疯婆娘,被永远囚禁在空尧国水牢。空尧国国君也不好和个疯子计较,此事就此作罢。”

雨落颓然地垂下双手,一个不稳差点从桌子上跌了下去:“鞠...鞠颂当真如此心狠。”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感慨口气。

“国君也跟你有同样的感觉,所以罢了鞠颂父亲的官,并下诏鞠家后代永世不得入朝为官。后来鞠老夫人就变得疯疯癫癫,国君顾念旧情就把皇家的生意给了鞠颂。”

雨落抿了抿唇,说道:“兄长应该就此疏远了鞠家的,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们。”

兰少陵叹道:“我们的国君向来顾念旧情,甚至他自己会刻意蒙蔽自己的理智,做一些埋下隐患的祸事。”

雨落轻笑出声,点了点头,道:“兄长若不生在皇家,定是天下第一多情的作画大家。我们喝大酒是揣着糊涂强说看破,兄长则是明明清清楚楚却非要逼自己糊涂。不过...“说到这,雨落习惯性地用双臂攀上兰少陵的脖子,柔声道:”不过多亏他是这样的人,要不我当年就必死无疑了。“

兰少陵扯下雨落环在自己脖子上的手,道:“说了这么多,你就不担心你已中了沉香花的毒,马上也要变成疯婆娘了?”

雨落小心翼翼地探询兰少陵的眼神,道:“有兰大哥在我身边,你一定不舍得我疯掉的对不对。你一定早就设法解了这毒了是吗?”

兰少陵故作深沉地说道:“我又不是神,也是刚刚才知道紫云宫有沉香花的。”

雨落苦恼地拢了拢头发:“别吧,这死法也太难看了。”

兰少陵面上笑看雨落的窘态,心下却知道那晚“他”引自己进入神识所看到的都是真的,雨落的确在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情况下与自己签订了契约,如今两人的命格又重新连结到了一起,只不过这一次是由天女订下的契约,雨落受到的任何伤害都会反噬到兰少陵身上。

想到这,兰少陵不自觉地脱口而出:“有我在,谁都不能伤害你。”

雨落一直紧紧盯着兰少陵的眼睛,被兰少陵这一瞬的极度认真一震,不再嬉皮笑脸,而是放缓了声音,说道:“兰大哥,我一定不会像兄长那样犯傻,不会给别人伤害我的机会的。你也不会因为我受到伤害的。”

听到雨落这句话,兰少陵才回过神来,他轻轻拍了拍雨落的头顶,将雨落抱回地面:“那花就那么放着,免得旁人起疑。放心,它对你无效。时间不早了,再不走,宫门要落锁了。”

“等等,我这还剩一坛逍遥轩的酒,一并拿去给耿青莲他们喝吧。”雨落提议道。

耿青莲轻笑一声,道:“我现在就住在逍遥轩,叫上他们一起去便是了。”

王水安从御史府回来的时候,天降大雪,自从他高中状元,又第一时间参与到百里春雪一案后,他这个原本最不受重视的二公子却被全家当作宝贝似的关注起来,说什么都不让他冰天雪地一个人走。王水安又不可能真让人跟着,便只得一拖再拖,直到接近傍晚时分,才趁着府上众人迎接御史大人的档儿,趁乱溜了出来。

一出来,王水安就急匆匆地赶往集市,也顾不上菜品的具体价格,只问菜农要了个篮子便大包大揽地将菜往里面扔。买完菜后,王水安刚想赶回国师府,脑海中又浮现出残破的小茅屋,便放弃了买袋大米的想法,转而背了一床厚实的棉被。担心暴露踪迹,他又不敢乘马车,只得咬咬牙,踉踉跄跄吃力地往回赶。

等了一天都没有收到宫中回信,以雅决定出去寻些水喝,刚取过墙角特制的轮椅准备出去,大门突然被推开,没见到人影,倒是一只装满了菜的篮子先挤了进来。

“什么人!”以雅厉声问。

王水安被厚重的棉被卡在门框处,进退不得,只连连抱歉道:“姑娘,我不是坏人,我是...我是来送被的。”

“这里不需要什么被,速速离开,否则我不客气了!”以雅紧紧盯着门。

王水安刚想开口,一个踉跄,直接趴倒在地。以雅一见王水安的装束,才想起他是今早闯进来的那个人,瞬间明白过来。嘴上仍是淡淡地道:“公子这般平白闯入,于理不合,劳烦速速离开。”

王水安摁着摔得生疼的手肘,艰难地爬起身来,一抬眼便看到坐在轮椅上的以雅,焦急地说道:“姑娘行动不便,外面雪又下得这样大,怕是今夜都不会停了,独自留在这失修的茅屋内,在下怎么能安心呢?敢问姑娘在京都可有亲眷,我可以送姑娘前去。”

以雅从未见过如此多话的男子,本想打退了事,可又觉得王水安周身冒着的傻气,又有些可爱,便耐下性子摇了摇头,算是回答了王水安的问题。

王水安走上前一步,说道:“不如我先送姑娘到客栈住下,然后待雪停了,我把茅屋修缮一下,再接姑娘回来?“

以雅的确一天都未进食,也该去个能修养的地,再者王水安看着也不像是恶徒,便冲他点了点头。

傍晚正是逍遥轩客人最多的时候,雨落和兰少陵为了避人耳目,特意先到逍遥轩对面的茶肆找了个僻静地方坐了下来。而王水安担心普通客栈不能很好地照顾以雅,便带她来到了名声赫赫的逍遥轩。以雅显眼的轮椅,很快吸引了雨落,她一眼便认出了推着轮椅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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