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牛二给她的是黑色酒坛,表面虽然光滑但却略有斑纹。此刻这坛则是淡青色,上好的陶瓷显然是官窑精心烧制,坛身用深青色笔墨勾勒出远山近川的朦胧剪影,一道滔滔宏伟的瀑布贯穿整个坛身,波澜壮阔。夕阳下,一个俏生生女孩伫立河边凝望通向山外的唯一一条古道,仿佛期盼着什么。女孩嘴唇处唯一一点红墨也为这道凝重的风景添加亮丽的一笔。
“嗯。”牛二点了点头,“八十年陈酿。”
“这幅画很漂亮,你家乡的笔法?”赵琳儿眼前一亮,盯着坛身绘制的油彩道。
“嗯。”牛二如同一个机器人般只知道点头。
“牛哥骗人啊,这不是天苍的笔法,是你自己的笔法。这种意境深远的笔墨描绘天苍才没有呢,那些抽风的抽象画家只知道画几个风尘女子拿出来卖钱,鬼都懒得看。”小黑亲眼见过牛二做这幅画。是在秦山绝壁旁,他还清晰地记得,站在瀑布边的女孩正是秋离歌!
“哼,潦草至极,给我一坛五十年的。”小黑话音落点,赵琳儿的脸色瞬间沉下来,将青色酒坛递给牛二。
牛二感觉一阵头大,敏锐地察觉到白痴小姐似乎怒了,接过青色酒坛递出一坛五十年陈酿。
“还有,明天一早出发,今天所有人都不准出去。”扔下一句话,赵琳儿转身再次消失在房门后。
“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什么?没错啊,是牛哥画的,而且不要八十年要五十年的,她脑袋是不是秀逗了。”
“去死!”小黑话音落点,一个瓷瓶从敞开的房门飞出来,直直砸在他后脑上哗啦一声碎成无数片。
“我靠,小姐怎么地?再动手信不信我踹开房门揍你,啊……”小黑刚骂一句,接连三个瓷瓶又砸在他脸上,门后传来呜呜哭声。
“呃?我只是说说,又没有真去,哭个毛。不行了,我的头好晕,要回去睡觉了,你们慢慢聊。”小黑说着一溜烟儿跑回屋,将烂摊子留给牛二等人。
“我也困了,要睡觉了,晚安各位。”老金也反应过来,紧跟着小黑钻进自己的小屋。
最后,就连理智的陆飞青路和最冷漠的天青也纷纷战略转移,只留下牛二和一脸愕然的司徒天河。
初入这个团体,他还不明白众人间复杂的关系,虽然都认识,却也有些搞不懂,直到众人离开才转向牛二:“怎么了?你和那女的有一腿?”
“你怎么不去死。”牛二哭笑不得骂了一句,什么叫有一腿,有哪一腿。自己到现在还是个老处男,赵琳儿更生人勿近,而且,自己要和她有一腿的话早自杀了,他可无法想象整天将尊贵的小姐挂在嘴边的日子该悲惨到什么地步。
“那她刚才为什么一副‘你占有了人家又无情抛起’的哀怨样儿?”司徒天河挠了挠脑袋,对于感情,他也有点搞不懂。总之,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