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鸟夜遁,必受惊扰。”楚尹苏透过远红外夜视瞄准镜,警惕地观察着那条必经之路上的动静。见有两团红光沿着甬道一侧的树冠快速移动。不远处的刘仝朝他打了一个手势,也发现树冠上有人活动。
一直到了团部招待所附近,树冠上的那团黑影才停止了前进。第二团黑影顺着树干出溜到地面,一个前滚翻向房跟儿靠去。
楚尹苏悄悄敲了几下喉头送话器,指挥刘仝从外侧向房内迂回,争取将前边这个黑影拿下。刘仝先黑影两步进入威尔登将军住的那间房子,快步来到后窗,从暗处向外打量。
那黑影数着窗户,来到威尔登将军住的那间房子窗外,将一侧耳朵贴近窗户,想聆听室内动静。他的耳朵一挨窗户,便感觉到窗户有些活动,就知道窗户没有关好。他朝旁边一闪,轻轻将窗户拉开。
此刻,室内是一片漆黑。室外,远处操场灯光尚明。
就这么一点差距,就形成了两种不同的视觉效果。
从暗处朝明处看,情形依稀可见。只见那人身着夜行衣,黑纱蒙面。一手持短枪,一手握匕首,一幅刺客装扮。而从外向内看,则黑乎乎一片。暮然,夜行人听见耳畔似乎有风声,尚未看清什么情况,就听得“噗通”一声,刘仝砂锅大的拳头跟其面部来了个亲密接触,这一下,恰似开了一个染料铺,黑的红的紫的黄的,出来了一串串一嘟噜。黑的是打爆的眼球,红的自然是鲜血,紫的是眼底淤血,黄的是破碎的晶状体。这劲道特猛的一拳,打塌了蒙面人的鼻梁,打瞎了一只眼睛。一瞬时,血流如注,破碎的眼球砥砺呱啦出来一串。那人被刘仝一拳打的天旋地转,在原地打了两三个转。
刘仝轻舒猿臂,款扭狼腰,拽住那人头发一薅,“旱地拔葱”一般,硬生生地把那人提溜进了房间。那人骨气倒也硬朗,骂道:“八格牙路,胆敢偷袭你家祖宗-----”
刘仝不待其骂出第二句,一记手刀将其打昏。而后,请示行止。
躲在树冠中掩护的杀手,视线被来到窗前的杀手遮挡。眼见得那人一个前扑进了房中,之后再也没有了动静。其放心不下,轻轻跃落地面,恰如狸猫落地,悄无声息,蹑手蹑脚向将军房间摸去。
螳螂扑蝉,黄雀在后。由树冠上下来的第二个杀手,只说是再次靠近房间打探消息,岂知身后如影随形又跟来一人。
刘仝隐蔽在黑影中,打算如法炮制,再给第二个杀手致命一击。不料窗外杀手心狠手辣,把手中的武器朝腰里一掖,随手摸出了一颗手雷。楚尹苏见状不敢怠慢,手中柳叶镖一抖,“歘”地一声,杀手手腕上正着,那手雷“咕咚”一声滚落在地。
杀手回头一看,身后不知何时站立一人。眼见刺杀无望,他未受伤的左手虚晃一招,身子朝右一扭,拔步就跑。楚尹苏冷冷一笑,攀岩弩信手一甩,“嗤”地一声,鹰爪险些把杀手的小腿肚子抓掉。
“八格牙路,放开我,不然你们统统的死啦死啦地。”杀手叫着。
楚尹苏信手一挥,将之打晕。而后和刘仝每人提溜着一个杀手,朝王珂与威尔登隐身处走来。威尔登见果然有杀手行凶,心中老大吃惊,同时,对楚尹苏佩服得五体投地。楚尹苏把攀岩弩绳子朝树上一扔,把杀手倒吊起来。然后,拽掉其面巾,用冷水激醒此人。
那人甫一醒来,立刻疼得呲牙咧嘴,叫骂连声。
楚尹苏戏谑道:“美津三郎,放着好好的教官不当,非要去搞什么‘一石三鸟’。如今,不把你们的计划招出还等什么?”
美津三郎痛得汗如雨降,骂道:“巴格,老子宁死不招。”
楚尹苏慢慢喝了一口烈酒,“噗”地一口喷在美津的伤口上,疼得他浑身痉挛,汗如雨下。楚尹苏见他还不开口,便吩咐王珂去找些盐,说要学习一下岛国人发明的“披麻戴孝”,让岛国人好好尝尝他们发明的这道酷刑。
这一下,美津三郎害怕了,连忙求饶,说:“我招,我招,千万不要给我来那个‘披麻戴孝’。”
楚尹苏道:“说说吧,一石三鸟计划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美津三郎说:“所谓一石,就是刺杀开飞机来的高级军官。第一鸟当然是驻军团长尤索罗福上校,上峰肯定逼其离职或将之逮捕。”
诸人吃了一惊,这一手确实够阴险毒辣。
“团长去职,你们如何掌控部队?”楚尹苏忳了一下绳子,问。
美津三郎说,副团长斯巴达与其关系较好,想让其就任团长。
“说说重点,第三鸟是什么?”众人见问,皆谨慎起来。
“第三鸟,就是设法让部队赤手空拳集合在操场。让乌国佣兵出其不意包围之,逼其投奔乌国。当然,他们会给予我们重奖。”
“蛇蝎心肠,恶毒至极!”威尔登将军愤怒异常。
楚尹苏说:“说说你们要派遣特使去首都,是怎么回事。”
美津三郎说:“那是他们内部的事。好像是首都有人不满意现在的领导,酝酿发动政变。特使就是去做这方面工作的。”
楚尹苏见问不出新的东西,便将其打昏,又开始审讯杨浦。他说:“美津三郎交代了一些东西,需要在你这里进行印证。”接着,就让杨浦交代一石三鸟的具体内容。
杨浦交代的与美津大同小异,只是其说的一个细节引起了楚尹苏的注意。杨浦说,他们兵分两路,除他们两人来行刺外,另一路两个人埋伏在团长尤索罗福上校和参谋长瑞万美中校的住处附近。一旦这边得手,那边就打死团长和参谋长,为副团长掌握部队扫清障碍。
楚尹苏见说,连忙让王珂和威尔登将军看押两人,自己和刘仝分别奔向团长和参谋长的住处。
尤索罗福团长近日有些烦,一则是部队和外籍教官闹矛盾,二则是副团长斯巴达咄咄逼人。他知道团副和总参谋部一位长官是亲戚,怕其上下其手,抢班夺权,让自己灰头土脸的下台。所幸团部其他官佐跟自己较紧,使人稍感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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