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欢迎我的宴会,理当由我个人付款,请刷卡。”
赵梦月见他坚持付款,就让吧台收银员刷卡。眼见得小姑娘伸了一下舌头,等薛天明离去后,小姑娘惊奇地说卡里有一百万元。
党政办主任魏来锁前两天和朋友吃饭,暂且记到了一边,准备等有公款招待时加进去冲掉。他计划结账时,再拿两条好烟,给领导每人发一盒,剩下的自然归自己。哪知被吧台告知,这次饭费薛镇已经结过了。
“真是个傻大兵!”魏来锁回去后把薛镇长结饭费的事告诉了书记。
“这不是傻大兵,是个倔种。”谢威心里感到了一丝寒意。
送走了陈县长他们,薛天明回来,见一位年轻的女同志正指挥着几个人收拾靠近二楼西头的一间办公室。那位女青年迎上前来,说:“薛镇长,我是党政办副主任覃清芝。本来,这二楼有两个套间。谢书记的办公室在东头,原来的刘镇长在西头。现在,刘镇长成了人大主任,按说来应该搬到下面人大的几间平房里办公,还有那辆小轿车……”
薛天明笑道:“没事儿,我是军人出身,只要有张床睡觉有个桌子写字就可以了。刘主任是老同志了,不要催促他搬家和交车。”
覃清芝生怕这位新来的小镇长火气大,好面子,争竞办公室。偏偏老镇长又赌气不挪窝不交车,让办事人员左右为难。未料到,新镇长这么通情达理,顿时松了一口气。
薛天明看了床铺上新置办的被褥等一应物品,说:“覃主任,这些物品一共花了多少钱?开发票没有?拿发票让我看看。”
看过之后,他打开旅行箱,取出几张钞票,说:“这是为我买的私人用品,我来付款。你们辛苦了,多余的零钱,请你们吃零食。”
“镇长,这些物品可以由镇里报销的。”覃清芝解释说。
“在我这里,私人用品不报销,自费即可。谢谢你们了,卖零食去吧。”
“镇长,您还有什么需要可以打电话招呼我们。”
“麻烦你两件事:一是把今年镇委镇政府接收和下发的文件给我找来。另一件是千方百计给我找一下明末以来的县志,可以吗?”
覃清芝说:“文件现成,很快可以送来。县志需要到县史志办去借,找熟人应该能够借到。对了,这里有我整理的一份通讯录,有县里领导及县直各单位电话,后面附有我镇七所八站及各村电话。”
“好的,覃主任有心了,谢谢。县志的事请尽快办理。”
半小时后,党政办有人送来了一摞文件,薛天明开始分门别类地浏览。他重点阅读县委县政府下发的文件,对各部门的文件稍微浏览一下大小标题就放到了一边。
整整一个下午,没有一个人进来向他汇报工作。除了去一趟洗手间,他也没有出门。只是临下班时给党政办要了一份镇委镇政府人员花名册,认真地看了起来。
其实,有好几位班子成员的办公室房门都开着一条缝,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傍晚临下班时,覃清芝从县城打回一个电话,说已经借到了一套县志,明天上班时带过来。另外,叮嘱他听到铃声就去镇政府的伙房就餐。因为早晚就餐人员少,有时炊事员不打铃,别饿饭。
下午6点,他拿了自备的餐具去了伙房。一个50多岁炊事员模样的人在伙房门前的桂花树下择青菜,见他过来,迟疑地问:“您有些面生,莫非是刚来的那位镇长?”
“老同志好眼力,我叫薛天明,今后少不得麻烦您,贵姓?”
“叫我高老头吧。看来镇长不回县城,给您下碗鸡蛋面,好吗?”
“高老伯是本地人吧?炊事员这个活儿停栓人的,干几年了?”
“已经10多年了。儿子当兵牺牲了,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当时的副镇长兼民政所长刘殿昌就让我过来做饭了。”其感慨地说。
“我是现役的军人,到地方任职。高伯,咱们是一家人呐。您刚才说的民政所长,是现在转任人大主任的刘镇长吗?”薛天明问。
“就是他,10多年就熬了一级,还让人家给挤兑掉了。”高老头有些抱屈地说。
按照惯例,新镇长上任后应该尽快召开第一次班子会议,明确分工问题。但是,谢威却迟迟不开联席会议,想看薛天明干什么。
薛天明对于谢威的下马威心知肚明,虽然心里着急,但是表面上却云淡风轻,谈笑自若。他在《瑞县县志》里面找到了一条寥寥数十字的记载“康熙元年(1662)春四月初四,夜雨滂沱,突然山摇地动,巨响连声,数千年未见之地震发生。县境内房屋倒塌过半,伤亡甚重,或言有整村陷入地下者……”
“看来,当年地震是确有其事,只是官方亦并未掌握到具体情况,只是捕风捉影听说有村庄陷落而已。”他合上县志,感慨道。
看看墙上的日历,暮然想起自己已经脱离天坑半月有余,想必老神仙师父和祝寨主他们望眼欲穿,亟待自己回去报告信息。目前,虽然高层对此事极为重视,但是,天高皇帝远,县官不如现管,镇高官谢威有意架空自己。自己初来乍到,光杆司令,举步维艰。看来,自己先前不管其他事,只管天坑的思路必须转变。只有手下有了一班人马,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推动工作。
两天来,他把镇机关的人员花名册看了一遍又一遍,结合机关干部在饭堂及上下班路上偶遇时的态度,感到了敌视、观望及想接近又拿不定主意几种态度。他思索着,该从哪里打开缺口。突然,镇人大主任刘殿昌的名字映入眼帘。既然其是被谢威排斥走的,必定对谢不满。自己若登门拜访,应该能了解到一些内幕,说不定还可以争取到部分同盟军。
晚饭时,薛天明和高伯聊起了天,顺便谈起刘殿昌的一些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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