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政殿
“最近为了出征吐谷浑的事，陛下辛苦了。”长孙皇后将茶盏放至李世民手上，“这会儿冬季了，可得注意身子。”
李世民接过，“朕知道。不过药师肯带兵，真算是解朕心头一大心病。”
“李老将军业已高龄，足疾未愈，竟还亲自请旨出兵，实乃我大唐之幸。”长孙皇后开口道。
李世民点点头，“只是……药师还希望将钰珩带上一同前往。朕已经准了。”
长孙皇后一听，脸色微变。“陛下，殷家就珩儿唯一血脉，怎么可以上前线呢？若有不测，殷家可就绝后了呀。”
“皇后别急，你听朕慢慢与你说。”李世民见长孙皇后如此模样，也是担心她身体，赶紧安慰道，顺便将前一日李靖和房玄龄前来紫宸殿请旨的事说了一番。
紫宸殿
“陛下……代国公爷和房大人来了。”内侍监何通说道。
“让他们进来。”
“老臣李靖，见过陛下。”
“臣房玄龄，见过陛下。”
李世民见到二人，似乎很高兴，“药师、房公快请起，上座。”
二人坐下后，李世民开口道，“药师最近足疾如何了？”
“承蒙陛下关心，有殷家小子的用药，老夫倒是觉得无甚大碍了。”李靖说道。
“哦？又是钰珩啊，这孩子得跟着你学兵法，还得给你看病。倒是不闲着啊。”李世民笑着说。
房玄龄开口道，“陛下，臣今日与代国公一同前来，实乃国公有一事委托于臣。”
“嗯，不知道二位卿家所为何事？”
“近日来，吐谷浑频繁骚扰我朝边境，国公爷虽深居府中，却心系陛下。于是今日便要臣一同前来，请陛下恩准代国公挂帅，亲自远征。”
“老臣请旨领兵出征吐谷浑。”房玄龄说完后，李靖说道。
李靖和房玄龄二人的话，自是十分合李世民心意的。他心中统帅人选本就属意李靖，只是作为明主，顾念李靖足疾。如今李靖亲自前来，李世民自是大喜过望。
“朕自是知道药师之心，药师也是朕心中认为最合适的人。可你的足疾……”
“陛下，老臣虽年逾花甲，但一听到朝廷将远征吐谷浑的消息，浑身上下就像有数不完的劲一样。老臣知道陛下仁慈，定会顾虑臣的足疾与年事，这才主动去求见房公，希望他与我一同前来。”李靖站起身行礼，“靖虽年老，足堪一行。”
李世民赶紧开口，“药师快快坐下。朕准了就是了。”
李靖听后，“谢陛下，”
“你与房公亲自前来，其心可嘉。何通，将朕为代国公准备的手杖拿上来。”李世民对着何通说道。
何通亲自拿到李靖面前，“国公爷。”
李靖双手接过，欲行礼，被李世民拦下。“药师无须再多礼了，朕早就想赐你这灵寿木手杖了，只是一直被政事耽误了。此次你又将出征吐谷浑，若你腿脚不方便时，这手杖正好有了用武之地。”
“陛下，老臣还有一事，希望陛下准许。”李靖将手杖放在一侧。
“药师说吧。”
“殷家小子这几月一直在我府中学习兵法，此次，老臣希望可以将他一起带上。”
“这殷家情况，药师是清楚的。那孩子自己愿意吗？”若是其他人，李世民直接就可以答应李靖，可是这殷钰，倒是让他有些为难。
“老臣已问过了，殷家小子是愿意的。”
“此事，朕或许需要……”李世民想着这事儿还是得和长孙皇后商量一下。
李靖和房玄龄自是知道李世民在顾虑什么，长孙皇后疼着殷钰，这长安城的世家大族、开国功勋都是知道的。
“陛下，您可还记得，国公爷曾说殷家小子有谋略之才。”房玄龄见李世民拿不定主意，开口道。
“朕自是记得。”
“臣认为，确实如此。”房玄龄继续说道。
“哦？房公此话怎讲？”李世民问道。
房玄龄将那日在李靖府中的所见所闻，一一转述于李世民，其中自是包括了殷钰对于吐蕃和吐谷浑联盟一事。
“这乃钰珩所想？”李世民听后连连点头。
“臣等自是不敢有所期满陛下。”房玄龄道。
李世民思虑片刻，“药师如今这足疾也是钰珩调理，他跟着药师，就算不上阵杀敌，也可以照顾照顾你。他又有二位卿家所说的谋略之才。药师所请，朕准了。”
过了片刻，李世民又道，“切记，一定要确保他的安全。”
“陛下圣明，老臣谨记。”李靖说道。
立政殿
长孙皇后听李世民将昨日紫宸殿的事情说后，心中还是不放心。“就算李老将军保证了，可战场上刀剑不长眼。珩儿一直读圣贤书，哪有武将的能耐。他父亲，身为武将，不还是身死沙场。若真有什么事，咱们丽质也得伤心啊。”
“药师说了，钰珩只跟着他身边，就像当年房公一样，做个谋士。再说，也是那孩子自求药师带上他的。”李世民安慰道。
长孙皇后看着李世民，微微一叹气，“陛下都准了，臣妾就算再不愿，也不能让陛下失信于臣啊。陛下准备什么时候让大军出发呢？”
“十二月初一的朝会上，朕就下旨。初三就大军出发。”李世民知道长孙皇后顾着自己一国之君的颜面，内心感动，随后又说道：“那这几日若是丽质想出宫前往治儿府中，便由她吧。你也可以让钰珩多来宫中陪陪你。”
长孙皇后听到李世民的话，知道李世民让女儿可以有机会见到殷钰，又想到当年李世民在战场出生入死，和他聚少离多，每次李世民上战场，长孙皇后整颗心都是悬着的。可自己的夫君作为一国之君，于国而言，用可用之人，也是无可厚非，“臣妾知道了。谢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