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出了几条街,安老太、安老头拉着帘子看着窗外,街上已经有些人在卖小玩意,年货,当安老头看到前面有几个穿着富贵的人正在客栈大门口寒暄,他放下帘子拉着安老太小声道:“开始了,你好好配合。”
安老太点点头,安老头要拉开帘子出去,就在这个时候,安念波用灵术定住了他。今儿一早她就离魂而出一直跟着两个老的。
安老太看到安老头手抬着,一动不动的,她连忙上前小声道:“老头子,你怎么了,还不下去啊。”
却看到安老头除了眼珠子极为艰难的转动,她愣住了,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她连忙要叫马夫,去请大夫来,可是她刚要大声叫就发现自己也僵住了。
两个人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姿势,马车又驶过了几条街道,来到了京城门口,往城门外而去,两个马夫坐在车外,驾驶着,等到送到乡下,他们就能回到安家了。
马车在山道里滚滚而过,颠簸踉跄,马夫没听到两个老的叫赶慢点,所以他们也没有停止速度。
马车驶了两个时辰后,到了中午,已经离开京城范围,马夫看这日头也到了该吃饭的时候,就把马车停下去撒尿回来后没看到两个老人下车溜达,慌了,莫不是出事了。
连忙拉开车帘,看到两个老的闭着眼睛,吓得马车夫当场要晕死过去,但两个老的突然睁眼,车夫心惊肉跳、拍着胸脯,暗道,可得行驶慢些了,不然颠簸死了可就不好了。
安老太和安老太互相对视,不懂自己怎么了,刚才好像动不了了,连忙下车看到是在荒郊野外,询问马夫,原来已经离开了京城。
安老头不依道:“送我们回京城去。”
两马夫都不高兴了,因为大人已经吩咐了一定要送到启连县乡下。
其中一个马夫说道:“老爷子,你们若是乖乖的回到乡下去,大人还愿意每年年末送银子来,若是你们不回,我们也不会拉你们回京的,你们自己想吧。”
两马夫也不搭理他们了,把挂在马车外边的包袱解开,拿起干饼就吃了起来。
两个老的嘀嘀咕咕一阵后,儿子既然都是如此态度回去也没用了。回乡下也不错,至少在那里有很多熟人,而且吃喝用度都是极好的,每年有五百多两孝顺银子,过得滋润富足。
安老头和安老太就爬到马车里打开包袱吃东西,白飘飘给的包袱里的吃食非常多,两个人吃的心满意足,也期待起回到乡下后吹牛比的日子,看村长那个老东西每天来谄笑,巴结。
马夫吃饱后,整顿好了,就再次拉扯马绳子,车缓缓而去。安念波站在原地,看到马车驶去见不到影子了。
她才飘了起来要回京城去。
而在相隔千米的另一处的山道路上。
京城谢家六房的当家人谢谦带着一家老小从京城而出要去宁远县赴任县令。此行八辆马车,最后一辆是堆放财物,其它都是坐着人的。这荒野之地看不到人烟,鸟鸣声此起彼伏,干燥的地面,滚烫的马车外围,抬手伸出窗户能感受到太阳的火热。
即使是坐在马车里也感觉很热,谢谦有三个儿子,大儿子谢文远才十三岁,其它两个六岁和四岁。
万万没想到,在这京郊之外居然会碰到打劫的。
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衣衫褴褛的汉子,手上拿着砍柴刀拦住了前路,大声叫着,“打劫。停车,交钱。”
马夫吓得就停下了车,第一辆车里的谢谦皱起眉头,这些丘八居然敢打劫谢家人,他后悔没有多带些人来,事到如今,也只能舍财求命了。
谢谦从马车里出来,他道:“各位,我是京城谢家族人,并非小门小户,你们生活窘迫来打劫本来是犯法的,但是我今日也就不怪罪你们了,你们拿了财物就快些离去吧。”
“哟,谢家?没听说过,快交钱。全拿出来孝顺我们,否则这条路就别想过了。”
谢谦让那驾着最后一辆的小斯把车赶到前面来,拉开帘子,指着里面道:“这里面是我此行带的财物,都给你们了,而且这里还是京城郊区地带,你们拿了钱财就走吧。”
那贼匪头使了个眼色,两个贼匪上前把马车里面的箱子全部搬出来,有一整箱银子、几匹绫罗绸缎、还有书籍字画。看到银子,贼匪的眼睛都亮了,这一趟居然抓到了大鱼。
贼匪头看着谢谦富贵的模样说道:“你这手上戴的,腰间配的,脖子挂的都解下来,还有马车里的人也要把财物交出来。”
谢谦眸色阴冷,这该死的贱民,贪得无厌。
但如今保命要紧。就把手上的金戒指,腰间的玉佩摘了下来扔到了地上。而在马车里的人也摘东西,隔着帘子扔出马车架上。
贼匪们眼睛发亮连忙去捡东西,但他们不仅捡了东西,还拉开帘子要检查是否都拿出来了,结果看到里面有不少漂亮女子。女子被贼匪色眯眯的眼睛看着,惊叫后退。
一贼匪大声道:“大哥,这车内都是美貌的姑娘呢。”
……
“无耻,你们还不拿了财物快走,我是谢家人,你们若是敢乱来,可是重罪。”谢谦气的眼睛血红,可叹他的下人小斯、马夫都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不敢动。
谢文远踢打一个试图想抓走他妹妹的贼匪,十三岁的少年气愤道:“无法无天,这里还是京城附近地带,你们就敢做出这等子恶事!拿了钱财还不快快离去。”
谢文远被贼匪踢了一脚就滚下了马车。
谢文远紧紧地握着拳头露出吃人的表情冲了过去。
为首匪徒跑到前面阻拦谢文远,他哈哈大笑,举刀对着谢文远,谢谦连忙跑过来拦在儿子前面,对贼匪恳求道:“求好汉饶命啊,放我等一条生路吧。”
“哼!”贼匪露出凶恶的表情,“你们要是再敢反抗,那我们可就把你们给杀了啊。”
谢文远紧紧地握住拳头,牙齿咬得崩崩直响,一声声惊叫让他崩溃到边缘,谢文远忍受不了了,他直接就越过父亲,朝匪首踢打过来。
可他一副小身板,怎么抵得上匪首的大块头,都没过两招,谢文远就被踢倒在地,在贼匪要狠狠地踩谢文远头部的时候,谢谦飞快跑了过来,匍匐在儿子的身上。
匪首大力一脚踢到谢谦身上,犹如一块破布一般被踢倒躺在地上难以动弹,谢文远红着眼睛绝望的想去拉他,但是自己伤的很重一时爬不起来。
谢文远哭嚎道:“爹!你怎么样了。”
谢谦吐出一口血,面色惨白,有些肥大的手掌颤抖着摸到了谢文远的手道:“快跑,回谢家,快。”
谢文远哭嚎着,匪首掏了掏耳朵笑道:“我在这里,谁也别想跑,哼。”
谢谦晕死过去,谢文远恨得想吃了他们!他强撑起身子爬了起来,朝着匪首扑去,那匪首直接就挥舞着刀,朝着他脖子砍去,谢文远往后一避躲过,但胳膊被划了一刀,鲜血淋漓。
他红肿的眼睛怒视着匪首,贼匪不喜欢他仇视的眼睛,就一刀砍到了他胸前,顿时胸前喷撒出一片鲜红。
谢文远睁着眼睛,倒在了地上,身体有些抽搐,他好恨啊。
安念波在回去的路上听到有人喊叫就过去,见到那些平时被官府欺压的汉子此时却化身成了恶魔无情的伤害别人,人性如此复杂。
用灵术定住了这些土匪。
一个个土匪惊恐的转着眼珠子,跟个石像似的。
姑娘们纷纷爬起来,全都围到了一起,拿起地上的木棍防备。
而在马车旁边的原本抱头瑟缩的小斯等人看到个个土匪动弹不得,十分古怪,其中一个就悄悄地上前试探性的在土匪面前走过,看到土匪怒目直视,却无法动弹,那小厮立马欢喜大叫:“他们动不了!打死他们!真的动不了了!”
大家一看还真是如此,就纷涌而上,要么拳打脚踢,要么捡树棍子狠狠地打土匪的身体。
谢夫人带着女子们回到马车旁边,但是看到小斯全都在打土匪,又看到老爷,和大少爷身上有血,她们以为谢谦和谢文远已死。
“这些畜生!该死啊!我要弄瞎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