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三岁多的安念波折了一支桃花往娘的屋子里跑去在门外就听到了父母争执。
白飘飘苦笑:“每年送五百多两给你父母和兄弟生活,一个普通的百姓十两银子就够生活一年了,他们有这么多钱过的也是富足的日子,为何要接来京城,你是幺子,你上头有五个哥哥,从来都是长子养着父母,虽然你现在比他们好过,但是这并不代表你要将父母接来吧。”
“飘飘,他们终究是我爹娘,我接来享点福怎么了,百善孝为先,大哥等其它兄弟都不会来的。就二老而已,再说了,咱们成亲这四年,你可是一次都没有拜见过公婆呢。”
“那我不管。”
“这说出去,你就不怕坏了名声?”
“安丘,莫不是你忘记了,当初成亲可是答应过我,不带着你爹娘进来的,你说你有五个哥哥,他们跟公公婆婆住在一起,加上一年五百多两的我给的孝敬银子,足够了,从来都是长子养着父母,你只是幺子。”
“我都已经写信派人去接了。”
“什么,你!你骗我,你又骗我,你成亲前跟我说过的,你有五个哥哥会照顾父母的,你只要给一笔钱孝顺就行了,现在你反悔了,你有没有想过你那些兄弟肯定也会来的。”
“不会的,我只让下人去接父母,我是答应过你,但是这都四年了,他们已经老了还能有多少日子可活,你好好想一想吧。”安丘叹气离去,他其实也不想接来的,但因为有同僚曾说过他该接父母来住的,这么多年又不回乡下去拜年,安丘心里有些意动,虽然痛恨父母的无情,但是他现在已经做官了,父母肯定会巴结自己的。
出院门的时候看到小小的姑娘站在那,看了他一眼也不叫爹就进去了。
他无奈:“这孩子就向着她娘,母女两亲密的很,我反而像个外人似的。”
安丘一走,白飘飘已经落下了泪珠。
安念波跑上去抱住她的腿道:“娘,你不要伤心了。”
白飘飘搂着女儿坐到了凳子上,摸着她的小辫子,“娘不伤心,娘已经不在意了,娘在意你们兄妹二人,只要你们平平安年的长大。”
“娘,我刚才看到张姨娘浑身绫罗绸缎的,戴的玉镯看起来可真漂亮,可是她只是一个妾,哪里来的钱啊,那张姨娘、两个庶女吃的、穿的不比我们差,那些可都是娘的银子。我虽然小,也知道她想抢娘的东西,我在书上看到一个典故,一个叫‘恩’的人有两盘糕点,给另一个叫‘仇’的人一盘糕点,‘仇’并不满足,反而又盯着‘恩’的糕点,眼看就要打起来了,这时候有一个智者告诉‘恩’,你只要将另一盆的糕点让很多个人一起分,让她们去抢,那么‘仇’就没有精力来盯着‘恩’了,反而是跟那些争抢的人耗力气。”
白飘飘想了想女儿话里的典故,明白了,自己是‘恩’,张氏是‘仇’,张氏没有人跟她争抢,所以她一直盯着自己的位置。
白飘飘心里百感交集,连女儿都给她出谋划策,是,她确实不喜欢妾,就没有女人喜欢给丈夫纳妾的。
但是,看起来相公并不爱张氏,这三年多来他一直都在讨好自己,而且还会赶走张氏,也许...也许再纳几个妾,能让张氏不好过。
她叹口气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乖女儿,你去找哥哥玩吧。”
安念波乖巧的跑出去,只是又拐了个弯跑到墙角边,听母亲的具体吩咐。
白飘飘道:“绿竹,你去把我的五个陪嫁丫鬟全叫来。”
不一会,她们进来了,白飘飘打量了几人道:“我打算再给相公纳妾,你们谁有心思的可以对我说。”
几人互相看了看,也不知道夫人的真正心思,加之安丘除了张氏外并无其他姨娘。
绿心长得丰满,她突然跪在了地上,对着白飘飘磕了个头道:“愿意听从夫人安排。”
白飘飘又看了四人问道:“你们几个呢?”
“夫人,这是打算给大人纳几个妾啊?”
“只要你们愿意,全部都可以。毕竟是我白家的人,将来生下了孩子,也算有了依靠。”
除了绿兰外,其它三人都跪下磕了一个头。
“绿兰,你的意思呢。”
“夫人,我虽然只是二等丫鬟,比不上绿竹,但是我愿意一辈子跟着夫人,我不打算嫁人了。求夫人成全。”
白飘飘点了点头道:“那绿兰以后就跟在我身边,你们四个今晚穿的暴露些,送去催情酒水,谁要是今晚能和大人同睡的,明儿直接到我这喝茶。看你们四个的本事了,你们也知道,张氏几乎跟我平起平坐,你们就去跟她争,将来庶子还能上学堂,考个功名。”
四人激动地点头。
“绿竹,把我那梳妆台的抽屉拿过来,你们每人拿走一样,就可以回去了。”
绿竹抱着抽屉,里面铺满了各色的簪子,珠花,手链,全都是珍玉堂里买来的,每一件都价值百两左右。
四人也没敢挑选,直接拿了一件就出去了。
白飘飘道:“以后家里要缩减开支,家大业大的,特别是厨房采买的月份额减掉一半,张氏的饭菜为两荤一素一汤,要是想多吃,那就自个掏腰包,府里衣物发放也要减掉,除非是必要的四季衣裳,否则不允许再发放出去。”
绿竹笑道:“那张氏还不得气的掀桌子。”
“再加上一条,每个屋子里固定的用品要是有残破,不是意外造成的,不允许直接补损,由她本人自个贴钱买去,绿竹,你去告诉咱们白家带来的几个管事,这家里的女主人只有我一个,要是他们阳奉阴违,那就另谋高就去。”
“是!”
躲在墙角下的安念波偷笑,转身离开,迈着小短腿跑了出去玩。
当晚,安丘正在书房里,四个丫鬟穿的格外妖艳,敲了门,安丘说了声进来,他原本只是随意抬头看了一眼,四女围了过来,一边两人坐到他旁边。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其中一女拿着酒杯就往他嘴里送,他没防备就喝了下去,手帕轻柔的挥到脸上,香气扑鼻,外层的薄纱透着皮肤,那饱满的胸部跳的令人晕眩。
他连忙站起来阻止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是书房重地。还有你们这穿的什么。跟个妓女似的,还不出去!”
几个人都吓了一跳,其中两个害怕连忙往外走,另一个跟上,绿心走在最后面,但是她想到了很多事情,她那悲惨的幼年因为贫穷被倒卖了几次,进入白家为奴前,她已经经过了世间冷暖,渴望过人上人的生活,现在就有一个机会摆在面前,如果她抓不住,这辈子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穷、下贱,她早就丢尽了颜面,跟狗一样匍匐着生活,又从那无数的丫鬟里吃苦耐劳脱颖而出能伺候白飘飘。
这样的机会她不能也不想错过了。
所以在那几个人都走出了房门后,她的眼神坚定,突然就把门关上,扯开身上的外衣,直接露出那红肚兜,而安丘以为她们都走了,再次拿起笔要落下。
哪知道绿心飞快的过来,他吃惊这丫鬟的放浪形骸,刚要指责,这丫鬟居然扑倒了他。
那酒已经开始起了作用,安丘浑身气血上涌,他一把站起来,把绿心往前一抱道:“你个贱人…你,居然敢对我下药。”
绿心直接对着他嘴巴吻着,安丘挣扎了一会,眼睛通红意识不清楚回应了。
书桌上的书籍都被推到了地面上。
翌日清晨,绿心穿好了外层薄纱,媚眼如丝的看着安丘,安丘眸色阴冷,道:“昨晚是夫人让你们来的?”
看到安丘不满的神色,绿心嗔怪道:“夫人这不是想多让大人开枝散叶嘛,哪知道大人对人家无动于衷。”
“你原来叫什么名字”
“奴婢不记得原来的名字了,只记得姓刘”
“那你就是刘姨娘了,我这就给你叫丫鬟送你回去。”
安丘离开书房后一脸郁气,就往芙蓉院而去。
白飘飘正在描眉,安丘一进来就让丫鬟出去。
安丘气急败坏的过来抓住她的手道:“以前一个张氏你恨不得吃了她,现在倒好你一次就叫四个来陪我睡,飘飘,你究竟想干什么”
白飘飘笑道:“当然是想多几个人伺候你啊,何况我也想安家子嗣多些,要不然你爹娘到时候揪着我这个媳妇不放怎么办”
安丘气愤道:“你可知道,我对你..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
“明白什么,安丘,你真的爱我么,还是你爱的是我白家能给你的,以前我闹,你气走,我不闹了,你反而要和我在一起,真是奇怪,其实我也想不明白,不过,相公,你有一个妾和有五个妾有什么区别”
安丘拉住白飘飘道:“好,那我就按照你的意思,我全都要了,你可别后悔。”
安丘走了几步,白飘飘也没叫住他,他气愤的挥了下衣袖离去。
白飘飘看他走了,又重新坐回到梳妆台前,在八款胭脂盒里选着哪一款更适合,而安丘刚出去后,绿竹就进来了。
小姐再也不会为了姑爷置气,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绿竹也不敢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