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一个年龄不大的少年敲开了唐府的大门,毕恭毕敬的递上了一张制作精美的请帖,并大有深意的简单言明请帖内容,请门厮转达唐琬五日后张府来车接唐家大小姐,门厮年龄不大,是之前门厮的儿子叫猴子,属于家生子,为人也和猴子一样十分机灵很会看眼色,接过请帖后没有交给二夫人而是马上交给了管事。
管事名字叫石义,面庞白净偏胖,跟着唐雷霆近三十年,是唐雷霆的心腹,平日里笑眯眯的,可是真正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只笑面虎,唯一和他平起平坐的只有老太太身边的老嬷嬷,其余的人哪怕是苏氏苏曼玉见到石义也是温和有礼的,平日打赏也大方,正是因为如此苏氏私下里的活动唐雷霆才不知道。
不过这些猫腻唐琬心中一清二楚,这么一大家子被石义管理得井井有条,想来这石义是有些手腕的,从前白氏委曲求全,苏氏霸道蛮横,即使有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却也相安无事,在外面看来和和美美,可如今不同了,如今即使白氏想委曲求全唐琬也断然不答应,从来都没有人欺负她后还能安枕无忧,如果苏氏不再动作也就罢了,否则也别怪她手下不留情。
话是这样说,可是唐琬手里既没有权力也没有银子,在唐府过的十分艰难,唯一有所改善的就是伙食,否则唐琬也不会起了贼心,将张丝丝的东西占为己有。
说起来也奇怪,在白云寺中是唐琬第一次见到张丝丝,可是却打心里不太喜欢这女孩,开始时唐琬以为是因为张丝丝容貌清秀,身姿婀娜的缘故,后来想想并不是这样,日后她也会倾国倾城,没必要羡慕嫉妒恨别人的一丁点小姿色,这种感觉来自内心,这是一阵感觉,有些人一见如故,有些人一见就烦,这种感觉无法形容。
唐琬的人生很复杂却也很简单,在她看来,朋友和好友是完全不同的类别,好友是可以两肋插刀的,朋友则是平日相交淡如水的,而唐琬是不会和不喜欢的人成为好友的。
石义看着手中制作精美的请帖,想着门厮转达的话,微微一笑,招手叫来一个小丫鬟,嘱咐将请帖送去寿琦园,看着小丫鬟离去,石义笑容不变,心下却百转千回,若有所思。
炎热的天气使得唐琬整个人发蔫,好似暴晒后的扶桑花,水分流失,迅速干瘪,上次到了最后也没问出来水桃到底为什么忧郁,不过她自己的事情也是一团乱,二个月了,来了二个月,除了偷来的首饰和每个月的奉例就再也没有别的进项了,而每个月的奉例才二两银子,这大家大业的就给她二两银子,她曾侧面打探过,这京都地界一个普通的一进小宅子最少都要五百两,她一个月二两奉例银子要攒到猴年马月去。
正室夫人还健在,凭什么让一个小老婆管家?想到这里,唐琬捶胸顿足满腔的恨铁不成钢!
话说,小白花从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她去哪里了?唐琬再次表示纳闷,每隔几天小白花就不知所踪,到了晚上才出现,连水桃也不知道她的去向,可疑,很可疑!
唐琬下巴抵在桌子上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进来一名小丫鬟,小丫鬟见到唐琬便施礼问安:“大小姐好,这是石总管让我拿给大小姐的请帖。”说罢,双手奉上请帖,待唐琬接过后便再次施礼的退下了。
眼中有短暂的迷茫,随后想起了白云寺张丝丝的邀约,撇撇嘴看着请帖,唐琬心中还是有一丝期待的,毕竟闷在府里两个月,没疯都是她心理素质过硬。
想着上次的邀请函事件唐琬连忙打开请帖,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囔囔道:“不是假的啊……小犊子怎么没拦截呢……”对于唐芸来说唐琬就是一种病毒,而她则是杀毒专家,是专门查杀和拦截唐琬的存在。
这一张精美的请帖当晚便引起了轩然大波,不过这场大波只是在白玉园内部,并未扩散。
唐芸精雕细琢的俏丽容貌哭得梨花带雨,一双明亮的眼眸染着一层水雾,烛光的映衬下更显柔弱的媚丽。
环儿眼见满地的碎瓷片也不敢多说半句,悄悄瞅了眼夫人,夫人手里端着香茗悠然自得的小口啜着,丝毫不把眼前的事情当回事,颇有当家祖母的风范。
“娘!”唐芸摔了半天都没有得到一丝丝的回应,摔东西的时候她还要小心的别把自己划到了,满屋子的瓷瓶都被摔了个粉碎,她摔的起劲却没有观众,热情也着实消散了不少,怒气也平息了很多,终于娇嗔了一声,投入了苏氏的怀中。
苏氏抬抬眼,疼爱的抚摸着唐琬的头发:“芸儿,解气了?”
“娘,我不甘心,同样是爹的女儿,为何我处处低她一等?我也想被邀请啊!”
“芸儿,娘告诉过你,凡事都要忍,忍字头上一把刀,这些都是暂时的,我们母女不会一辈子都被她们母女压着,而且你爹最疼的就是你,吃穿用度哪样不是最好的?她唐琬嫡出又如何,还不是处处看你眼色,那个胆小的窝囊废再让她折腾能折腾到哪里去?你听娘的话,娘还会害你不成?”
唐芸听见苏氏的话心下安定不少,可一想起近来她和唐琬之间发生的事情,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不过根据以往唐琬那小老鼠的模样来看,前些日子唐琬的所作所为无疑是精神失常,当初那一顿暴打如果没让唐琬长记性,她不介意让娘亲再栽赃一次。
“娘,孩儿听您的,只要不让唐琬她们母女好过就好。”唐芸已经恢复了精神,完全不似刚刚的暴躁,此刻的她雅静幽兰,柔柔一笑更添娇媚。
苏氏看着这个和自己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的女儿,疼爱的将唐芸搂进怀里,一副母慈子孝的场景。
“芸儿,这段日子什么都不要管不要理,专心练习琴技和舞技,娘要让你惊艳四座。”
“孩儿知道,宫里一年一度的赏花会要开始了,女儿会努力练习,定不让母亲失望。”她一定要让所有亲眼看到,她并不比嫡出差,反而比嫡出更像嫡出!唐琬只能被她踩在脚下!
一转眼,五天已经过去了,除了刚接到请帖时有些纳闷小犊子没发难外,接下来的日子唐琬都过得很轻松自在,每天的活动基本限制在吃和睡上面。
“大小姐,张府的车到了。”曼香从外面进来,一眼就看见了有些发呆的唐琬。
唐琬望着镜子里的人,干枯的小脸蜡黄的颜色,黝黑的皮肤特别的健康,本是该发育的年龄却一片扁平,再看看自己穿的衣服,不过是一件简单之极的儒裙,颜色暗沉,丝毫体现不出少女的活力,想也知道这是最好的一件了,这衣裳看起来和曼香,水桃的差不多。
甚至可以说,她们三人站在一块,她更像个小跟班,唐琬有些郁闷。
要不……不去了?唐琬不怕被嘲笑,前世的明争暗斗,虎口夺食都难不倒她,这一件衣服算什么,不过她不怕嘲笑不代表她想被嘲笑。
她好歹也是唐家大小姐,即使非常少也是有机会出去参加富二代聚会的,她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更是唐家,苏氏没道理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不给做啊。
曼香定定地站着,看着唐琬纠结的表情心中略略想到什么,嘴巴一动却也没有言语,倒是一旁的水桃一副欢快的模样,为唐琬梳了一个双鬟髻,为唐琬增添了几分娇俏。
“小姐,头发梳好了,可以出发了。”水桃笑嘻嘻的,为能够出门感到兴奋,尤其想到今天如果令狐公子来,那么尹沛儿小姐定然也会到场,水桃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对热闹和八卦有着天生的热血和本能。
唐琬沉默了一下,将衣服脱了扔在一边,斜着眼道:“这衣服根本就是丢唐府的脸,我不怕没脸穿出去我爹都不好意思,如果我真穿这个出去,恐怕回来又要挨罚了。”
曼香瞅了小姐扔在一边的衣服一眼,默默地走了出去。
水桃苦着脸:“大小姐,张府的车都等在外面了,这个时候去哪里找衣服呀?”
“好吧,那我就不去了,反正真正着急的又不是我。”唐琬嘻嘻一笑,水桃刷的红了脸。
“大小姐,穿这件吧。”曼香款款地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中整齐地摆放着一条珍珠白的衣裙。
唐琬大有深意地看了曼香一眼,也不说话,只是看着。
曼香将裙子抖开,道:“大小姐不要多想,这裙子出自我手,是我亲自做的,奴婢想着大小姐的身份,出门在外恐怕需要,于是擅自做主利用空暇时根据小姐的身形就做了,还请小姐恕罪。”
唐琬看了看,确实不是唐芸和小白花的款式,这是另一种隐晦的表达吗?曼香想清楚了吗?还是刻意为之降低她对她的防备?
“你何罪之有,不仅无罪我还要谢谢你呢,裙子很漂亮,曼香的手真巧啊,就穿这件出去显摆吧。”唐琬很高兴的乐了,将裙子穿上,曼香见唐琬喜欢要穿出去显摆,嘴角也勾起了笑容。
最高兴是水桃,不过换了衣裳她要为小姐重新换个发型。
唐琬仍然将曼香留在了寿琦园中,只是带着水桃,曼香没说什么,沉默的转身去做事了,水桃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看着曼香的背影充满了歉意,唐琬看在眼中,没说什么,刚走出府便看见马车上的帘子被掀起露出一张娇嫩美丽的容颜,正是张丝丝本人。
张丝丝见到唐琬的身着有些诧异,白色的衣裙随风飘着,下摆时起时落,墨黑的发丝反射出阳光般明媚的色泽,空灵的大眼睛如星辰闪烁,睫毛柔软地扑闪着,嘴角纤纤地笑,有着梨花的清纯和樱花的灿烂,张丝丝微微一笑掩饰了过去,热络道:“唐小姐,快请上车。”
唐琬看到了张丝丝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心中冷笑,要带着水桃上车,水桃却拼命摇头,说自己是奴婢只能坐在车外或者步行跟随,万万不能同主子们一同乘车,唐琬有些不高兴,她不想和张丝丝单独呆着,张丝丝给她的感觉很不好,于是小脸一板硬拉着水桃坐在马车中。
车里唐琬不说话,水桃身为一个丫鬟主子都不说话她更不能言语了,如果和主子单独出门还可以稍微放松些,但是和其他小姐在一块她可不能丢了大小姐的脸面。
因为不熟悉张丝丝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一时间气氛有些压抑和尴尬,张丝丝瞄了瞄唐琬,见唐琬一脸平静从容,撩着帘子望着外面,心中不免有些不乐意,虽然她父亲的官不大,只是一个六品巡察使,但是她的姑母却是当朝皇帝最为宠爱的婉仪娘娘,宠冠六宫,而姑母又怀有龙子,也许不久就会晋升成为贵妃,这一年来身边的公子小姐见面了都会跟她热络成一团,何时被如此干脆的无视过?
转念一想,这唐府大小姐一年也出不了一趟门,压根没见过什么世面,在家里还被庶出的妹妹欺压,真是可怜,窝囊的人见多了,但是一个嫡出的大小姐窝囊成这样还真是少见。
张丝丝念头千转,由不喜到怜悯再到最后的不屑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美丽娇俏的容颜仍然带着盈盈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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