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灵歆醒过来时,看周边似乎依然是在地下基地的样子,大片灰色不明合金的天花板和墙壁,墙边分布着中小型控制台和实验桌书桌药柜这种东西。这个医务室并不是自己原先去过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在哪个位置,但他感觉有必要先从这个手术台一样的床上起来。
“醒了?”边上坐着的是左安,他一边活动着筋骨一边起身,显然是一直陪在越灵歆的身边。
左安甩手将一块消耗大半的原晶扔到越灵歆怀中,斜看了他一眼:“以后别这么玩,你身体撑不住的。”越灵歆往戒指中一探,才发现里面放原晶的地方已经干干净净。
那枚原晶正是他之前握在手中的第五块原晶。
左安走后没多久,江离、苏文轩、贺兰雪三人便来到了房间,身上早已没有了之前的防护服,自己身上也没有,这临时赶来则显然是去休息的时候左安顺路通知的。
“还好么?”苏文轩率先发话。
越灵歆看了眼手表,简单起身活动了下,说道:“还行,有点累应该很快就好了,现在是什么时候?”
“凌晨四点半,距离测试结束刚好十小时。”江离答。
越灵歆不由松了口气,首次脱力昏倒后他还以为自己躺了很久,说不定家里已经炸锅了,虽然感觉左安应该会安排好,不过等下还是要去问一问的,毕竟这次彻夜不归可不像之前那样给家里打过招呼。
“结果呢。”
“绝大多数武器被冻在护罩上,你昏迷前能力失控又封冻上好几层,所以结束后我们还被速冻了半个多小时。阿~嚏~”贺兰雪语气有些埋怨,不过神色间却未有不平,不过随着贺兰雪打的喷嚏,越灵歆才发现另外两人脸上也并不只是单纯的疲累。
苏文轩接着补充:“原本应该是支撑不住太久的,不过你失控后的能力强度突然提高了很多,所以这次应该是全部过关的成绩,但教官什么都没说,另外,按照顾教官的吩咐你可以去105号房间,那边会有准备给你的东西。”
“好的,谢谢,你们也去休息吧,我等下还要去上课,就先走了。”越灵歆点头。
“不用一起么?”苏文轩在他背后问了句。
他扬扬手:“不用。”
出门之后越灵歆很快便确定了位置,到了大厅,又穿行到对面的通道。“105,是这里么?”
“怎么?醒了?”前边103的房门突然探出顾雨竹的脑袋。
“嗯,刚刚醒,来看看,我们这次算过了么?”越灵歆问。
顾雨竹打了个哈欠,走出门外,靠墙叉腰,顶着一脸没睡饱的样子,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去:“不管怎样都能过的,一般来说顶上几轮放放能力然后退场就好了嘛,哪知道你们这几个神经拖这么久。”
“所以原本的计划是把我们全部揍一顿放倒来个下马威?”越灵歆揉着额头。
“是,可你就这么说出来了?”顾雨竹问。
“说出来还能在这里动手不成?”越灵歆反问。
顾雨竹一窒,又故意用一种阴恻恻的语气说道:“那训练里动手不就行了?”
“训练的话,这次都可以,下次,当然也可以。”越灵歆的脸色虽差,声音却很平静。
顾雨竹嘁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不爽,转身便要回去,正待进门时又像是刚想起来一样回头补了一句:“哦对了,左安已经跟你家里联系过了,要休息的话那家伙也有给你准备假条。”
越灵歆则是看着103自动闭上的门,脑袋里有点乱,他现在刚醒过来没多久,头还有些隐隐作痛,又被顾雨竹甩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正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而推开门之后本来应该是明白的,但实际上除了随意感叹两句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无非是一个大小有点不正常的房间而已,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也没那空去想这么多事情。
按理说在地下藏这么大一个基地也应该全部利用起来的样子,不过这个房间还有之前检查和考试的房间一起推翻了他的这个想法,而且进门之后也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两边的门间隔并不算远,显然不是塞得进这么一个几百平的套房的样子。不过房间大小倒是其次,客厅的茶几上一个颜色和样式都很熟悉的袋子压着张纸,他习惯性的把袋子收进戒指,而纸条展开后,是江夏市第一人民医院开的请假条。
越灵歆捂着头在沙发上躺下,一丝丝融化的冰水从额上的指缝间淌下,又过了一会,他才恢复往常的样子,虽然头还有些晕,倒也理顺了思路。
跟家里联系过了的话暂时就不用考虑回家怎么交待,左安用的什么理由也不得而知,而假条应该是左安的手笔,如果自己需要更多的休息的话就可以在这个房间里名正言顺的躺上一天,但总归是要上课的,他想着。
至于为什么左安没有亲自跟他说这个事而是直接走人他倒是有些疑惑,不过看他转身走人的时候脸色也好像不太对劲来着?储物戒是那个价钱的话按理说原晶应该也不算珍惜货币吧?还是说储物戒是特别贵而不是那种人手一件的东西?
至于说房里的布置,倒是非常简单纯粹,所有的东西都不带任何标签,黑白灰的配色和笔直简练的线条,却没有透露出那种寻常的简单朴素会带来的廉价感,质感也与市场上的常规商品大不相同,从家具到牙膏无不如此,又意外的舒适,仅有的异色大概就是墙上的装饰画和厨房的洗手池了吧。
其实教官也不是很精神的样子呢,有增幅也不会减少消耗么,他这样想着,抬手看了看时间,凌晨四点五十。
“还好,时间还够。”他自语了两句,给手表设定了一下时间,在床上沉沉睡去。
而当被这款追求务实的手表来了一发电击之后,六点四十,越灵歆便起身用冰箱里的材料简单做了份早餐,又从后门出了酒吧。
苏婉,正站在他的对面,一袭纯白的裙,裙角缀着的一朵小花,在清晨的微风中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