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灵歆是一如既往的时间起来的，所以到学校的时候明显早了些，准备抽空去买早点的时候却好像听到附近有微弱的声音一闪而逝。
本应该事不关己的情况，却莫名的越走越慢，他脚步一顿，闪身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步跟了过去。
“只有这些……真的只有这些了……”巷子深处传来小声的嗫嚅。从拐角那边露出的一只手上纹着不甚清晰的廉价纹身，露出的这只手撑着腰，另半边身子则在墙后，看不真切。而这语气则是带上了一丝不耐烦的味道。
“雷子，要不听我的……”第二人的声音传来，声音倒是老成了很多，明显是18往上的青年人了，这声尾音则是带着些意味深长。
“这事不行，老大你书读得不多，我俩办这事不捅出去还好，出事了的话你会判的重很多，没你带着我出去混也没底气不是，现在大早上正上学的时候，容易被发现。”
那小年轻倒好像是个出谋划策的角色一般，手也不撑腰了，转而对边上指指点点起来，也不担心那仍在小声啜泣的女孩会偷偷逃跑。“按买来的刑法上说，我现在还差点日子满完全民事行为人的条件，大家一起蹲号子我要是提前出来了那多不地道，大哥你说对不对？”
“你们这样做已经很不地道了。”越灵歆从阴影处缓缓走出。
这两个混混一个大约十四五岁的样子，意外的高，一个则是二十多岁的青年，都比越灵歆高了那么一点，这使得越灵歆面对他们的时候有一种额外的压迫感。
“嘿，你这小子是哪里跑出来的？胆儿挺肥啊？”那少年一脸不爽的往越灵歆那边压了一步，两个人面对面对视着。
“从你们进来的地方一起过来的，至于胆子”越灵歆从背后墙上借力一蹬就是一记膝撞，随后腿部别一下，手上一推就把失去平衡的那人扔向正待冲上来的青年人。他迅速近身往那青年的腰侧捅出一拳，趁对方试图钳制自己双臂进行角力时往胸口贴近肘击，然后，犀牛望月！
越灵歆直接肘部一撞，那人因疼痛而稍稍弯腰的时候，他身子一转，腰部发力，另一个手肘直接顶着对方的下巴直接把整个人直接甩了过去，中间还带出来一个银色的打火机。
刚刚起身准备加入战斗的那个不良少年又被直接砸回了地上。毕竟摔太重可能会出事，而他的力量也稍差了点，最重要的，是一打多的时候双拳难敌四手，必须有挟制才能有更多的操作空间。所以他挑空时顺路歪了一下，不良少年被绊过去之后本来就被推到一边，这会儿脑子还有点发蒙，下意识就想起来帮忙，然后身子就被自家大哥的脸砸了个正着。两个人顿时就在地上滚作一团。
其实正常情况下打架也不会有互砍半天气喘吁吁的情况，越灵歆本身也不是一个文弱书生的样子，只是平时的任务要么用不到要么打不过所以也用不上，你水平高那么一点能跟保安大叔拼得过力气么，很显然并不能，不同重量级不同力量的情况下要绊倒放翻一个人的难度高的可不是一点两点。
两个滚地葫芦这时爬了起来，那青年显然是个明白人，刚要伸手叫回那个他称为雷子的年轻人，却见雷子掏了把弹簧刀怒吼着冲了上去。
然后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刀身的纹理在小巷漏下的阳光下似有微光流动。
一寸长一寸强，不是没道理的。
雷子感觉着脖子上的凉意，不自觉的抖了抖，弹簧刀也落到了地上，与水泥地碰出不甚清晰的声响。
他挤出一个被物理冷静后的笑容，比哭还难看的那种：“大哥我现在认个错的话您能放过我么。”
后面那位原来的大哥也帮着腔：“这位爷，现在法制社会，出了事情也不好处理不是……那个啥，雷子还小，不懂事，能不能劳驾您把刀收一下。”
越灵歆嘴里哼了声，把弹簧刀往边上一踢，收刀入鞘。
他用平静的声线吐出一个字：“滚。”
“我们这就滚，这就滚。”那大哥点头哈腰极其熟练，然后对着雷子连拉带拽的就跑开了，自己掉地上的Zippo和雷子的刀也顾不上管。
“好了，现在你……”越灵歆转身说到一半却顿住了。眼前，古灵凤两颊挂着些泪痕，眼圈也有点红，她捂着嘴，表情有点余悸又带着些不可置信。
五分钟后，九安早点铺。
“来，尝尝。”越灵歆推过去一碗南瓜小米粥。
小古轻轻嗯了一声，用白瓷勺浅浅舀了一勺，吹了吹，含进嘴里，表情舒缓了很多。“你刚刚，好厉害。”她酡红着脸，有些不敢看对面。
越灵歆却只是“嗯”了一声，他问：“这种事之前也有过么？”
她小声嗫嚅了两句：“就，就三次……”
“之后不会有了。”“啊？”女孩眼里有些迷茫。
越灵歆道：“我刚刚托一个朋友放了消息出去，有人找你麻烦的话，帮忙解决的人有五百奖金。”他顿了顿，还是在要说的金额上抹了个零。
他想了想，又接了句：“他家做安保公司的，城里的保安和混混都比较熟。”
“不用这样的，我以后小心点就，就好了……”小古小声的说着，她下意识的转着手里的勺子，咬着唇。
“消息已经放出去了，收不回的，放心，这点钱我出得起。”越灵歆皱皱眉“粥要凉了。”
“啊？哦哦。”她小口的喝完，两手攥了攥自己身上的裙子，又放松下来，她深呼吸了一口，起身对着越灵歆说：“今天的事，谢谢学长了。”
“小古，等下。”越灵歆招手。
“学长你这是？”小古表情有些疑惑的重新坐下。
“给。”越灵歆递过去两百。小古却慌乱的起身“这个我不能收的学长。”“你给出去的钱忘记帮你要回来了，拿着先用。”“我包里只有二十，没那么多的。”小古摇头。
越灵歆叹了口气“那当你欠我一百八十吧，拿着。”却见女孩小心的把钱收进身上的布包之后逃也似的跑向了学校。
他又叹了口气，举起手：“老板，结账。”然后在老板暧昧的眼神中走出店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