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手合会？”艾克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不够用了，“你说的是几百年前的手合会吧？”
“不，就是现在的手合会，也可以说是最开始的手合会，”夜魔侠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显然他不想再“见到”房间里的场景，“他们几个人都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
“看来被欺骗的时间找上了他们。”金并嗤笑一声，他向来对手合会不怎么感冒，哪怕双方合作的还算顺利也是一样。作为黑道帝王，金并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嗯，装逼。不幸的是，除了高夫人以外的四个白痴简直是把鼻子冲着天走路，活了几百年的他们对谁都是看不起。哪怕是金并，在他们眼里也不会比蜉蝣好多少。
所以，这一次手合会倒大霉，金并可是好一阵欢欣鼓舞，就差在自己家放烟花大肆庆祝。要不是担心这些僵尸一样的家伙可能被火光刺激，他甚至打算用加特林打个靶来释放心情。
“其实菲斯克的比喻没错。”橙色在心灵链接里感慨，“这些家伙还真是被时间追上了。看看这外形，啧啧，和那什么时间幽灵有一拼。”
艾克不置可否，不过手合会的五人的确死相凄惨，就连金字塔里的木乃伊都比他们略胜一筹。
肌肉与皮肤最后的残余紧紧贴在骨头上，大张着的里是与下颌骨融为一体的牙齿，眼珠消失不见，只剩下圆睁的眼眶流出腐黄色的液体，似乎在为自己的悲惨命运嘶吼流泪。
“真见鬼。”艾克用绿灯能量感知了一下尸体们的腐烂程度，“这些家伙死了至少几百年了。”
“然而事实上他们几个小时以前还跟外面那两位干了一架。”橙色向门外努努，“那时他们生龙活虎地好像能再续几百年。”
“只有一种招数能造成这种效果，可是……”
艾克难得地沉默了，橙色很快理解了他的想法。
“你是在疑……至尊法师？”
“我在疑时间宝石，可是这没有道理……”艾克蹲下身子，轻轻揭开其中一具尸体的表皮，“而且……咦？”
“找到什么了吗？”
“皮肤和肌肉的比例不对。”艾克看了看黄灯分析结构后给出的判断，心里很是不解，“除非他们之前是一群大胖子，然后又瞬间减肥成骨头架子，不然不会有这种结果。”
“我看看……嚯，有意思。”橙色巨蟒甩了甩尾巴，“皮肤的覆盖面积是理论值的四倍半？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有人把他们增肥了再杀？这又不是养猪，他们干嘛这么干？”
“是啊。”艾克沉吟下来。理论上，手合会成员的体型与他们体内“气”的量没有任何联系。就像身型最佝偻的高夫人，反而是手合会里最强的气使用者。
难道之前的推测有错误？或许先入为主地认为手合会代表气是错误的？艾克重新思考整个事件，这里他发现了两处异常。
第一，为什么手合会的五根手指都死了？
按照牛顿的理论，四大基本元素“气水火风”一定要有一个存在作为它们的意志化身，掌管资源。而人类三要素“盐硫汞”则三位一体，负责思考。
艾克本以为气的化身会是高夫人，再不济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但所有手合会成员惨死于此的事实击碎了这个猜想。
第二，为什么杀死他们的人需要肉体？
橙色的话不无道理，那就是杀死他们的人留下了他们的皮肤，取走了他们的肌肉，这才导致他们的皮肤远远超出想象得巨大。
这也是艾克觉得手合会不会是“气”的原因。肌肉本身与气半点关系也没有，可他们消失的就只是肌肉而已。
等等！
艾克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
消失的是肌肉没错，但他们需要的真的是肌肉吗？会不会，肌肉里的某个部分才是他们需要的呢？
想到这里，艾克急忙使用黄灯能量，从头到尾扫描了一遍面前尸体的组成元素。
片刻后，得到检查结果的艾克终于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
“想不到会是这样……”
尸体里少了一样元素，完全、绝对地没有这种元素：
汞。
炼金术中，象征了精神的存在。
从一开始，手合会被人盯上的就不是他们的气，而是他们的精神。有着数百年气滋养的精神力和普通的人相比，到底是强出了一筹。
至于为什么不用变种人，比如教授？艾克不得而知。或许是他们认为变种人不是人类的缘故，反正艾克不相信有胆子在纽约搞事情的会无缘无故地放过X教授这种优秀资源。
“汞……”艾克喃喃自语，“那么，还剩下的就是盐，还有硫对吧？”
说到硫，艾克有了个疯狂的想法。既然犯罪者已经是丧心病狂，那硫的使用者莫非……
“橙色。”艾克发话，“查一查，看看那个老去哪了。”
“……你说的是哪一个老？”
“就是那个喜欢签契约的老棍。”艾克的脑海里闪过一张怒火中烧的扭曲面庞。
“墨菲斯托。”
时间：异变爆发后30小时
地点：已经濒临毁灭的纽约，某处地下酒吧。
“就是这里？”夜魔侠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平稳，但熟悉他的人可以听出来他语气里的疑。
“对。”艾克点点头，无视了另一边金并疑惑的目光，显然，这对曾经的老敌手对艾克的话抱有疑问。
无视了他们的目光，艾克准备走上台阶。刚刚上前一步，他又转过身，看向金并的手指。
“对了，你的戒指戴了吗？”
“戒指？”金并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艾克的问题，接着他恍然大悟，“哦，对了，戒指。”
一枚橙色的戒指旋即浮现在他的手上。见状，夜魔侠确实一愣，接着迅速抽出了自己的双棍，摆开作战架势指着两人。
“我需要一个解释。”夜魔侠又回到了第一次和艾克见面时的冷姿态，“为什么金并会有那种能量？”
“放轻松，夜魔侠。”艾克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不过下一句便立即剑拔弩张，“如果你不想再一次被人敲断鼻梁，爬着苟延残喘的话。”
“！”夜魔侠看了看面前的两名临时同伴，老实说他单挑哪一个都没有把握，更不要说一对二了，那不是超级英雄而是超级白痴。
“算了，为了公平起见。”艾克摇摇头，随后从自己手指上摘下一枚绿色戒指，递给了夜魔侠，“你也来一枚？放心，绿色戒指是意志力，配你正合适。”
“……”夜魔侠将信将疑地看了一会，还是伸手接过了绿灯戒，戴在了自己右手食指上。
“这下没问题了？”艾克看了眼两人，右手食指与中指不断地颤抖，“呼……真想抽根烟。哦对，你们俩对墨菲斯托了解多少？”
夜魔侠和金并对视一眼：“完全不了解。”
“唉……”艾克苦恼地挠了挠头，“我还得负责交流啊，真麻烦……”
说罢，他上前对准黑色木门的有节奏地轻叩三声，挺直了身子看向门上的黑猫雕饰。
“谁？”
夜魔侠与金并一惊，却是那黑猫活了过来，一双绿色的眼睛滴溜溜打转，扫视着面前的三人。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了艾克身上。
“哦，是你啊。”黑猫表示它很不欢迎面前的家伙，“你想干吗？打架？”
“我找墨菲斯托。”
“又有交易？”黑猫不置可否，“上一次，你可是狠狠地把整个地狱耍了一通，我可不敢保证墨菲斯托想见你。”
艾克面具下的角悄然翘起：
“我有他无法拒绝的筹码。”
“是吗？”黑猫的眼睛又转了转，夜魔侠这才发现它能同时看向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客人。请进吧。”
“咔嗒”一声，门把手自动旋转起来，露出了一个……
马桶？
三人同时一脸便秘的表情。
“哦，很抱歉。”黑猫毫无诚意地笑笑，那副样子甚至令金并都忍不住想给它一拳，“我似乎弄错了。”
“如果再有下次。”艾克的声音可以冻死一只企鹅，“我就手把你送到粪坑里，并确保任何魔王都付不起救你的代价。”
“好吧，好吧。”黑猫叹息着，重新关上了门，“真是无聊……”
门把手再一次旋转，这一次它重新打开的时候，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间货真价实的酒吧，看起来颇有上世纪三十年代的大萧条风格，那就是啥都没有。
除了酒吧坐着的一个人。
“看看，看看。”老人抬起头，摘下自己的眼镜，“这是谁，嗯？艾克·韦伯，或者说艾克·斯通，凭借两个名字戏耍了墨菲斯托的聪明鬼。”
“墨菲斯托？”艾克不为所动，只是瞅着对方的双眼说道：“我是来还债的。顺便打听点事。”
“哦？”老人的语调微微上扬，“那要看你能还多少债了。”
“就两个。”艾克随手掏出一根烟，低头点上吸了起来。身后传来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扑通、扑通。”
逆着昏暗的灯光，艾克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一刻香烟的味道才真正称得上完美。
“怎么样……契约限定了只有持有灯戒的灵魂。我想，这两位应该很和你们的胃口。”
“持有绿灯，代表意志力的夜魔侠，马特·默多克……还有持有橙色，代表贪婪的金并，威尔逊·菲斯克。”
墨菲斯托点点头，脸上明显地显露出欣喜之色。
“那就成交了。对了，你想问什么？”
“你的骑士。”艾克盯住墨菲斯托的双眼，“他的位置在哪里，告诉我。还有，我该怎么做，才能杀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