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了两个小时的暴风雨过去了，海面上风平浪静，阳光洒在甲板上，无比祥和。
郑然躺在飞桥甲板上，让阳光给自己做按摩，同时翻看一些好莱坞大片。刚才水友们动不动就说“好像好莱坞大片啊”，激发了郑然的好奇心。不过看了之后却是失望，哪有真的暴风雨好玩。
球球通知：“少尉，有艘千吨级武装渔船靠近。船体有较大程度改装。悬挂印尼旗帜。”球球的自动警卫探知不会干涉美国人使用卫星，所以美国人以为郑然数次偷用他们的卫星，实则郑然一直在偷用他们的卫星。
郑然一个鲤鱼打挺：“哦？发来我看看。”
球球调整卫星画面，投射给郑然。
好了，美国国家空天情报中心的显示器上再次出现三块“OCCUPIED”。
新任安全主管熟练地给显示器罩了一层防尘罩，并且随手挂上一张手写的纸板“OUT OF WORK”——机器故障。其他程序员视而不见，好像操作规范上就是这么写的。
郑然眼前是一艘武装渔船，舷杆被被明显加高，这样有利于接舷跳帮作战。从卫星上看，船上的武装人员有四十余人，大部分人有AK47，其余人手持水手弯刀，或者是廓尔喀砍刀。
这种船是南海标准的武装走私船，无论是往华夏走私洋垃圾，还是向印尼走私烟酒，用的都是这样的船。
所有海运公司都宁可冒着遭遇海盗的风险，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装上两门小口径舰炮。而且没哪个国家的法律会允许一艘民用武装船到处浪。
这群海狗显然要比郑然曾经待过的团伙高大上。能出动千吨级武装渔船，可见老板的生意做得很大。要知道在南洋，两千吨的军舰都已经可以横着走了——除了美国佬。
郑然想了想，决定当做没看到。
开玩笑，以大白小白的玻璃钢小体格去跟37毫米机关炮刚正面？上回那发火箭炮就让球球修了好几天。
然而这艘船开进了大白的防卫识别圈。
“还有三分钟，即将进入目视范围。”球球发出警告。
郑然不动声色：“等他们。”
球球当然无所畏惧，它本来就毫无感情。
武装渔船发现了大白小白，迅速调整航向，朝着大白直逼而来。
“看来目标真的是我啊。”郑然无奈：“我在这片海域晃荡的时间太久了。”
球球没有发表意见。这种事情对它来说是随机事件，既没有网络信息收集，也没有任何敌对势力威胁信号。
郑然微微摇头：“我在RB海域那么多天，他们都没这样的效率。”
球球说：“那是因为本机监视了RB海自内网，避开了所有的巡查。”
郑然拍了拍甲板：“好样的阿球。这么看起来，对面就是连网都不会用的家伙。”
球球：“即将进入对方武器射程。”
“走啦。”郑然站起身：“开直播，我们带他们去溜溜。”
直播间开启的通告立刻传遍了骆驼平台。已经汇聚起来的粉丝群开始@全员，呼唤大家前去支援提督、司令官、或者无论什么。
别人家的主播都有一个工作室，这种工作并不单纯是热心粉丝干的，而是拿工资的工作人员。
郑然没有工作室。他有一个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女神粉丝——张玫。
张玫经过社会锤炼，然后回学校读研，要钱有钱要能力有能力，分分钟在鹭城大学拉起一个海洋爱好者研究会。这个学生社团的主要工作，就是维护“提督”，呵护“提督”，爱护“提督”……
现在郑然在网上的公关稿，有九成以上都是这个社团提供的。必要的时候还会下场当“水军”带带节奏。
郑然当然对此也是一无所知。
“有地理学得好的同学应该看出来了，从我的衣着判断、风向判断、太阳的位置，我现在正在北半球的热带海域，朝南航行。”郑然对水友们说。
“主播今天感觉很严肃啊！”
“比搏击海浪还要严肃！”
“咦？那边有艘陌生的船。”
“镜头为什么给那艘船？”
……
“镜头里的那艘船是今天的配角。”郑然继续介绍：“我在这片海域待的时间有点久，有人从我的视频或者其他什么渠道找过来了。来者不善，我不打算跟他们说话，并且要甩开他们。”
“他们是什么人？”水友们纷纷发问。
郑然挠头：“不知道。不管什么人，都不会放过我的。因为大家都知道，我有两吨RB银行的储备金块。这两吨黄金随便卖掉就有过亿美元了。”
水友们一片哗然。网上早有人通过铁皮箱子的容积算出了黄金的体积——假设一箱都是黄金——重量将在两吨以上，换成美元妥妥过亿。这些的确也被人炒得很热，但是听到提督亲口说出来，还是有些叫人肝颤。
古人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两艘游艇，几把AK，一把大狙……这样的实力如何保护两吨黄金？别说海上那些狗佬，就算是眼皮浅点的政府都不舍得这块肥肉。
“主播太大意了，这个世界上逐利之徒是多数啊！”有人为郑然不值。
“索性把黄金沉到海里去吧，没必要把命搭上。”
“就是，就是，钱可以再赚嘛，保命要紧。”
“海狗的世界，不就是你杀我，我杀你么？提督也不例外。”
……
郑然：“没那么可怕，既然敢把鼻子伸过来，就别怪我一巴掌抽回去。看我的。”
水友们知道郑然这个态度就是不跟他们聊了，乖乖自己聊天，同时有学霸出来分析一下提督在哪些小细节上容易出纰漏。比如说，郑然直播日出日落，沿途中出现的岛屿，空拍展现的海水颜色……这些都能让人算出大致的经纬度。
在海面上，有了经纬度之后就可以用飞机和船舶去“扫地毯”，一块块区域侦查。看起来又土又低效，其实真要厘清一块区域也不需要太长时间——个把星期就够了。
郑然为了卖黄金制品，的确是晃得太久。而且谁也不能保证，那些上船来拍卖的大佬们，回过头会没有泄露出去什么消息。
大白绕了个小圈，加快速度转向南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