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花钱的人，往往也没什么长兴，如风一般往来。所以各个主播都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粉丝团核心，把粉丝们，尤其是不在乎花钱的粉丝凝聚起来，持续为主播花钱，贡献人气。
郑然完全不懂这个套路。他就像是个甩手掌柜，不问收获，只负责直播。所以这些凝聚粉丝的工作，全是张玫自主自发地在做。不得不说，这位斯德哥尔摩小姐的理念有偏差，她不在乎土豪……所以郑然的打赏呈现金字塔形：巨额打赏不多，小礼物超多。
对于突然冒出来的女神，张玫警惕高于兴奋。
她首先想知道，是不是哪个吃饱饭没事做的富家女想跟她抢男人。作为跟郑然甜蜜同居了一个月的女人，她觉得自己有这个权力独霸郑然——这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可怕之处。
其次，张玫考虑这个995（救救我）是什么套路。是想引起我家提督的好奇，然后约见约饭约炮？还是真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想联络我家提督？
张玫等到下客，发现这个桃之夭夭已经刷进了粉丝榜前十名，在任何一个直播室都属于硬核粉丝了。而她的留言只有一句：995。
张玫给了桃之夭夭一个YY房间号。
作为提督的捍卫者，张玫志在打造一支精英队伍。这支队伍并不是土豪就能进，而是要有足够的战斗力。YY群就是预选平台，只有活跃、能说会道、思维敏捷、立场坚定的铁粉，才能获得微信群的邀请。
小宠物望向旁边的阿雄：“他们给了我一个YY房间号，让我进去。”
“他们是谁？YY是什么？”阿雄问。
“是海怪提督的粉丝头目……你可以理解成大明星的经纪人。”她说：“YY是个语音聊天平台，也就是网上的议事厅。”
阿雄听得似懂非懂，轻轻捋着小宠物的头发：“不管怎么说，你懂规矩的。”
小宠物点点头，打开了YY，进入房间。
管理员第一时间给小宠物的“桃之夭夭”套上了件黄色的马甲，拉进一个已经有三十人的房间。
电脑扬声器里传出一个女声：“嗨，我是Rose。”
小宠物看了一眼，是紫马甲的频道所有者，全名叫：Rose小玫瑰。
就是提督的头号粉丝。
小宠物清了清喉咙：“我是桃之夭夭。我在大马，信号不好，听得清么？”
张玫眉头一蹙，感觉事情并不简单：“嗨，看到你刷了很多太空飞船，很喜欢提督么？”
小宠物说：“其实是我的老板。”她转头看了一眼阿雄。阿雄赞赏地点头微笑，示意她继续。
小宠物说：“我老板，我让他说。”
说着她侧过身，让阿雄直接说。
阿雄很高兴小宠物这么识相，凑到电脑前：“嗨，你好，美女。”
张玫不动声色：“你好，你是桃之夭夭的老板？”
阿雄道：“哈哈，不是啦。我跟桃枝都是给人打工啦。我大佬姓李，是大马非常非常厉害的人物。他很心水提督啦，想请提督吃个饭。时间地点都由提督做主。”
张玫说道：“桃之夭夭为什么不直接跟提督说呢？你送了那么多飞船，直接私信他就行了啊。”
直播平台会根据粉丝值给不同的标识，主播看到金光闪闪的粉丝私信，没有不回的。
除了郑然。
除了回复张玫，郑然还没回过别人的私信。这点的确值得张玫嘚瑟很久了，只可惜她不知道。
阿雄一时无语，难道说：我看不懂汉字，所以不许她打字？
“哈哈哈。”阿雄先笑了一阵：“那样不礼貌嘛，直接邀请比较好。”
张玫说：“你先等等，我跟桃之夭夭说话。”
阿雄被小宠物误导，以为张玫是郑然身边类似秘书一样的身份，自然不敢硬犟，把位子让给了小宠物。
小宠物：“你好，玫瑰小姐姐。”
张玫问道：“你在大马多久了？是去读书么？”
小宠物看了一眼阿雄，小声说：“七天……来找朋友玩。”
阿雄没有反应，在他看来这个并不危险。然而他忘了，之前自己说：他与桃枝是给人打工的。
一个去找朋友玩，才呆了七天的女孩子，怎么会想到去给人打工？
张玫继续道：“你去过双子塔了么？”
小宠物说：“我哪里都没去。”
阿雄有些紧张了，抓着小宠物的头发，轻轻拉了拉。
小宠物说：“我要去干活了，玫瑰姐姐回头聊。”
阿雄一把拉开小宠物，自己贴上去说道：“美女，请你务必帮忙安排一下吧。我必有重谢！”
张玫说：“好吧，把你老板的信息发给我，我问问提督是否有空。”
阿雄没多说：“你跟提督说：大马双头鲤，李化龙先生想见他一面。他肯定知道了。”
张玫一听到“双头鲤”，就本能生出一股厌恶和恐惧。她的第六感的确很敏锐，上回就是这个海狗团伙让她吃尽了一辈子都没吃过的苦头，甚至改变了她的人生。以及她哥哥的人生——张雷以后都没法正常跑步了。
……
郑然回到虎鲸号上，在主甲板的工作区——如今是一片空旷，开始做球球给他的体能训练。这个时候，战斗服非但不会提供助力，还会变得更加沉重。当然，并不是什么很黑的黑科技，只是分子结构改变，吸满了海水罢了。
带着二十公斤海水，郑然要从脚练到胸。深蹲、核心、平板撑、俯卧撑、波比跳、俄罗斯套俯卧撑……全部做下来，就连郑然都有些喘。
而且球球还学会了新招数。
限制供氧。
面具之下，氧气含量只有15%。一般人在这个环境下，工作效率会明显降低，头部、肺部和循环系统都会出现问题。
郑然在这个含氧量下，还要进行大量心肺运动。
“提督的身体虚了！”
“提督上次解释过了，面具会限制供氧！”
“提督，摘掉面具吧，你肯定很帅很帅！”
“我愿意用我一年的生活费看一眼提督的真容！”
……
郑然丝毫不为所动，直到他看到一条好友私信进来。
他在骆驼平台只有三个好友：
骆小驼——系统机器人，负责发布系统消息。
仰望星空——罗塘，骆驼平台创始人，CEO，大股东，董事会主席。
Rose小玫瑰——张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