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打着白旗，进入了球球的防空识别圈。
武装直升机上的机载机炮最大只有30毫米。眼前这种轻型民用直升机，最多配挺7.62毫米的机枪。
球球判断它没有威胁，所以才没有先打后报。37毫米的机关炮没法对付轰炸机和战斗机，但是解决直升机还是没问题的。
郑然放开被蒙住双眼的朱莉，穿上战斗服，然后松开绑在朱莉手上的丝巾。
“你睡一会儿，我出去办点事。”郑然拍了拍朱莉的屁股，离开舱室。
朱莉哼哼唧唧躺下了。
郑然走上主甲板，看到直升机上抛下了一根绳索，有人打算索降。这也没办法，虎鲸号的宽度只有8.5米，肯定不够直升机降落。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身上绑着电降索，握着软绳垂直而下。他熟练地脱掉了绑在大腿上的安全绳，别扭地走到郑然面前，满脸堆笑，伸出手：“感谢您允许我登舰，提督大人。”
郑然注意到他虽然是黑头发，但是长着欧洲人的面孔，而且华语说得比他还糟糕，居然还满是自信。
他没有跟人握手的习惯，直截了当说：“用直升机追我，不怕被我打下来么？”
“这正是我们来的原因。”男人给了一个巨大的微笑：“我们注意到提督的飞速崛起，也十分期待提督给世界带来更多的新鲜空气。我们还注意到，提督缺乏防空火力。”
郑然望向船舷边上的两门37毫米机关炮。
“哈，您太会开玩笑了。”黑发男人继续用自信的心态操着诡异的华语：“这种副炮只能对付近身的小船和导弹。我说的是真正的防空火力，就算战斗机来了都不怕。当然，不建议你去挑战美国的航母编队，哈哈。”
郑然觉得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他觉得他可以去开个知乎账号，回答“听美式汉语讲冷笑话是什么样的体验”！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需要这个？”郑然奇怪道：“我只是海盗，不是反叛军或者其他什么军事武装。”
“为什么？这还需要理由么？即便您只是海盗，也需要保护自己啊。”黑发欧裔表现得十分浮夸：“今天下午如果不是那门37毫米机关炮，您将受到多大的威胁？哦，对了，您可能还不知道那个港口的主人：米亚·巴托托先生。他跟维兰托先生关系很好。”
“那又如何？”
“这意味着，您未来可能受到印尼海军主力战舰的围攻。”黑发欧裔踩了踩脚下的虎鲸号主甲板：“您觉得您的船，能顶住护卫舰的主炮齐射么？”
郑然沉默了。
“当然，您有您的生存之道。”军火推销员一摊手：“但远远比不上自己拥有能够反击的力量。”
郑然心中问球球：“阿球，你有什么建议？”
球球答道：“少尉，请先定义我舰主要任务目标。”
航母的作战目标跟巡洋舰肯定是不一样的。有些活交给渔政船都比交给导弹驱逐舰要强。海上力量发展到今天，大而全的舰只基本都被淘汰了，大国海军追求的都是精细化分工，协同作战，从而令作战效果以指数级增长。
郑然想了想，回答道：“奇袭作战。”他没有靠山后台，要想风生水起，只能靠自己的实力。目前阶段跟人硬刚正面显然是不理智，必须要贯彻“恃强凌弱”、“攻其不备”这一海狗法则。
球球回答道：“应当依次提升舰队航行速度、反侦察能力、侦察能力、爆发型攻击力、一定的抗打击能力、高续航能力。”
郑然根据自己的常识判断了一下，现在自家三条船的航行速度都远超军舰了，提再快也跑不过飞机啊。
反侦察能力，目前也就被火控雷达照过一次，也不是很紧迫。
侦查能力不用说了，全世界最牛逼的偷窥高手——美国在给他打工，需要知道什么问美国人借卫星看看就行了。相信这个推销员也没法帮着提升。
爆发型攻击力，唔，这就是人家来卖的东西，等一下问清楚。
抗打击能力……增加甲板厚度么？具体以后问问阿球。
续航能力恐怕都堪比大型补给舰了——只要自己能把伙食耐受度往下调低几档。
……
郑然盘算完毕，发现现在真的缺乏一锤定音的武器，尤其是在面对军舰的时候进行自保。或者在碰到同行的时候，直接暴力碾压。在南海这个猎场，他只要发出咆哮，猎物就乖乖交钱了。
“好吧，你能卖给我什么？”郑然问道。
推销员非常兴奋，一般客人问出这句话，说明生意已经快做成了。他说：“100毫米高射炮！知道它最美妙在哪里么？当敌人的飞机来骚扰你的时候，它是有效的防空武器。当您面对海上或者陆上的敌人，它就是一门每分钟十五发的舰船主炮！”
郑然已经从球球的信息支援里看到了这种自行火炮。
“你卖的是KC，还是59？”郑然问道。
推销员更兴奋了：“您果然见识广博！我们都有，但是强烈推荐59式。首先您也知道，华夏是最强大的新兴国家，工业制造能力已经超过了俄罗斯。他们的军工产品质量有保证。
“其次，他们的货卖得更便宜。59式100毫米高射炮，公司只卖五十万美元……您别掏枪……真的！这是国之重器！”
郑然手持柯尔特：“但是已经退役三十年了！”
“其实没那么久……咳咳，关键它是标准的军用重武器！”推销员急忙道：“没有主权国家资格的集团都买不到这样的重武器！”
郑然知道这个世界不是有钱就能买到武器。没有一个国家会把高端武器卖给一群疯子。恐怖分子也好，海盗也好，想要买武器，只能找武器走私商人。就比如眼前这人。他们能把退役的武器弄出来，然后卖个高价。
不过据说他们最赚钱的买卖是AK47的子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