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我在族里修行的时候,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这个样子,以后碰见那只兔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快去修炼!之类的话。”
“我好奇是什么样的兔妖,让族中的长辈提起来就胆战心惊的样子。就偷跑出来找你喽……”
小白眯了眯眼,随口问到:“那你是一直跟着我?”
“笑话!”狐小七又炸毛了:“我堂堂狐族第一追踪术天才,不管你在哪儿都能找到!还用得着跟着你嘛!”
“最后一遍警告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明白么?”小白实际上也没多在意他说些什么,她垂首弯弯手指,看着指尖的黑雾若隐若现。
狐小七往后缩缩身子,不敢离她太近:“你为什么老是一个人啊……一个人多孤单呐……我跟着你,给你作伴好不好?”
……
看着又一次自顾自离开的兔妖,狐小七不服气地握拳:“又跑……你跑哪儿我都能找到,哼!……”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小白总能察觉到身后那股属于某只狐妖的气息。不管她在哪儿,这狐妖总能找到她。也不上前,总是远远地看着她。
小白甩甩手,黑雾收回。
她抬头看看四周,判断了下要去的方向,抬脚离开。
狐小七捶捶发酸的双腿,急忙跟上。
小白也不明白狐小七这么跟着自己是要干嘛。自从他多话被她收拾过几次之后,他也没那么多话了。有修者围攻,他就藏起来,等小白杀完人,他再钻出来,继续跟着她。
甩又甩不掉,小白只能默认这只狐妖跟着自己了。
——————
这次的黑暗之地比前次的范围还要大,等小白吸收完,直接倒了下去。
她醒过来的时候,又看见了山洞,篝火,和狐小七……
小白缓缓坐起来,盘腿托腮,看着沉睡中的狐小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是察觉到了小白的视线,狐小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第一时间抬头看向小白的方向,看见盘腿而坐的白衣女子,他“唰”地坐起身,清醒过来。
狐小七张嘴,闭上。
“想说什么就说吧。”小白弯起嘴角。
“……”狐小七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可以说话啦?不打我了?”
“……”小白懒得理他。
狐小七眼睛都亮了几分,激动得说话都结巴起来:“你,你……我,我是不是,可以跟着你了?”
“……”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啦!”狐小七眉开眼笑起来:“哈哈哈……不枉费我天天跟着你啊……我就知道,像本大爷这么美的狐妖,怎么可能有人会拒绝我呢!”
小白歪歪头,淡淡地道:“你跟着我做什么呢?你也看见了,每天都有修者来杀我,跟着我,说不得哪天就被我连累了。这样,你也要跟着我?”
“嘿嘿,忘记跟你说了,本大爷不光擅长追踪,还擅长隐匿……我不想出来的时候,谁也找不到我。”狐小七得意洋洋地看着她。
小白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同意带上了他,是因为黑暗之地的两次援助之恩?还是一个人到底太过孤单了呢?
总之,她从一个人行走在这混乱的时代,变成了两个人一起。
狐小七跟她时间久了之后,其他修者们也都习惯了开战前先看着狐妖藏起来。也不是没人想对那只狐妖动手,只不过动手的人死得都比较惨,也没人敢动手了。
再后来,狐小七也不用躲起来了,大家都知道兔妖护着他,也就默契地假装看不见。
狐小七就光明正大的悠闲地坐在一旁看热闹,顺便给小白鼓劲,让修者们都气得牙根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狐族的人来找过狐小七好几次,那些修者不敢对狐小七出手,但暗地里却对狐族的其他人出手,让狐族的人苦不堪言,对狐小七有了很大的不满。
所以狐族派了人过来,委婉地表示:小七啊,不要任性了。离那个杀星远点吧,再让别的修者打下去,我们全族人都要撑不下去了……
小白找到狐小七的时候,他正垂头丧气地窝在一棵大树底下。
小白走近了他也不抬头,看着他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小白觉得挺新鲜的。她心情颇好地踢他两下,笑眯眯地问:“怎么了?后悔了?”
狐小七侧着脸,颇凶的样子瞪着她:“你就等着我后悔呢是吧!告诉你,狐大爷做事从来不后悔!”
小白点点唇,笑得恶意满满:“你这么跟下去,你的家族说不定就因你毁灭啦,这样也不后悔?”
“……”狐小七又把头埋回臂弯,说话闷声闷气的:“我不后悔跟着你。”
“但是,我不能让我的族人受我连累。”
“所以,再见啦,大人。”
“我要回去了。”
……
小白坐在那棵树下,狐小七坐过的位置。看着自己的手,黑雾上下翻飞,很活泼的样子:“还是你好。”
——————
“你们不敢对那只兔妖出手!就来找我们和小七的麻烦!”狐族族长是个老头,这会儿气势十足的对着一群修者大吼,中气十足的样子:“还交出小七!我们小七有什么错!”
一名人修向前迈出一步,向下压压手,一副和事佬的样子:“狐族长别动怒,别动怒,我们有话好好说。大家今天来也不一定就是为了打起来嘛……”
“哦,不是来打架的啊。那不知你们这么多人来到我狐族,所为何事啊?”狐族长摸摸胡子,也不横眉怒目了,笑容满面地问。
一名妖修握握拳头:“为了谁,你个老狐狸会不知道么?”
“这可不厚道啊……毕竟她那么护着我们小七。”老族长摸摸胡子,一副不能接受的样子。
“呵,是啊,狐小七没事。”妖修冷笑一声:“可你们狐族呢?你能保证她以后也不对你们出手?”
“……”老族长沉默了下,转移话题:“先说说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吧……”
“我们有个计划,需要狐族配合。”起先踏出一步的人修笑眯眯的,和和气气地道:“我们听说贵族……”
狐小七匆匆赶到族中的时候,族里面风平浪静,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他疑惑地拉住从身边走过的一名族人,问道:“不是有修者围攻我们么?人呢?”
那名族人嗤笑一声:“狐小七,给我们带了那么大的麻烦,你还好意思回来啊!”
“我没有!”狐小七提声辩解,在族人嘲讽的目光中却不由地弱下声来:“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
“嘁!”族人甩开被他拉着的衣袖,冷淡地指指族长住的方向:“去吧!族长交代,见到你回来,就去见他!”
狐小七被甩的踉跄一步。他抿抿唇,还是没有再辩解什么,跑向族长的住处。
“族长爷爷,我回来了!”狐小七闯进大厅。
正在与人说着什么的老族长停下话头,对狐小七招招手,慈祥地道:“小七回来了啊。”
狐小七几步走近,对老族长身边站着的中年男人恭敬地行礼:“狐叔叔。”
中年男人是老族长的儿子,也是狐族的下一任族长。他一向对狐小七很冷漠,这次连理他都不理,直接对老族长继续道:“父亲,我先下去了。”
老族长摆摆手,中年男人快步离开。
老族长摸摸胡子,对垂着头的狐小七安慰道:“别理你狐叔叔,他一向这个样子。”不待小七接话,老族长叹了口气:“小七啊,你这次可惹了大祸了啊……”
“小七知错了。”狐小七也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但是现在……他委屈地低着头,睫毛染上湿意。
“没事没事,小孩子嘛,犯错很正常。”老族长挂上笑容,慈祥地道:“不过,现在有个让你弥补的机会……”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