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是他回来了吗?”纤语没有去院子里,而是朝僻静的小园走去,宁玉跟在她身后,“不确定,只是知道,忘川河上有一时异动,都还来不及禀告冥帝呢,那异动便消失了,盘问了许多鬼差,都说是底下的鬼闹腾了下,没什么!”
当日纤语好说歹说,又把所有利害关系说了不下百遍,最后青鸾才勉强同意去闭关养伤。主要是他先前得来的灵之六花还没有融合好,他们必须在夜殇回来之前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给打个措手不及。
如今,也只剩下青鸾能与夜殇一斗了。
她说要帮青鸾拿一样东西,那东西便在这巫族中,十五岁时,通过第三道测试。
别人不知道通过之后会是什么情况,但她知道。
前面七世轮回都是青鸾为她选好,第八世出了意外,第九世她是指名道姓的要转世到这巫族中。
“其实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要拿什么,需要这么折腾的。”
“不要小看黄帝。”纤语边走边说:“我曾经见识过他的能力,想要拿他的东西,哪怕是父神,也得按部就班,否则,只会更折腾。”
宁玉抓着头发丝,努力地回想那所谓的黄帝,她这纠结的样,纤语看着有些好笑:“你忘了,你当初天不怕地不怕,我父神你也不怕,偏偏怕了黄帝。”
“我当然知道。”宁玉也是极少个从上古活到至今的,所以才会跟纤语这么要好。
这人界黄帝,她也碰过一两回,也不是他有多厉害,实在是他这个人太精了,一不小心就给他绕进去了。
“父神当年还说,人界由他统领,想来以后,人界凌驾于各界之上都有可能。”
宁玉轻笑一声:“人很聪明,可太过聪明,物极必反。”
她笑得有些凉,似在嘲笑,不知是在笑整个人界,还是在笑黄帝。
“不错。”纤语停在一处湖泊旁边,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十四岁的女孩,长得像个瓷娃娃似的。
她的身体放在十重天了,就只有元神一直在转世,第九世后,若再生花不得回归,她也无法回到原本的身体,将彻底散尽神息。
“父神曾劝过他,不要把所有人,都教得那么聪明。”
宁玉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瓦片朝湖面丢去,连续打了十个水漂。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轻叹道:“我出力若重,它无法在水面走出这么多个痕迹,可是我若再努力一点,它或许可以打二十个水漂出来,但我不要,它就只能是十个。”
望着身旁的纤语,宁玉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奈:“有些东西,是把握在自己手中的,有些人的命运,也握在你的手中。”
纤语望着湖面,眸光如水般平静又清澈,可是,宁玉却看不透她真正的想法。
“你本该可以握住所有人的命运的,你何必反让自己被人握住呢?若你是厌倦十重天,我与青鸾陪你游历四界便是!若你真想遗忘而安静的过日子,青鸾可以帮你暂封记忆!可,可你到底是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