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黎浩很清楚当下是封建皇朝,什么能登,什么不能登,只在报纸上登了些奇闻趣事,上面印有青楼花魁的各种趣事与爱好,黄仁的风流韵事,一些好事好人,连载一些书籍,以及印一些自已夹带的私货,比如标点,还有就是连载小说,这些小说是让聘请的书生写的,黎浩只是教了些写作手法以及引诱出他们的想像力,剩下的让那些书生独自完成。
黄府主看完报纸,放在案台上,道:“黎小郎,这报纸办得不错,以后还得按这样来办,千万别乱来印,写不合事宜的事在上面,黎小郎要明白老夫所言,不然会如何,老夫不说,小郎你也明白。”
闻言,黎浩长长舒了一口气,提至喉咙的心,终可放下,道:“伯父放心,小侄明白伯父所言,定然不会让伯父难做的。”
黎浩从来就没打算,印敏感的东西到报纸上,比如官兵在清远败北的事,其实黎浩早已知道,却也不敢印上去,黎浩办报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的。
黎浩聘请当下的百姓为“狗仔队”,只要有人递上有价值的情报,不管有用没用,黎浩都会让负责的书生,递上一笔消息费。
办报纸,其实是黎浩打着办报的旗号,暗中收集情报的招数,肯定不会让其犯“印敏感话题上报”这种低级错误,只要报纸越办越大,那么情报网就越来越大,而且不会让人察觉到黎浩的居心,暂时只能用外人来负责收集,等贼妞带莫问过来后,就让莫问负责了。
黄府主闻黎浩所言,明白黎浩早已清楚,有些东西不能写上报纸上面的,便道:“既然小郎如此说,那老夫也就放心了,这报纸全是大白文,除了让人乐一乐之外,也有可取之处,比如报纸上的断句符号,这个令老夫耳目一新,小朗如何想到用这些断句的?”
“小侄就学之时,师尊是不拿书教的,只是用笔教会小侄识字后,才丢下书籍让小侄自己背诵,以至小侄经常背错书籍中的句子,而师尊每次教训完小侄后,都会指出小侄那句出错了,小侄便偷偷在书籍上做记号,便是这报纸上的符号了。”
“...”黄府主虽奇怪黎浩老师的教育方法,却也不好指责,便问道:“贵尊师何许人也?”
黎浩早想通过大人物,传播出去一些信息了,说自已有个怪师傅了,这样才能解释得通,怪文学的来历,忽悠着道:“我也不知师尊是那里人,师尊直至仙游,连名讳都没告知小侄,小侄安葬完师尊后,才踏出深山,经过一番了解之后,小侄才知师尊所教的知识,与世人不同的,不但书籍不同,连字也有很多不相同的。”
黄府主更觉奇怪了,好奇地问:“贵尊师的书籍呢?”
黎浩连忙掏出笔记本,放到案台上道:“师尊的书籍按师尊的遗嘱,都烧掉了,这本子上有小侄所写的字。”
黄府主打开黎浩的笔记本边看边听,直到黎浩诉说完了,头也不抬地认真看着笔记本,虽说本子里面很多字不同,左右对照下还是能看得懂的,就算本子上,黎浩所写的拼音,认真看了一会也能搞懂,事因黎浩写的拼音是教程,而拼音的读音有汉字对照着,只有阿拉伯数字,黎浩懈怠了没写对照表,才让黄巡府看不懂。
黄府主看得很入迷,时不时会从嘴里吐出一些问题,而黎浩赶紧作答,就这样直至黄仁办好了事情,与他大哥一齐来到书房问候,黄府主也不知道,压根就是双耳不闻窗外事,从看黎浩的笔记本开始,就没抬过头。
黄仁悄悄扯了扯黎浩,低声道:“你这本天书,我爹能看懂?”
黎浩对这个不学无术的二货很无语,只要有点学识的人都能看懂,比如倪秀才看到本子上的字,只是说黎浩写的是错别字,却没说看不懂,好比现代人学的是简体字,但识字的人,谁也能看懂繁体字一样,就算不认识个别的字,也能猜到那字的意思,道:“小弟的书不是天书,很简单的。”
黄仁撇撇嘴,道:“鬼画符一样,还说不是天书,我们出去吧,这书就留给我爹看,以后还你。”
黎浩为难了,这书虽说不贵重,却是自已这一段时间的心血,真怕留在这里,就要不回来了,推搪道:“小弟不敢外出,唯恐伯父会再提问题,如果我们跑了,伯父会怪罪小弟的。”
这时黄仁的大哥黄海开口道:“仁弟不介绍一下?”
不等黄仁开口,黎浩拱手行礼道:“小弟黎浩,见过海大哥。”
被黎浩自来熟地称哥,黄海这个真正的书生君子,倒不好反驳,便言:“你认识我?”
黎浩无赖一般,扯着黄致的臂膀,指着黄仁道:“小弟是仁兄的小弟,海哥是仁兄的大哥,即也就是我大哥了,怎么会不认识,大哥不会嫌弃小弟吧?”
黎浩忘记低声说话了,这句话把黄府主惊醒了,却没听清,合上笔记本道:“黎小郎,不好意思老夫看入迷了,令尊师果然是大材,能教出小郎君这种另类的人杰。”
黎浩连连摆手,口中直呼不敢当。
黄府主微笑着道:“黎小郎,这书你拿回去,虽然小郎君这书让老夫耳目一新,特别是那拼音学字法,令老夫也想贪默你的书了,不过这书老夫也发现很多不妥之处,小郎君这书,日后不可再在他人面前打开,小郎你要记住老夫这句忠告,毕竟这书最大的不妥,正是里面的字体,会让很多人找你麻烦的。”
黎浩顾不得拿回笔记本了,连忙问道:“禀伯父,假如小侄想开书院,教下此书的知识,伯父你会反对吗?”
黄府主收起笑容,严肃地道:“伯父是明理之人,但不代表他人也明理,如今是圣学的天下,你这书一传出去,反对之声,犹如大海之水,会把小郎君淹死的,不过小郎既然相问,老夫只可说不会偏向小郎君,却也不会故意为难小郎君。”
黎浩倔强道:“只要伯父不反对就好,其他人小侄不在乎。”
黄府主哈哈大笑道:“好个不在乎,有志气,老夫拭目以待。”说完,站起来道:“走,与老夫痛饮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