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新工作】
第二天，鸟哥早早的起床。
洗漱完毕后，鸟哥带着不锈钢茶杯、饭盆、勺子等餐具，到公交车站点去乘坐公交车。
由于鸟哥很早就坐车了，因此，赶到成名五金厂的厂门口时，还没到7点钟。
成名五金厂上班的时间是7点45分钟。
而现在还没到7点。
也就是说，离上班的时间还有好几十分钟。
几十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鸟哥可不想白白浪费。
传说中的成功人士，貌似都很善于利用时间。
作为一个天才级别的人，鸟哥自然也不会白白浪费这几十分钟的宝贵时间。
他决定，用这几十分钟的宝贵时间来练嗓子。
三天不写手生，三天不唱口生。
这金嗓子，可是需要经常练的！
《歌剧2》的原唱维塔斯在一次采访中就透露，他之所以每次演出都发挥得如此完美，就是每天坚持练了几个小时的嗓子。
所以，鸟哥也想趁这时间，练一下歌喉。
把豆奶喝光后，鸟哥屁颠屁颠的跑到附近一片小树林，然后，对着郁郁葱葱的树木，练起了他的‘金嗓子’。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哦哦哦，哦哦哦~
哦哦哦哦哦哦哦~
咿咿咿，咿咿咿~
咿咿咿咿咿咿咿~
呀呀呀，呀呀呀~
呀呀呀呀呀呀呀~
鸟哥练得很投入，很专心。
几十分钟的时间里，他一直心无旁鹜的练着。
练了几十分钟的嗓子后，成名五金厂上班的时间也到了。
成名五金厂是个大厂，厂区面积很大，部门很多，里面有好几千员工。
员工们三五成群，陆陆续续进厂。
鸟哥也跟在他们后面，走进了厂区。
进了厂区后，鸟哥到新员工入职处去等候。
让鸟哥惊讶的是，这个宽敞的新员工入职处的大厅里面，已经有七八十个人在等候。
这七八十个人都是年青的男男女女，ta们坐在凳子上，有的在叽叽喳喳，有的在专心专一玩手机。
在鸟哥的身后，也陆陆续续有人进来。
“咦，怎么有这么多人？”鸟哥心里惊道。
朝里面环顾了一下后，鸟哥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人事文员还没来，鸟哥拿着手机，把qq书城打开，看里面最近有没有什么火爆的小说出现。
最近，一本《奶爸的文艺人生》，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本小说来自于母国华夏的一个文学网站，内容讲的是：一个华夏特种兵，在一次意外遇险中，穿越到另外一个平行世界，然后，成了一个小女孩的老爸。
鸟哥觉得这本书很有意思，于是，在看了第一章之后，就把它存放在书库里面。
十几分钟后，来了两个穿着办公室制服的女孩。
她们都是成名五金厂的人事文员。
进来后，一个人事文员朝里面看了看，然后拿着话筒，对大家喊：“请大家安静。”
被人事文员这么一喊，刚才还叽叽喳喳的场面，立马缄默下来。
“欢迎大家加入我们公司……”人事文员微笑的说客套话。
说完客套话后，开始介绍成名五金厂的大致情况。
接着，讲厂规厂纪之类的知识。
就在这个人事文员给大家讲厂规厂纪的时候，另外一个人事文员将一叠小本往前面的桌子上放，让前面的新员工往下传递。
这些小本子上的内容，其实也不是别的东西，都是些厂规厂纪、以及工资待遇和辞工方面的内容。
对于新员工来说，这些比较重要，直接关系到自身的利益，于是，大家都认真的翻看，包括鸟哥，也大略的扫描了一遍。
大约十分钟后，人事文员要大家把这些小本子传递上来。
然后，短发的人事文员、让大家按照各自应聘的部门排在一队。
接着，她们开始打电话，叫各个部门的部门文员来接人。
鸟哥是喷粉工，属于表面处理部的技术人员，因此，人事文员打了电话之后，表面处理部的部门文员很快赶来了。
这个部门文员是个高挑漂亮的女孩，年龄不超过20岁，身高起码170以上。
人事文员和她交代了一下，然后，她走到鸟哥面前，朝鸟哥看了一眼。
“你是喷粉工？”
“是的。”
“跟我来。”
部门文员带着鸟哥走出新员工入职处，然后，在从一栋大厂房的大门口进去。
从铁楼梯爬到三楼后，部门文员带着鸟哥七拐八拐，来到上面写着‘喷涂课’的门口。
“这就是你以后上班的车间。”部门文员说。
鸟哥朝门口上的‘喷涂课’三个字看了看，又朝里面看了看，然后，对部门文员点头：“记住了。”
车间里面的生产气氛很紧张，大家都在不停的忙碌着。
但对于鸟哥来说，苦和累他都不怕，他害怕的是里面的人际关系。
跟农村一样，工厂里面的人际关系也并没有文学作品和文艺影视剧里面描绘的那么淳朴。
在这种地方，受欢迎的并不是一个人的人品，而是一个人的性格。
越老实，就越会被欺负。
越狡诈，就越受人尊敬。
所以，鸟哥忧心忡忡。
他不知道，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又会有什么残酷的人际关系在等着他面对。
“噗哧~”年青漂亮的部门文员被鸟哥的紧张样子给逗乐了，她那张漂亮而又高冷的脸上噗嗤一笑。
“跟我来录指纹吧！”她对鸟哥道。
“嗯。”鸟哥点头。
打卡的地方就在走廊旁，打卡机有2个。
鸟哥屁颠屁颠的跟着部门文员背后，去打卡机上录指纹。
录指纹的程序很简单，部门文员先将数据输入，然后，需要录指纹的人将手指头在上面按三次就可以了。
这种事情，鸟哥每年都要做，所以，他轻车熟路，很快就搞定了。
录了指纹后，部门文员把鸟哥带进喷涂课车间。
“课长，这是新来的喷粉工。”部门文员很礼貌的对课长道。
“嗯。”课长轻轻嗯了一声。
接着，冷冰冰的看着鸟哥。
课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高170左右，单单瘦瘦，平头，三角眼。
当他冷冰冰的看着鸟哥时，鸟哥一个哆嗦，赶紧挺着身子。
“这个就交给您了啊。”部门文员礼貌的笑道，然后，离开了车间。
部门文员离开车间后，课长面无表情的朝车间里看了看。
接着，他把中间那条拉的拉长喊来。
“这是新来的喷粉工，你们拉不是少了一个，这个就给你们拉吧！”
“好。”拉长不敢怠慢的点头，然后，把鸟哥带给喷粉房。
到喷房后，这个四十多岁、身材魁梧的拉长对喷粉房的台位长道：“这个交给你。”
“好的。”台位长赶紧站起身。
这个台位长是河南人，年龄三十岁左右，个子比较高，长得比较帅气。
“呵呵，你是哪里的？”台位长比较客气，笑呵呵的问鸟哥是哪里的。
“胡南州的。”鸟哥忙道。
“哦。”台位长若有所思，然后，他拿一个特制的口罩给鸟哥。
这种口罩是喷粉工专用的，设计得很好，既可以抵挡粉尘进入口鼻，又不会让人戴着很难受。
“看你样子，像个老实人。”
“……”
“我喜欢老实人。”台位长对鸟哥笑道。
“谢谢……”鸟哥心里立刻涌出一股暖流。
“呵呵。”台位长拍了拍鸟哥的肩膀，然后，很和气的将喷房里面的环境和上班的要求、分别对鸟哥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
介绍完后，台位长对鸟哥说：“你有什么不懂的，一定要问，知道吗？”
“知道。”
“知道就好，不懂的地方一定要多问，我喜欢多问的，不喜欢那种懂又不懂但是问又不问的……”
“好的。”
“呵呵。”
台位长又拍了拍鸟哥的肩膀，然后，给鸟哥安排岗位。
……
鸟哥正式上岗了。
说真的，喷粉这种工作，不怎么累，毕竟，不是什么苦力活。
而且，喷粉对身体的健康其实也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大的伤害。
因为粉尘不像油漆，粉尘是颗粒物，油漆是气体，颗粒物无法穿过口罩侵入人的身体，而气体不同，喷油漆如果不戴特制的防毒口罩的话，油漆是很容易通过呼吸管道侵入人的体内。
所以，喷粉对人的健康伤害其实并不大。
但喷粉比较热，因为，不管是喷油漆的喷房、还是喷粉的喷房、都是靠近烤炉。
烤炉的温度高，喷房里面自然也热。
而且，喷房又不像别的车间，可以开风扇。（因为开风扇的话会影响到喷涂效果）
也不能开冷气。（因为开冷气也会影响喷涂效果）
所以，每年夏天，都会有人坚持不住而辞工走人。
鸟哥的喷涂技术不错，毕竟是在喷房里面战斗了很多年的老司机了。
在鸟哥的喷枪下，一个个电脑外壳、完美无缺的从流水线上一个又一个的流下去。
“嗯，可以，可以。”
台位长对鸟哥的喷涂技术感到很满意，不停的点头。
“呵呵，在这里好好干，厂里是不会亏待的。”台位长拍着鸟哥的肩膀说。
鸟哥点头；“好。”
当然，这只是鸟哥的敷衍之词。
他才不会在喷房里面呆一辈子呢。
否则，不仅是对他自己，对整个世界，也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试想，一个空前绝后的音乐天才，在喷房里面喷一辈子粉？岂不是太暴殄天物了？
所以，鸟哥肯定是不会在这种地方呆一辈子的。
鸟哥是这么打算的：到了冬天，等《我要上春晚》这个节目进行了之后，便去参加这个节目。
然后，凭借他强大得无与伦比的实力，顺利过关，接着，再顺理成章的登上《2019年春节联欢晚会》的舞台。
对于上《2019年春节联欢晚会》，鸟哥是非常有自信的。
他觉得，凭借自己的音乐天赋，登上春晚这个舞台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要是像自己这种天才登不上这个舞台？那么，就真见鬼了。
试想，一个百年难遇――不，一个千年难遇甚至是万年难遇的音乐天才，竟然连春晚舞台都上不了？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个节目是很不合格的。
这不仅仅只是自己的损失，更是春晚舞台的损失。
而且，对于全世界的文艺舞台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怎么形容呢？
这种损失，就好比母国华夏的莫言老师被默默无闻的埋没在民间一样。
或者是好比母国华夏的袁隆平老师被默默埋没在人间一样。
话粗理不糙。
道理是一样。
……
喷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之后，一批产品被喷完了。
新的一批产品要到下午才上线。
这时，台位长要喷房里的几个喷工都去外面帮忙。
对于这种现象，鸟哥很能理解，很多工厂都是这样做的，喷房里面要是没有事做的话，就去外面帮忙，毕竟，拿了老板这么多钱一个月，肯定要干活。
否则，鸟哥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再说，喷工们去外面帮忙，通常都是那种很轻松的活。
说白了，跟做秀差不多。
于是，鸟哥跟着几个喷工，到外面的包装台位上去帮忙了。
……
包装台位上有十几个人，主力军是一些四五十岁的中老年妇女。
毕竟，五金厂这种地方，年青的伢子和妹子是不大愿意来的，（淡季除外），而年青一点的，又基本上都分配在装配部或者其它部门，这样一来，喷涂课这种地方，年青的伢子和妹子就更少了。
……
到了包装台位后，拉长马上安排喷工们干活。
鸟哥被安排在撕胶带。
他的主要工作是把从烤房里面烘烤出来的产品上面的胶带撕干净。
当然，不是鸟哥一个人撕，而是几个人一起撕。
大家分工合作，一个撕外壳左边，一个撕外壳右边，一个撕内壳左边，一个撕内壳右边。
鸟哥性格内向，沉默寡言，再加上又是新员工，因此，不像其他那几个喷工一样，能够嘻嘻哈哈的跟大家打成一片。
不过，鸟哥虽然像个哑巴似的，但做事很认真，每一个产品上面的胶带，他都撕得干干净净，一个漏网之鱼都没有。
跟鸟哥在一起撕胶带的都是四五十岁的大婶。
这些大婶一边做事，一边说说笑笑，好不悠哉。
在这些大婶中间，有一个大婶引起了鸟哥的注意。
这个大婶膀大腰粗、满脸横肉，屁话特别多，说话的声音很嗲，比台弯的林志灵的声音还要嗲。
而且，她还时不时的喜欢学小萝莉的日常用语。
譬如什么‘必须的’、‘欧嘢’、‘买噶’、‘我滴个乖乖哦’、‘噢耶噢耶’、‘切’、等等，都在她嘴里不停的冒出来。
更令鸟哥吃惊的是，这个肥大婶认为自己是个万人迷，非常有魅力，老是说有多少男人喜欢她，而且，在喜欢她的众多男人中，既有当官的、也有才子、还有高富帅，总之，什么样的款式都有。
肥大婶反复告诉大家：“这些男人为了得到我，经常争风吃醋，打得头破血流，不过，我一个都看不上，因为，本小姐最爱的男人是自己的老公。哦耶。”
（后来鸟哥才知道，这个胖大婶没有老公，是单身，至于她嘴里的老公，其实是香港娱乐圈大名鼎鼎的四大天王之首‘刘得华’。）
不过，最令鸟哥吃惊的还是这个胖大婶的名字，竟然叫‘西施’。
要知道，母国华夏历史上闻名遐迩的四大美女，其中有一个也叫‘西施’啊。
“唉，烦死了~”西施（胖大婶）做着一副很烦躁的样子：“昨天晚上，有一个男子一直跟踪我，我好怕哦，后来，我说要报警，他才没有跟踪我了，不过，离开前，他跟我说了一句话……”
“是什么话？”旁边一个同样四五十岁的大婶问。
“他说一辈子只爱我一个人，唉！”西施叹道。
“人长得漂亮，被很多男人喜欢很正常。”另外一个身子骨很瘦的大婶笑着说。
“那是必须的。”西施道，然后，她将手里的产品随手一丢，至于这么丢会不会报废？仿佛根本不关她的事了似的。
当然，这些产品确实也不是她私人的，而是厂里的。
“想当年，本小姐年青的时候，在村里是村花，在学校里也是校花，好多男孩子喜欢我，为了我打架，不过这样也不好，很多女生对本小姐羡慕嫉妒恨，搞得本小姐的人缘很差。”西施津津有味的回味着，在回味的时候，还时不时的抖几下肥嘟嘟的身躯。
由于她太肥了，因此，每抖一下的时候，那庞大身躯下面的凳子，也会跟着‘嘎吱’的响一声。
“你现在看起来也年青啊。”另外一个大婶笑道。
“年青是年青，可没以前那么稚嫩咯。”西施恬不知耻的回道，然后，用她那胖乎乎的手指头撩了撩头发。
就在这时，她不经意的朝鸟哥看了一眼，然后，对身旁的大婶说：“这个新来的傻比怎么一声不吭？像个哑巴一样。”
说完后，她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鸟哥。
“好像是。”西施身旁的大婶冷冷看着鸟哥。
“切，又招来一个傻比，这个厂，工资不高，干活又累，是人是鬼都往里面招，什么瘸子傻子矮子丑子都要。”西施鄙夷的道。
然后，她将手中的产品丢在鸟哥面前，硬梆梆的道：“喂，大叔，把这个撕了。”
什么？喊我大叔？鸟哥吓了一跳。
不过，他认为是自己听错了，否则，一个比自己还大十几岁的大婶怎么会喊自己大叔？
就在鸟哥以为自己听错了的时候，西施一边指着自己在刚才丢给鸟哥的产品，一边对鸟哥凶道；“喂，大叔，你没听清楚吗？要你把这个撕了。”
“听清楚了。”
这下，鸟哥听清楚了，这个四五十岁的老妇女确实称呼自己为‘大叔’。
鸟哥很无语。
在大唐联邦，许多女性对男性的称呼极为刻薄，这个现象跟母国华夏极为相似，她们在称呼男人时，比自己大几岁的，通常喊对方为‘大叔’，比自己大十几岁的，则通常喊对方为‘大爷’了。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称呼？原因有不少。
有的是想把自己喊年青一点。
有的是故意打击对方。
总之，真正出于礼貌的很少。
这种情况鸟哥经常遇到，像很多喊他‘大叔’的女子，有的比他只小几岁，有的甚至比他只小几个月，可比他大十几好岁也称呼他为‘大叔’的，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遇到。
不过，鸟哥是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他不想跟任何人有过节。
何况，作为一个空前绝后的音乐天才，在发光前受点屈辱也不算什么。
韩信还有胯下之辱呢。
于是，鸟哥默默将西施扔来的产品拿在手里，然后，默默将上面的胶纸撕掉。
“傻比。”西施骄横的乜斜着鸟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