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老人家吓出心脏病了】
很快，心脏病突发的老人的亲属们都赶来了。
救护车也来了。
医护人员检查了一下，告诉女子：“你父亲还没死，不过，必须马上抢救。”
“谢谢你们。”
老人被医护人员抬到了救护车上。
“如果我父亲有什么三长两短，到时候，咱们法院见。”女子警告鸟哥。
“我对你父亲的遭遇深表同情，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鸟哥很冤。
“怎么没关系，就是被你的歌声吓的。”
“一定是你弄错了。”鸟哥道。
自己的歌声是如此优美，如此动听，怎么会把老人家吓出心脏病呢？
惊出心脏病还差不多。
一想到‘惊出心脏病’，鸟哥心里立马一惊。
这不恰恰说明，老人的心脏病，真是自己的‘天籁之音’引起的吗？
“我告诉你，你再诡辩也没用，要是我父亲有什么三长两短，到时候法院见。”女子再一次表明自己的态度。
“好吧。”鸟哥无辜的道。
有什么办法呢？
谁叫自己的歌声如此精彩绝伦，世人罕见，把人家的心脏病都惊出来了。
……
为了提防鸟哥逃走，女子扣押了鸟哥的身份证。
一旦她父亲有什么三长两短，到时候，就第一个把鸟哥这个罪魁祸首送进法院。
鸟哥很配合女子的要求。
女子要身份证，他就给身份证。
女子要微信，他就给微信。
由于医院离佳美超市没多远，鸟哥也跟着去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鸟哥唯一祈祷的就是，老人家千万别出事。
否则，他这个兜子，还真是吃定了。
鸟哥很幸运，一个小时后，心脏病突发的老人家又苏醒过来了。
据这位老人家回忆，他在超市里面买了一些保健品，刚出超市大门，突然听到了凄厉的鬼嚎声。
他吓得心脏一疼。
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老人家苏醒之后，他女儿也松了口气。
鸟哥也松了口气。
不过，鸟哥始终不相信老人家所说的这什么鬼嚎声、跟自己优美动听的嗓音有关。
一定是他听到了其它什么声音。
要不就是老年幻觉症。
反正不会和自己有关。
不过，老人家只要醒了，他就高兴。
现在，鸟哥最担心的问题是，此事以后会不会被狗仔队挖出来？
这个问题很重要。
要是以后，这事一旦被狗仔队挖出来，然后再颠倒黑白的大做文章，那可怎么解释？
要知道，人家可一口咬定是被自己的歌声吓出心脏病的。
所以，鸟哥很担心。
现在，他只能默默祈祷，此事在以后千万别被狗仔队挖出来了。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
第二天，鸟哥在福海学校上班时，还在担心此事。
由于注意力不集中，这家伙在侧门站岗时，很多学生们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翻围墙，他都没有发现。
“保安叔叔，刚才又有人翻围墙了。”一名小学一年级的小盆友跑过来提醒鸟哥。
“哦，知道了。”鸟哥这才反应过来。
“小盆友，谢谢你。”鸟哥笑着摸了摸这名小学生的额头。
“保安叔叔，不用客气，我们老师经常说，如果遇到了不对的事情，一定要勇敢站出来。”这名小学一年级的学生说。
接着，小家伙问鸟哥；“保安叔叔，听我们班上好多同学说，你会讲很多故事，也知道很多奇怪的事情。”
“没有没有。”鸟哥忙道。
鸟哥虽然不善于交际，但很喜欢小孩子，所以，很多小孩子都跟他关系很好。
“保安叔叔，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听说这个世界上有一种鸟，它会谈情说爱，是真的吗？你见过没有？”
“这个？”鸟哥取下保安帽，挠了挠后脑勺，道；“好像是有一种鸟会谈情说爱，这种鸟叫爱情鸟，以前有一位叫林依仑的母国歌星，还唱过这首歌，不过有没有见过，我就不清楚了，因为我是男子汉大丈夫，平时没有去注意什么花啊、什么草啊、鸟啊之类的。”
“哦。”小朋友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接着，他睁大眼睛，天真无邪地看着鸟哥，又问鸟哥；“保安叔叔，假如水浒传里面的武松，在那天没有喝醉，然后和老虎在一起打架，应该谁会赢？”
“这个嘛？我想，应该还是武松会赢。”
“为什么？”
“有句话叫邪不胜正，而老虎吃人的时候，是非常邪恶的，可武松这个人呢，很正气，正气浩然——你知道武松他有多正气吗？他有个嫂子叫马容，这个马容长得很漂亮，刚开始，她很喜欢武松，可武松这个人太正气了，对马容嫂子无动于衷，后来呀，他这个嫂子很生气，于是，就跟他的哥哥的经纪人西门庆一起勾搭上了，他们不但勾搭在一起，还把他哥哥杀掉了，于是，武松很生气，他就把马容和西门庆都杀掉了——可你知道西门庆有多厉害吗？”
“……”
“西门庆这个人，他真的很厉害，连老虎都怕他，他家里面养了好多只老虎，都是用来吃的，就像养猪场养的那些猪一样，都是用来吃，今天杀这只老虎吃，明天杀那只老虎吃，而且，这个西门庆家里的地毯，也都是用虎皮做的。”
“啊……”可怜的小学生惊得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睁得更大更圆了。
“所以你想，连西门庆都打不过武松，那么，老虎自然也打不过他了。”
鸟哥跟这个小学生说得津津有味，他说得是手舞足蹈、唾沫横飞，就像滔滔黄河水决堤，一发而不可收拾。
说着说着，鸟哥身边围过来的一二年级小学生越来越多了，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直到上课铃声响的时候，这些小学生们还是舍不得走。
……
这天下午下班后，鸟哥又叫上胡胖子，一起去外面卖唱挣钱。
“我，我不去了。”胡胖子不想去。
胡胖子的士气很低迷，昨晚一分钱没捞到不说，还虚惊了一场。
而且，家里的小杂志和旧报纸都用完了，可昨晚因为将注意力转移在鸟哥卖唱的原因上，搞得昨连小杂志都没捞到一本。
明天屙屎，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擦屁屁了。
胡胖子越想越觉得亏大了。
“去嘛，老胡，万事开头难，你放心，咱们五五分成，我保证不会赖账的。”
“不是，我真的不想去，再说我今晚还有事。”
“四六分成。”鸟哥咬了咬牙，道。
“谁四谁六？”胡胖子眼珠子骨碌骨碌转了转。
“我四你六。”
“这？”
“怎么？去不去。”
“这个？”
“最后问一次，到底去不去？”
“这……好吧！”
在四六开的巨大诱惑下，爱财如命的胡胖子终于妥协了。
……
这天晚上，鸟哥又带着胡胖子出去卖唱了。
由于有了昨晚的教训，因此，这天晚上，鸟哥决定去那种有钱人多的地方卖唱。
附近哪个地方的有钱人最多也最集中呢？
这个问题、鸟哥在白天已经想好了。
这个地方是夏岗市场过去的‘北欧森林’豪宅区，里面住的都是有钱人。
就这样，鸟哥背着破吉它，胡胖子则拉着小推车，提着装钱使用的塑料桶，俩人一起往‘北欧森林’豪宅区赶去。
半个小时后，两人来到目的地‘北欧森林’。
到了‘北欧森林’后，鸟哥仔细挑选了一个地方，然后，抱着破吉它，准备一边弹、一边唱。
这次，鸟哥唱的是甲壳虫乐队的《挪威的森林》。
这首金曲曾经在全世界风靡一时，东瀛作家村上春树因为这首金曲启发的灵感，还写了一本同名小说，后来，这本小说迅速畅销，光是在本国，就畅销了上千万册，正是因为这本书，使得这样作家成为了东瀛的文学旗手。
鸟哥之所以选择这首歌曲，有两个原因。
1；彰显自己这空前绝后的音乐才华。
2；有钱人受的教育不一样，欣赏水平也会不一样，因此，这首歌开场最合适不过。
至于《挪威的森林》里面的英语歌词，英语一窍不通的鸟哥早有准备。
是这样的，他先在百度上搜索，然后，再用‘唉、哦、咩’等龙语谐音来蒙混过关。
清了清嗓子后，鸟哥抱着破吉他，开始弹唱。
唉米饿死爱来。（原唱；I once had a girl）
哦的士唉哦佛特咩。（原唱；Or should I say she once had me）
死内的灭和内么。（原唱；She showed me her room）
唉伊特古德嘞唉武德。（原唱；Isn't it good Norwegian wood？）
瑟安克米吐瑟歪。（原唱；She asked me to stay）
安德瑟吐咩吐瑟特安咦。（原唱；And she told me to sit anywhere）
涩卢克安偶内滴。（原唱；So I looked around）
安德挪德特屙内哇涩特啊查内。（原唱；And I noticed there wasn't a chair）
唉瑟特轰麻利麻利顶。（原唱；I sat on a rug biding）
~~~
在鸟哥‘优美动听’的歌声中，许多人一下被‘吸引’了过来。
“菩萨保佑，千万别出事。”
胡胖子提心吊胆，他生怕又出现一个心脏病突发的老爷爷或者什么老奶奶。
要知道，这里面住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万一再出现一个心脏病突发的老爷爷或者老奶奶，那可就伤不起了。
就这样，胡胖子提心吊胆地观察着围观者，他发现，除了捂嘴哄笑的之外，还有一些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千金小姐和小孩。
还好，没看到老人。
胡胖子感到庆幸。
“好难听啊。”一个穿着蓝色皮裙的长发美眉紧张地咬着手指，紧紧依偎着她的男友。
“妈妈，鬼，鬼，我怕。”一个可爱的小萝莉将她那漂亮的小脸蛋扑在妈妈怀里。
“这嗓音也好意思出来卖唱？连乌鸦叫的声音都没这么难听。”一个斯文的四眼男捂着耳朵。
“哈哈，好搞笑，从来没见过这种奇葩。”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大笑。
“太难听了，我受不了。”一个贵妇听了一下后，赶紧走开了。
鸟哥对大家的反应浑然不知，他已经深深沉浸在自己的歌声里。
至于一旁的胡胖子，除了提心吊胆和祈祷之外，就是看有没有什么耳背的、或者是有同情心的人、往塑料桶里面扔钱。
可鸟哥唱了这么久，竟然就没有一个肯赏脸的。
胡胖子很绝望，要知道，今晚可是四六分成啊，哪怕有人往里面扔一块钱，他也能得六毛钱。
就在胡胖子绝望得想骂娘时，一个老乞丐走了过来。
这个老乞丐七十岁左右，衣衫褴褛，他拄着一根旧木拐杖，一边走一边叹气；“唉，我以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没想到，还有比我更可怜的人。”
然后，这个老乞丐走到塑料桶旁，接着，手颤抖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硬币，轻轻放进桶里；“小伙子，我也无能为力，这里有三块七毛钱，全给你们吧！”
说完后，老乞丐把他所有的家当都倒进塑料桶里，接着，满脸凝重地离开了。
看着塑料桶里面的硬币，胡胖子激动的道；“老天爷终于开眼了。”
然后，他紧紧盯着塑料桶，生怕里面的钱跑了似的。
有人打赏了，鸟哥也受到了极大的鼓舞。
于是，他唱得更卖力了，抱着破吉他，歇斯底里的使劲摇，使劲唱。
几分钟后，‘北欧森林’的保安室出来几个保安。
保安们走到鸟哥面前。
“刚才咱们主任说外面在放鬼片，我说不是吧！”
“你厉害。”
然后，一个皮肤黝黑的保安一副很不耐烦样子朝鸟哥甩手；“别唱了，别唱了，赶快走！在这里这么大声哭丧，严重污染了我们小区环境，下次要是再敢来，马上抓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