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接下来的几天,李治都会去找秦怀道,只不过城阳不能去了,为此,城阳还去找李世民了,
李世民就说,一个女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就不要随意出宫了,气的城阳几天都不去给李世民请安。
当然,这个也只是长孙皇后的女儿才有这样的底气,其他的公主,可没有这个胆量。
“伯平,你刚刚说,其实对于科举这一块,限制最深的就是纸张和印刷术,其实我大唐是有纸张的,也有印刷术,为何寒门子弟,还是不能读书?”在秦怀道的府上,李治坐在那里,拿着笔,问着秦怀道。
这几天,他们天天在讨论这个科举的问题,主要是寒门士子考科举的问题。
“嗯,这个又要涉及到工匠的问题了,其实纸张不难,根据我知道的,现在我们大唐有宣纸,还有草纸,宣纸太贵了,听闻陛下还要搭钱进去,
而草纸,写字效果不好,所以,纸张这一块,是需要革新的,要弄出快捷,便宜的纸张,这样才能让大唐的寒门士子有出头的机会!
如果这些技术得不到保证,那么,我大唐的造纸工艺很难有所进步!”秦怀道坐在那里,喝着茶,微笑的说着。
“伯平兄,你说的很容易,但是真正做出来,很难,据我所知,朝廷每年需要在宣纸这一块搭进去几万贯钱,就是为了生产出足够多的宣纸,我相信,我们对于宣纸的重视,是有目共睹的!”李治放下了笔,看着秦怀道说着。
“哈哈!”秦怀道听到了,笑了一下,不做多言。
“难道我说的不对?”李治看到秦怀道这样,马上就问了起来。
“不对,朝廷每年花费这么多,也不过是生产出那些宣纸,工部的那些工匠,也是按部就班的做事情,对于纸张工艺的革新,并没有!”秦怀道摇头笑着说道,
宣纸确实是好,但是成本非常高昂,都是在南方生产,只能用竹子来生产,而且产量还极低,成本自然是高昂的。
“可是革新没有那么容易!”李治盯着秦怀道说了一句。
“当然没有那么容易,可是为善兄,如果宣纸一直是这样的产量,那么大唐的寒门子弟如何脱颖而出,
没有纸张,就没有书籍,没有书籍,寒门子弟,从何处获得知识?如何和那些世家子弟相提并论?也就造成了,现在大唐的官员,八九成都是世家子弟!而且那些世家子弟的孩子,他们也能够继续为官!”秦怀道坐在那里,反问着李治,
李治坐在那里,皱着眉头,他当然知道门阀世家对于朝廷的威胁,李世民不止一次想要彻底打压那些门阀世家,但是都不能动手,因为,打压了他们,这天下就没人帮着他管理了。
“纸张其实很容易,是能够革新的!”秦怀道看到了李治坐在那里考虑着,就再次说了一句。
“伯平兄,还是那句话,说的容易,做起来难!”李治看着秦怀道,回了一句说道。
“嗯,工匠的技艺和利益得不到保证,那么就没有人会去革新的!”秦怀道想了一下,开口说着。
“此话怎讲?”李治感觉秦怀道话里面有话,就问了起来。
“如果说,现在有一种纸张,很便宜,是个人做出来的,这些纸张出来了,你说,朝廷会怎么办?”秦怀道考虑了一下,然后微笑的看着李治问道。
“这,当然是要献于朝廷,朝廷肯定会给予重奖的!”李治看着秦怀道回应说道。
“重奖?这么说吧,如果纸张出来了,非常便宜,整个大唐每年需要用万万张白纸,就说一张纸赚一文钱,不,哪怕是十张纸赚一文钱,你算算,就是一千万铜钱,一万贯钱的利润,每年!”秦怀道坐在那里,盯着李治说着。
“这!”李治听到了,震惊的看着秦怀道,接着开口问道:“真的有这样的纸张?”
“我就问你,如果是这样,献于朝廷,朝廷重奖?多少重奖能够带来每年一万贯的利润,而且每年都有!”秦怀道没有回答李治的话,而是看着李治问了起来。
“这?如果有,我还真会向父皇申请,让这个弄出纸张的人来做,世世代代做,只要他能够为天下提供源源不断的纸张!”李治看着秦怀道非常认真的说着。
“嗯,我相信陛下会同意,但是工匠不敢这样做啊,这么大的财富,谁要是控制在手上,你说,会有多少人惦记着,而且,做纸张,等于就是得罪了世家,你说,世家还能让他好过?恐怕陛下都护不住他!”秦怀道考虑了一下,接着淡淡的一笑,摇头说道。
纸张自己已经弄出来了,而且很便宜,但是现在他不敢将它公诸于世。
“哎,那按照你这么说,我大唐寒门士子就真的再无出头之日?”李治此刻叹息了一声,他当然知道秦怀道说的是对的,
秦怀道听到了,没有说话。
接着李治突然盯着秦怀道问着:“你是不是有办法,就是做出便宜纸张的办法?”
“嗯,哈!”秦怀道听到了,笑了一下。
“伯平弟,可不许骗为兄,为兄知道你有办法,你肯定有办法,对不对?”李治紧紧的盯着行看着,希望从秦怀道的表情当中看出什么来。
“有办法我也不敢和盘托出啊?”秦怀道苦笑的看着李治。
“为何,如果你有办法,我相信我父皇肯定会保护你的!而且,这个纸张的利润,就让你秦府赚了,有何不敢的,男子汉大丈夫,本该顶天立地,济世安民!作为读书人,有何不敢?”李治看着秦怀道非常严肃的说着。
秦怀道听到了,只能报以苦笑。
“伯平弟,想不到你是如此胆小之人!”李治看着秦怀道,有点鄙视的说着。
“胆小?不,不是胆小,若是我一人,我敢,可是现在,整个秦府,就我最大,我的一举一动,就代表着秦府,我还有两个年幼的弟弟妹妹,
就说上次吧,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国公就降了两级!你说,我还敢有何作为?我不为我自己想,我也要为我年幼弟弟妹妹想!”秦怀道看着李治说着。
李治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现在放纸张出来,如果献给李世民,自己不甘心,而如果自己单独来做,还没有那个胆子,到时候可能整个秦府被人吞的骨头都不剩。
“你真有法子?”李治盯着秦怀道继续问了起来。
“不难!”秦怀道微笑的开口说着。
“呼,你要知道,如果你真的能够弄出纸张,为善兄我亲自向父皇请命,恢复你的国公位!”李治呼出一口气,对着秦怀道说着。
“别,千万别,这样会让陛下认为我是用纸张来威胁他,我可不敢!
哎,为善兄,我伯平不想给你撒谎,刚刚你问我这些问题,我其实都是可以摇头否定的,但是我不想骗你!同时,你也不要害我,这个事情,我现在不敢做!我守不住这份利益!”秦怀道坐在那里,语气缓和的看着李治说道。
“守不住这份利益?哎!你一定有办法!谢谢你对我说实话,可,我也只是一个无权的王爷,并不能做什么!
这几天和你讨论了这么多问题,脑海里面总是有一个想法,就是说,天下的寒门子弟,都有机会求学,都有机会参加大唐的科举考试,让朝廷有足够的人才可以选用,
而那些寒门士子,哪怕是不能做官,也能够教化百姓,该多好,我想,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场景,那就是盛世了!”李治一脸憧憬的说着。
秦怀道听到了,迟疑了一下。
“伯平弟,如果真的有办法,请你不要顾忌,拿出来或者做出来,我相信,我父皇肯定会重重有赏!”李治再次看着秦怀道说着。
“你是陷我于不义!”秦怀道苦笑的指着李治说着。
“为何陷你于不义,此乃为天下寒门士子造福之大事,岂能管个人安危,而且,我相信,没人能够威胁到你,没人!”李治非常激动的看着秦怀道说着。
他希望秦怀道能够给自己一个非常肯定的回答,他能够做出来。
“为善兄!伯平弟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出了我嘴,入了你耳,决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秦怀道考虑了一番,然后看着李治非常认真的说着。
“嗯,好!你说!”李治点了点头,有点疑惑的看着秦怀道说着。
“若有朝一日,为善兄你能够继承皇位,那,这个纸张,伯平弟送予你,作为你做皇帝的厚礼!”秦怀道非常认真的看着李治。
“这?”李治听到了,猛的站了起来。
“若没有这一天,谁护着我?我敢拿出来吗?”秦怀道此刻看着李治。
李治听到了,失魂的坐了下来,叹气着。
他知道,秦怀道的顾忌非常深,而且他也说的非常明白了,哪怕是他做出来了,没人能够护着他,那么,他秦府,有可能会走向衰弱甚至灭亡。
“这是伯平弟给你的承诺!”秦怀道继续坐在那里,对着李治认真的说着。
“谢谢,伯平,为善兄就是一个闲散王爷,哎!可惜天下寒门士子!”李治对着秦怀道郑重的抱拳回应,然后叹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