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吉罗和找他来的那个卷毛出了巷子然后向左拐去。
九志也不现身,就在两边的房顶上跳跃。
跟了五六分钟,塔吉罗和卷毛走了一个废墟中。
废墟原先应该是个塔楼,大约有五六层楼那么高。
九志停在塔楼门前抬头一看,上书:“南望街盘古门圣堂”。
圣堂?这是什么地方?
九志转动脑筋却只联想到现实世界中的教堂和寺庙。
刚才听那卷毛说有大哥来了。
想必塔吉罗还不是单枪匹马,应该是加入了一个小偷团伙。
九志心想不能从正门跟进去了,怕会有什么危险。
于是抬头看到塔楼的五层边缘处有个巨大的缺口,像是被雷劈坏的。
他又向上使出一记逃亡之步,这一次比之前明显要熟悉许多了,他直接跳到了四楼高的位置,然后徒手抓着一个断裂的木架,来回晃悠了一下,最后一发力跳上了那个缺口处。
九志跳进圣堂,楼里已没有什么完整的摆设,全是些烂桌烂椅,而且这个房间比较狭小,应该不是什么聚会的地方,更像是之前圣堂工作人员的办公场所。
墙上挂的一些图也因为雨水的冲刷而模糊不见,只剩下一个倒挂的破相框。
九志仿佛听到一些人声,大概是从楼下传来,那应该是塔吉罗和他的团伙了。
他走出房门,相临的是其他一些房间,而对面一眼望过去是空的。
从仅剩的一点支架来看,楼道旁边原来应该是扶栏。
九志走到扶栏边上一眼望下去,直接就看到了一楼的大厅。
而大厅应该是礼台的位置上站着约有十几个人影,只能听到他们说话的一点声响,要想听到他们说什么必须靠近一些。
九志于是沿着扶栏走了一圈,这才发现楼梯的位置。
下到三楼时九志便刻意放慢了脚,他蹑手蹑脚地来到了二楼的位置,终于能听清他们说话的内容了,他这才找了一处有掩体的地方背身坐下,然后歪头向礼台望去。
礼台大约有五六十平米,背后有一尊巨大的人形石像,只不过已经倒塌只剩下腰以下的部分,但可以看出一个健壮的男子。
石像下就站着一个男子,又黑又瘦,但是个子有个一米八以上,他窃着一件花式长袍。
他的发型最有意思,头发差不多剃光了,只在头顶中央竖了一个圆锥形的发髻。
长袍男子扫视了一眼众人,其中包括塔吉罗和卷毛,然后说道:“都别愣着了,东西都拿出来吧。”
这一声令下,在场的众人全都开始翻找自己身上的口袋,有人从中拿出了首饰盒,有人从中拿出了钱袋,也有人手上拿着纸币。
看这样子,应该是长袍男子检查这帮小偷的战利品。
看到此幕九志却担心起来:“这孙子不会把黄老爷的钱袋交出来吧?”
长袍男子先走到了第一个小偷跟前,那小偷手里拿着一个首饰盒。
长袍男子打开首饰盒然后微微笑了一下,先是拍了一下那个小偷,然后将首饰盒扔进手里的一个布袋子里。
接着是第二个小偷,那小偷面黄肌瘦,整个人有些迷离,关键是什么也没拿出来。
“手伸出来。”长袍男子道。
那小偷颤抖着举起双手,然后提前求饶说:“单吊眼大哥,我已经病了两天了,鱼食能不能晚几天交?”
那长袍男子原来叫单吊眼,只见他露出虚假的笑容,然后拍拍那小偷的脸说:“不着急。”
他说罢却一拳打在小偷的腹部,小偷立时抱腹倒地,全身缩成一团抽搐起来。
“你们他妈的给我记好了,鱼食交不上来,咱们上面的大鱼就得挨饿,他们一饿倒霉的是我,懂吗?要是没我,你们吃什么住什么?别给我找什么理由,要么就死在外面。”单吊眼如是说道。
他说完又走到第三个小偷跟前,那小偷手里拿着三张1000面额的纸币。
单吊眼接过纸币,在手里搓了一下,然后举起来向众人展示,且道:“看到了吗?就是这样!这位兄弟今天晚上跟我去乐呵一下。”
随着单吊眼的移动,他手里的袋子是越来越鼓了。
此时已来到了卷毛身边,卷毛恭敬地说了一句“吊哥!”,然后递上去一块上好的玉牌。
单吊眼立马眉开眼笑,拿着玉牌把玩了半天,不停地点头,丢进袋子的同时走到了塔吉罗的面前。
那卷毛擦了一把汗,仿佛是松了一口气。
却不知单吊眼突然转身回到卷毛的面前,然后一把掐着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卷发被掐得窒息难忍,整个脸也是通红起来。
“卷毛,别在我眼前使什么小心眼了,把鱼食最好全都交出来!”单吊眼恶狠狠地看着卷毛。
卷毛犹豫了一会,这才因为实在难受,从口袋里又掏出一个玉镯和香袋。
单吊眼“哼了一声,然后一把将卷毛扔在地上,卷毛立时大口地呼吸起来。
单吊眼并不打算放过他,将袋子丢在一边,然后走过去一脚踹在卷毛肚子上,接连又踢了好几脚。
“吊哥,放过我,我妈生病了,急需药钱。”卷毛此时道出了私藏鱼食的原因。
单吊眼停了下来,一把将卷毛扶了起来,然后突然一记膝撞。
“什么?我没听见。”单吊眼边打边问着。
“我错了吊哥。”卷毛又一次求情。
单吊眼这才停了下来,然后将卷毛扶稳,他看了一眼其他人,怒道:“谁要是再私藏鱼食,就不只是一顿打!”
他说完挥着拳头想给卷毛再来一击,但这一拳被塔吉罗拦住了。
“吊哥,卷毛说他妈病了,就放过他这一回吧。”塔吉罗也开始求情。
单吊眼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塔吉罗的手,塔吉罗这才松了手。
“出头鸟?”单吊眼笑着说,“好,把你的鱼食拿出来,看能不能顶了卷毛的锅。”
九志此时心里一“咯噔”:完了,钱袋子肯定没了。
却不知塔吉罗只是拿出了三串硬币,大约1000蛇币的样子。
单吊眼拿过硬币笑了一下,然后用力甩在一边,怒道:“我以为多少呢?就这份,够你交差,但不够你当出头鸟。”
单吊眼说着一把扇在塔吉罗脸上,塔吉罗当场就动了怒,突然间身上闪出红光。
单吊眼先是一惊,然后又用力拍一巴掌塔吉罗说道:“哎哟,跟我还用上盘古之力了?”
他说着又凑近塔吉罗的耳边说:“你以为你能打得赢我?”
塔吉罗瞪了一眼他,这才将红光退去。
“塔吉罗,我劝你好好给我弄鱼食,否则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你的姐姐!”
单吊眼这一句话似乎很让塔吉罗受伤,塔吉罗的眼中突然就闪出泪花,一脸的无奈之情。
姐姐?
九志这才意识过来,塔吉罗并没有什么心上人,这梅花簪应该是送给姐姐的。
听单吊眼所言,塔吉罗的姐姐应该是被他控制了,成了控制塔吉罗的把柄。
如此看来,塔吉罗并不是很愿意以偷盗为生,所以才有了他“盗亦有道”的原则,也算是让自己稍微心安理安一些吧。
“三天之后,我还来收鱼食,希望到时候都能给我交出点好东西!”单吊眼又朝着众人喊了一句。
他说完又特意看了一眼塔吉罗,然后说:“把我的袋子捡过来。”
塔吉罗忍着怒气,将袋子捡起来递给单吊眼,且说了一句“吊哥”。
单吊眼这才面露狂色的离开。
紧接着众人也都纷纷离去,只留下塔吉罗愣在那里。
“啪嗒!”
一块石子落在了塔吉罗附近,他猛然抬头去看。
原来是九志站在那二楼的扶栏处。
塔吉罗谨慎地望了一眼四周,然后说:“你为什么跟过来,不要命了?”
九志拿出簪子向塔吉罗展示一下,然后说:“一小时后码头见。”
塔吉罗有些不解,但九志已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