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逸轩练完剑方才看到我们,忙收住剑走过来,上官锦绣咯咯咯得笑起来,上官逸轩疑惑道:“妹妹是在笑什么?”
上官锦绣看看我笑道:“我是笑有人看到哥哥得英姿竟然成了一只呆鹅了!”我知道上官锦绣笑得是我,脸腾地一下就红到了耳根。上官逸轩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从园子里回来,我们三人做在院子外面的圆桌旁休憩,圆桌皆是青铜,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卉图案,酷像子墨的阿峥端来茶壶茶水,给每人沏好了茶,我端起茶杯一看,茶水澄澈碧绿,清香袭人,口味凉甜,鲜爽生津,我赞叹道:“好茶!”上官逸轩道,这是今年上新的洞庭碧螺春,又吩咐阿峥:“拿上几盒子碧螺春给慕容府上送去。”我急忙摆手说“不用不用,六皇子客气了。”
我猛然想起来一夜没有归家父亲定会责怪于我,就说急着向上官锦绣和上官逸轩告辞:“六皇子,公主,昨日多有叨扰,我需马上归家,以免父亲母亲牵挂。”
“我昨日已派人去慕容府上给你父母送信,说九公主与你相谈甚欢,留你多住几日。”上官逸轩呷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别走了,多留几日吧!”上官锦绣也说道。我只好点点头。
“吩咐厨房,今日有客人,去买一条鲜鱼来。”上官逸轩对守在旁边的阿峥说道,“哇!因了慕容姑娘,我们今日有口福了。”上官锦绣吐吐舌头俏皮的笑道。午餐时也只有我们三人,阿峥和几个丫鬟站在旁边随侍,有人递上洗手的帕子,又端来漱口的杯子,我喝了一口吐在里面。餐桌上是一道道诱人的我叫不出名字的菜式,上官锦绣口中的美味是一道叫做鱼脍的菜很像现在的生鱼片,切得薄如蝉翼,蘸点调料,入口即化。我们正吃着,父亲忽然派了一顶轿子来接我,说我大哥大嫂从北疆回来了,让我速速回家。我只好和六皇子上官逸轩告辞,赶快回家。
我回到家里,见家中异常喧闹,下人们来回穿梭的正准备大摆宴席,我来到大厅,见父亲身边站着一位英武粗犷的男子,身穿蓝布长袍,嘴巴上长满硬硬的胡茬,看上去一脸的风霜,论相貌和父亲有几分相似。他的旁边站着一位温柔俊秀的女子。母亲见我过来啧怪道:“见了你哥哥嫂嫂还不赶快行礼?”我急忙上前作揖道:“哥哥嫂嫂好!”哥哥见了我惊喜的道:“小妹长高了,出落的像仙女下凡一般。”嫂嫂欢喜的拉过我的手细细打量一翻口中说道:“可不嘛!我们当日离去时,小妹还追着马车跑,那时还是爱哭鼻子的小姑娘,没想到如今长大了出落的越发标致了。”他们说的这些,我全部都没有记忆,但我很喜欢这位嫂嫂,一看便知是位温柔可人的善解人意的女子。
家中摆了丰盛的宴席,席间父亲和大哥谈笑风生,好不热闹,我从未见父亲如此高兴过,大概在父亲心里,只有这个子从父业,英武过人的大儿子才是他毕生的骄傲。可是,从母亲对嫂嫂的冷漠表情里,我觉得她对于自己的儿媳好像有诸多不满。
第二日,我起的早,偶然听到父母房里似有争辩之声,我走过去,在纸糊的雕花窗棂上戳了一个洞,见父亲面朝墙壁负手而立,母亲撩起衣襟正在抽泣,哥哥却跪在地上,只听父亲说:“你如今妻子身体有疾,听你母亲的话,必再续娶一门绵延香火。”哥哥扣头说:“父亲,素云她是为了在北疆照顾于我才染上寒症,她原本可以呆在家中过安逸的日子却为了我远赴天寒地冻的北疆,而今,孩儿有何面目再娶一门负心于她!”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如今已过而立之年,身边却无一子嗣,叫我这个做母亲的如何心安?”母亲悲愤的说道。
“母亲,孩儿该死,孩儿不孝,可是孩儿恳求你,要怨你就怨孩儿吧!千万不要怪到素云身上。”哥哥跪在地上泪流不止。
“哼!你就会袒护于她,她如果真的贤惠识礼,就应该赶快劝解你娶一房小妾,赶快生个一男半女,也好遵从孝道,让父母心安。”
“来人,把少奶奶给我叫过来!我到要问问她这个贤惠的好妻子是怎么让丈夫至今没有子嗣的。”母亲大声喊道。
后来的几天我每每遇到嫂嫂素云,都见她眼圈泛红,一副憔悴的让人心疼的模样,有一天,我看到她一个人在园子后面的假山上哭泣,我悄悄的走过去,把我的帕子递与她,她抬起满脸泪痕的双眸看见是我,就停止了哭泣。我说:“嫂嫂又在为大哥的事伤心吗?我马上去告诉大哥,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要续娶小妾。”
“妹妹,留步!你知我今日为何哭吗?因为昨日我一直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我的夫君再去迎娶一门亲事,好为慕容家延续香火。”嫂嫂哭着说道。
我顿足道:“嫂嫂,你为何这般傻?你和哥哥情头意合,为何要劝他纳妾,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妹妹,你还小,你怎能明白做女子的不易,倘若你哥哥为了我不能为家族繁衍子嗣,那我的罪过就大了,这就是咱们女人的命啊!”
过了几日,母亲托人花了五百两银子给哥哥买了一房小妾,听说是小门小户家里的儿女长的也算周正,在母亲的授意下,哥哥很快和她圆了房。嫂嫂却突然染上了风寒一病不起。
嫂嫂的命运让我对自己和上官逸轩的婚事产生了畏惧。那日,他又让九公主约我出来,带我听了半天的戏,我坐在戏园子里戏里唱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唱段。我知道这个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两个相爱的男女因不堪世俗的阻挠双双化蝶相伴而去。可是我却一直闷闷不乐,上官逸轩问我怎么了?我说,我不想嫁给他了。他问我:“为什么?”我说:“我此生只有一颗心,上一世给了子墨,这一世也只能给一个男子,可是如果那个男子的身边有了别的女人,我的心便碎成两半不再完整了。”
他低下头猝不防及的吻了我,他说:“我也只有一颗心,我的心只留给你,不会再留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