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慕抬头看了他一眼。
“嗯？你说什么？”
“你看起来不太想跟我讲话的样子……”
“哦，没有啊，”单慕看着地面，随口道，“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烦心事吗？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你。”
单慕当然不会告诉他。
“跟你没关系。”她说。
栾凯突然停下。
单慕没注意他，还在往前走。他却一把拽住她的手臂。
单慕猝不及防，吓了一跳，回头看他，不高兴了：“你干嘛？”
栾凯竖起食指到唇边，低声道：“好像有人跟着我们。”
单慕眨了下眼，朝后看去。
夜色茫茫，除了静立的路灯和偶尔经过的汽车，连个鬼.影都没有。
“你看错了吧。”
单慕并不想跟他独处，不再理他，背着包大步往前走。
栾凯拧着眉，又盯着后面看了好几秒，转过身，一边往前走，一边低头发了条微信。
【是不是你？】
他身后，茫茫夜色中，一个人从小巷里缓缓步出，他压了压鸭舌帽，晦暗的光线隔着，只看得清一截略显苍白的下巴。
裤兜里，有什么轻轻震了下。
帽檐下，年轻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他拿出手机，低头点开看了微信，没回，将手机调成静音，又继续往前走。
到学校的239路公交正好从他面前经过，疾驰着，开往前方的站点，他不由加快了脚步。
然而，还是没赶上。
他看着那辆公交绝尘而去，烦躁地踢了下地。
他在路边站了会儿，手伸进裤兜，摸出烟和打火机，抽出一根放嘴里，手拢着火光去点燃，动作还有些不熟练。
才吸一口，就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不由骂了声“操”，摁灭烟头，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没成年就别学大人，做你自己该做的事。”
他抬头，那本该在公交上的人，却站在他面前。
……
两站公交，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单慕下车后给穆凉发了条微信，告诉她自己已经回来了，又问他事情结束没有。
穆凉似乎很忙，她都到宿舍了，他还没回复。
宿舍里，除了不爱出门的方晓芸，林默涵也在。她还没来得及放下包，林默涵已经急躁躁地拉她过去，说要给她看样东西。
那是一则监控，日期标记着2013.10.24。
单慕立马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学生办公室的？”
“嗯，”林默涵兴致勃勃地摁下播放键，“你绝对想不到那个人是谁！”
单慕心头一动。
“栾凯？”
“卧槽？你怎么知道！”
竟然真的是他？
单慕心里一震，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猜的，大学里我统共没认识几个人，有点恩怨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那你早说啊！白瞎我在保安室扫了三个月的地……”林默涵快哭了，说着又想起什么，“那你那天为什么还要坐他旁边，还跟他说话？”
“当时没注意那儿坐的是谁来着……”
单慕随口回答着，脑子里却在想着另一件事。
当初她两次被推上贴吧的浪尖，看似偶然，其实背后好像都有人推波助澜。那些所谓的穆凉的粉丝，真的是粉丝而不是水军吗？为什么她被骂得那么惨，第二次到了杨一鸣却被轻易放过了？
如果第一次的事情跟栾凯有关，那么第二次呢？
会不会，他俩其实并不是看起来的那样不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