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又看不出来呢?住在同一房间内,同一屋檐下每天照面次数又不少,看不明白季夜白的态度如何,却明显看出肆月眼底那总是不经意间闪过的落寞和无措。
她放在心尖上疼的孩子,唯独在感情上,她帮不了她什么,只能眼看着她摸爬滚打,摔的一身伤。
肆月偏头看了眼外面已经不知何时落下的夕阳,她的眼前不甚明亮清楚。
抱住了季母,把脸埋进她的怀里,用一种几乎是要扼杀掉什么的语气肯定地说,“妈,我不喜欢他,一点都不喜欢,他没有卿玖哥风趣、会讲笑话;没有云飞哥温柔、会哄我;他总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从来都不关心我在想什么,也不愿意听我的心里话,他太没趣了,也不会体贴人……所以,我不喜欢他了”
“宝贝……”
“真的,妈,我说的都是心里话,真的真的!”
季母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怀里那张拼命要藏起来的脸抬了起来,她一边擦拭着那张脸上挂满的泪痕,一边酸涩的点头,道,“嗯,妈妈也觉得哥哥配不上月月,月月将来是嫁个好老公的,生好多可爱的孩子……”
肆月鼻音浓重的“唔嗯”肯定,又把脸埋进季母的怀里,死死抱着季母的腰。
母女两人傍晚的这番对话只让肆月眼睛略红了些,情绪未见有丝毫异常。
等季父和季夜白从外面回来,一家人吃晚饭时,尽管季母还一直不太放心地视线频繁看向她,肆月却总是回以一笑,好像真没什么事了。
晚上回了房,季夜白伸手摸向肆月的眼角,问她眼睛怎么红了,肆月自然不会告诉她,只低眉顺眼说没事。
季夜白又不是那种非求个所以然的性格,肆月不说,他也不多问,只微微皱眉,视线在她身上有那么片刻的定格。
他的目光从来都不是肆月坦然以对就能内心风平浪静的,被看得如坐针毡,只好讲暂时不想睡,要上网去干些别的事。
她的小房间内有她惯用的电脑,人就躲了进去。
一开始说上网或许是借口,但看见电脑桌上自己好多天都没有整理的那些文件材料,才想起来这段时间她竟没有录翻唱。
这下是真端正了态度,正经的开了电脑,要做些正事。
刚打开录音,正要安装设备时,肆月停住了手,她的房间只跟季夜白的房间隔了道门,并且还不隔音,这不是要打扰他嘛,心想,只好收拾一下,去画室,那里隔音好,不会打扰他们。
搞完这些,一看时间还早,就拿出多年没碰过的画笔,开始画画,在国外的时候,她还是没有放弃这个爱好的,天天都有练习,只有回国这些天,她才没机会碰,于是就干脆画起了素描。
等她完成一组静物图时,已经是半夜了,她很少会睡这么晚,连忙关了电脑,收拾好画具。
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像是怕吵到谁似的,却没料,房里的人还半靠在床头,手边闲闲放着一本休闲杂志,正在翻看。
“啊,你还没睡…”声音不大却难掩意外和一时的慌乱无措。
季夜白把杂志拿起来封面对着他,“这期新到的杂志,很好看”
肆月不用近看,也知道他手里的杂志是他常年订阅的,这基本是他的床头读物。
可是,好看到有必要也睡这么晚么?